傅建中被送往醫院時,傅沉聲還在燒紙錢,老太太也沒有出現。

當晚,傅宅西北角,傅建中一家所住的宅子,空蕩蕩的。

唐芳藹在醫院陪護傅建中。

姚長蕾吃過晚飯后,自行回了房間。

傅澤聲臉上受了傷,楊平瑩去了他的房里,擦藥,之后,兩人一直沒露面。

傅澤聲和姚長蕾分房睡,是唐芳藹默許的。

原因,是傅澤聲嫌棄姚長蕾穿素色長裙,臉上死氣沉沉,木呆沒有風情。

姚長蕾剛跳進臥室,擱在臺面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

她拿著手機看了眼,臉上表情微動,傅澤聲怎么這時候打電話來了?

她接起。

“弟妹,過來傅澤聲房間。”

電話那端傳來了傅沉聲的聲音。

她一愣,他怎么會拿傅澤聲手機打電話給她?

這個時候,叫她過去做什么?

難道是傅澤聲和楊平瑩被捉奸在場?

想到這,埋在骨子里的反骨蠢蠢欲動了。

要真是這樣,那就有好戲看了。

姚長蕾下床,穿上平常示人的衣服,老氣橫秋地出了房門,直接往傅澤聲的房間殺過去。

姚長蕾踏進房,只見傅沉聲大喇地坐在椅子上,他正前方是坐著傅澤聲和楊平瑩。

只不過兩人被五花大綁的,身上裹著被單,看著狼狽又惡心。

果然是喊她過來看戲的。

只是不知這戲要怎么看?

“大哥,人你也喊過來了,可以松綁了吧!”傅澤聲看到姚長蕾進來了,沒解釋,反而是催傅沉聲放他。

傅沉聲邪笑,語氣不輕不重的,“人是喊來了,但是我說了人喊過來了,會放了你們?”

傅澤聲沉下臉,這是什么意思?

想讓姚長蕾鬧?

“如果大哥覺得,她唯我是從,識大體,不會鬧的。”傅澤聲提醒。

“弟妹,是這樣嗎?”傅沉聲邪肆地看著她。

姚長蕾不明白傅沉聲是什么意思,是想讓她跟傅澤聲鬧?

他會不會太看得起她在傅家的地位了?

她沉默了會,轉頭看向傅澤聲,問。

“你們的關系,爸媽知道嗎?”

傅澤聲被問得噎住了,皺眉,“這都什么時候了,別說這些沒用的。”

“我告訴你,就算我帶女人,也是我的事,讓你當傅少奶奶已經格外給臉了,你別不識好歹。”傅澤聲冷著臉。

“是的,全深市的人都知道,我一位大小姐嫁給傅家位居第二的公子,很有臉。”

姚長蕾用最順從的姿態,說著最反諷的話。

傅澤聲盯著姚長蕾,人是順從的,這話比往常多了點陰陽怪氣。

看來她心里是有氣的。

因為楊平瑩而生氣,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是有他的。

男人都喜歡女人對他心生愛慕。

傅澤聲心里受用,開口時語氣就柔軟了。

“長蕾,原諒我一次。”

姚長蕾不以為意,隨后又聽他說。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有什么事,私下再說,先解決眼前的事,等這事后,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姚長蕾自是不信他的鬼話,但是項目還沒拿到,就不能跟他撕破臉。

“我怎么解決?”姚長蕾決定退一步。

“你想辦法啊!”傅澤聲說,然后朝她使眼色,意思是讓她去跟傅沉聲求情去。

姚長蕾沉默了一會,看向傅沉聲,說:“大哥,你看要不這樣,先放了他們,有什么事,以后好談。”

傅沉聲笑了笑,“看來弟妹果然是個賢妻,看到丈夫跟女人上床,也沒關系。”

姚長蕾自然不辯駁,她相信,上午他能那么幫她,這次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可能他是有什么要求的,才會將她喊過來。

果然,幾秒的時間,她就聽見他說。

“他們在我媽的忌日,在她曾經住過的房子里,做這種事,是對她大不敬,你說讓我怎么放過他們?”

這話一落,傅澤聲眼神陰翳,傅沉聲是找借口。

“那大哥要怎么樣呢?”姚長蕾問。

傅沉聲冷眼看著她,笑了笑。

“想要我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得在我媽牌位前,跪地求饒,我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

話落,室內一片寂靜。

姚長蕾明白了,傅沉聲是想讓她勸說傅澤聲答應。

只是他要傅澤聲跪他媽牌位,干什么呢?

不應該討厭他們,不讓他們接近他媽牌位?

姚長蕾也沒想多久,只是把目光望向傅澤聲,說。

“這事你自個拿主意吧!不過我覺得,只是跪拜就能解決這事,也挺干脆的。”

話語中,有引向的成份。

傅澤聲垂眸,似乎在考慮著。

“表哥,可不能答應,姨媽要是知道了,會氣死的。”一旁的楊平瑩倒挺有想法的。

“如果這個不行,那你說,用什么辦法,讓大哥不計較這事?”

“你們也是,再怎么急,也不要在人家的忌日啊,就算真的控制不住,可以去外頭,為什么偏偏跑到這個宅子里。”

姚長蕾每一個字有意無意指責他們。

“你……你……究竟站誰那頭,怎么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的?”

“我要是對付自家人,我就不會在這兒,跟你心平氣和說這些,而是上前扯你頭發,甩你巴掌,然后再把你們的丑態拍下來,放到網上去。”姚長蕾的語氣不緩不快,用最軟的刀子,逼向兩人。

“行啦,別說了,我答應。”傅澤聲最后開聲打斷爭論。

傅澤聲和楊平瑩在房間里的穿衣服之際時,姚長蕾和傅沉聲在門外,她看著他。

“你這是有什么打算?”

傅沉聲斜起眼看她,故作神秘一笑,“以后你會知道的。”

見他不愿說,姚長蕾也不追問下去了。

待傅澤聲拉開門,和楊平瑩出來,傅沉聲轉身就走。

“去祠堂。”

傅家祠堂,傅沉聲母親的牌位放在比較偏的角落,還是單獨放的。

“向我媽懺悔,你打擾了她,懇請她原諒,同時,懇請她原諒你父母對她的傷害。”傅沉聲指令。

傅澤聲跪在牌位前,當場抬起頭。

“我只是對我犯的錯懺悔,旁人的事,關我什么事?”

傅沉聲走到他跟前,彎腰,“傅澤聲,你如果不記得,我提醒一下你,因為你媽帶著你闖進家門,我媽才自殺的。”

傅澤聲擰眉,就是不愿意說。

傅沉聲咬牙點頭,“行,既然這樣,剛才你們我也留了視頻,不愿意,我就把視頻發到家族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