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姒趕到幼稚園,在老師辦公室里見到了小家伙,除了歲歲外,還有宋承寧,及另一個小男孩。

三個小孩子臉上都掛了彩,歲歲和宋承寧臉上的傷輕,另一個小男孩那叫一個慘,臉上如同調色盤,這邊青一塊,紫一塊的。

“媽咪……”小家伙看到沈今姒,立即就扁起嘴,委屈地掉下淚來。

沈今姒心疼地摟住小家伙,“傷哪兒了,媽咪看看。”

“宛妲媽媽,宛妲跟同學打架,受傷了,但幸好,傷不太嚴重。”梁老師走過來解釋。

沈今姒清楚自家女兒,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主動去找事,會打架,那也一定是被惹到了。

她看著女兒問:“告訴媽咪,為什么打架?”

歲歲窩在沈今姒的懷里,心里安定了,才吐出實情,“他說我沒有爸爸,是野種,我有爸爸,我氣不過,就打了他。”說到這兒,小家伙頓住,幾秒后說。

“他也打我,后來是宋承寧幫我,我才沒被打死。”

沈今姒聽到野種兩字,心頭一震,為什么幼稚園的孩子會說這種話?

她一直在提防的事,竟然在幼稚園發生了。

就在她愣神時,身邊多了個小身影,抬眼,看到了宋承寧,同樣掛了彩。

沈今姒心疼地摸著傷痕,關切問:“疼不疼?”

小家伙被這么一關心,心頭不知多美,咧嘴笑了笑,搖頭,“不疼。”

沈今姒心里感動,遇到事時,小家伙還是第一時間保護歲歲,縱使會受傷,也沒有退怯。

“誰打我兒子了?”突然,一陣尖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臉上調色盤的小孩,沖到進來的女人身邊,也學歲歲的樣,委屈喊:“媽媽……”

“你怎么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那女人看到調色盤臉的孩子,聲音瞬間拔高,也許是有后盾了,小男孩立即指向沈今姒。

“媽媽,他們兩個打我。”

女人轉頭,在看到了兩個孩子的狀況后,瞬間心里就不平衡了,但知道宋承寧的身份,自然不敢指責,只說。

“男孩子打架也罷了,一個女孩子也敢打人,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老師這時走過來調解,說是孩子小男孩先出口罵人,才導致打架,可是對方卻不饒人,直要歲歲道歉,還要沈今姒出醫藥費。

沈今姒也不是怕事的人,她抬直背脊,目光冰冷:“你孩子先出口傷人,先跟我孩子道歉才對。”

這反擊,對方啞口一會,又說。

“童言無忌,小孩子看到什么便說什么,這是孩子的天真,不能因為說了點不愛聽的話,就動手打人。”

“能罵人是野種的就不是天真了,是惡,還是說父母教他的?”

沈今姒的態度很剛硬,女人一見,也豪橫起來,指著她跳腳。

“孩子的眼睛是明亮的,他就是因為從來沒見過你女兒的爸爸來接人,所以認為她沒爸爸。”

“誰說他沒爸爸?”突然,一道聲如洪鐘的怒斥從門口傳來。

眾人轉頭,看到了宋家老爺子拄著拐杖踏進辦公室,老爺子一身的威嚴,無形壓人,在場的人屏息凝氣。

怎么驚動宋家老太爺了,這是來替宋承寧撐腰的吧!

唯獨宋承寧見到宋老爺子,歡快跑過去,喊道:“太爺爺……”

老師忙迎上去,把老爺子迎到椅子上坐下,人一坐下,就瞪著囂張的女家長訓斥。

“只要是人,都有爸爸,人家爸爸沒來,就說孩子沒爸爸,簡直就是教壞孩子。”

女家長面對宋家老爺子,哪里還能囂張得起來,只得低下頭,裝死。

老爺子見人不敢說話了,才停下訓斥人,于是朝在沈今姒懷里的歲歲招手,笑瞇瞇地。

“歲歲,到太爺爺這兒來。”

又是震驚,眾人心里就一個疑問,這小女孩也喊宋家老爺子太爺爺?

歲歲不知他人的想法,從沈今姒的身上翻滾下來,沖到老爺子身邊,奶聲奶氣地喊了聲。

“太爺爺。”

“噯……”老爺子開心接聲,隨后抱起歲歲,往他的大腿處一放。

在場的人跌破眼鏡,宋承寧都沒抱,竟然抱不是宋家人的孩子?

沈今姒也很訝異,宋家老爺子這么喜歡歲歲?

老爺子沒管他們的驚詫,只詢問歲歲的傷勢,在聽到歲歲的控訴后,氣呼呼瞪著囂張的女人。

“小小年紀怎么知道野種兩個字,這不是父母教的,還能是誰教的。”

女人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壯起膽說:“老爺子,現在的小孩子可聰明了,電視上演過什么,他們看一遍就記住了,這些定然是電視上學的。”

老爺子聽完,目光凌厲地看向小男孩,“你是電視上看的嗎?”

小男孩看到老爺子的眼神,害怕地往女人身邊縮,老爺子見狀,又逼問一句。

老爺子的氣勢實在太強了,小男孩害怕,老實地應:“不是,是媽媽教的。”

女人立馬伸手打他的屁股,“胡說什么。”

“啊……”小男孩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

“你昨晚跟我說沈宛妲是野種,讓我跟同學說。”

沈今姒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不可置信,她為什么要教孩子散播這話?

突然,她想到昨天江止柔的那些話,是江止柔嗎?

“梁老師,把孩子帶出去。”一道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宋硯塵。

也不知道他到了多久,但小男孩的話,差不多是聽到了。

老師把三個孩子都領了出去,宋硯塵站在辦公室,整個人散發著肅殺之氣,隨即逼問。

“為什么要教孩子說這種話?”

女人慌張了,忙求饒:“我就是看不慣她,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

宋硯塵面色冷峻,當即丟出威脅,“只要你說出真話,你的孩子可以繼續在這兒讀,她丈夫的公司也不會受到牽連。否則,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女人死咬,就是討厭沈今姒,想讓她的孩子在學校呆不下去才說的。

但是沈今姒是不信的,她猜到,應該是江止柔在背后搞鬼,所以從辦公室出來,她跟宋硯塵說。

“宋硯塵,你說查江止柔當年的動機,查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