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視線，老人家說：“也沒幾步路了，我等你吧。”
林虞應完小跑著往洗衣房趕。
五分鐘后，把換洗下來的被褥扔進洗衣機里面后，林虞匆匆跑回來。
“抱歉，讓您久等了。”
“那就麻煩您帶路了，小姑娘。”
路上，老人家頗為熱絡地和林虞聊了起來，又問了一些問題。
林虞挑著能回答的問題回應。
“這就是指導員辦公室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辦公樓里的某一處辦公間門外。
“麻煩你了，小姑娘。”
林虞寒暄后告辭。
“你不進去找指導員嗎？”老人家問。
“您們先聊，我不太著急，就在樓下逛逛。”
大概是聽見外面的對話，辦公間的門被打開。
“您老怎么提前到了？”指導員詫異的聲音響起。
老人家微笑道：“怎么？就不許老東西我突擊檢查了？”
見狀，林虞打了個招呼以后識趣地先走了。
這邊，老人家望著林虞離開的方向問：“那位小姑娘是……？”
“上面托付過來照看的姑娘。”
面對這位老領導，指導員也沒什么好隱瞞。
話落，老人家目光漸深。
林虞是傍晚才再次去找了指導員。
“我想知道海城那邊的情況。”她直接開門見山。
指導員喝了口枸杞茶，擰蓋子的同時才搖了搖頭回應，“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見林虞一臉擔憂，他笑呵呵安慰，“也許沒有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
沒套到話，林虞鎩羽而歸。
中央來的領導視察當日，部隊里組織了閱兵儀式。
午間，部隊領導陪同上級來了食堂。
恰巧，林虞中午也在食堂幫忙打菜。
也因此，她看見了那天那位老人家。
以及佇立在老人家稍后側的葉盛。
陪同在他們身邊的還有部隊的領導們。
“又見面了，小姑娘。”
他們來到窗口打菜時，老人家認出了林虞。
林虞也略微驚訝，“您好。”
兩人的對話，招來了葉盛的側目。
此時他正和部隊領導們聊天，詫異的情緒轉瞬即逝。
林虞余光輕掃過他，面上不顯。
忙碌完中午那一波，林虞才得閑休息。
只是出來沒多久，就被堵住了去路。
她被帶去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
室內，男人雙手負在身后輕凝向她。
一再被堵，林虞不可能不惱火，“我都按您說的辦了，您還有何指教？”
葉盛輕笑，“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們還有糾纏。”
聞言，林虞蹙眉，“這些日子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一問您，您反對我與葉淮之來往只是因為我的處境太過危險？”
葉盛挑了挑眉，沒有立刻回應。
“看來不止如此——”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能知道原因嗎？”
空氣凝滯了下來，以至于葉盛之后的話始終縈繞在她心間盤旋不下。
他嘆了口氣，勸道：“我是為了你好，天下好男兒何其之多，何必非要執著于淮之呢？再說，你們林家也曾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相信你父母在天之靈也不愿看到你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吧？”
林虞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淮之快要當爸爸了。”
聞言，她臉上血色盡失。
就連葉盛什么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小王那邊來接林虞時，海城的調查已經接近尾聲。
據說調查中途遇到了些阻攔，部分取證被判定為無效證據。
萬不得已之下專案組把林虞錄制的實名指證拿了出來。
視頻里林虞的臉是打了馬賽克的，同時做了變聲處理。
這則視頻作為新提供的證據，使調查順利推進下去。
可郭清來接林虞時，臉上卻并不見喜色。
林虞不禁疑惑。
郭清卻說：“不對勁，雖然我們調查時遇到了妨礙，但這次的調查案很大，妨礙卻是有限，總覺得事情進行到最后一步太過于順利了。”
林虞玩笑道：“你們可是中央下派的專案組，誰敢傾盡全力去妨礙你們？”
“對，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郭清恍然大悟，“這次的調查對那些地頭蛇來說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件，可他們卻表現的太淡定了。”
“除非……”他想到什么，又搖搖頭，閉了嘴。
除非他們還有依仗，才能如此淡定？
林虞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想法不太現實。
節骨眼上，誰愿意出手去惹一身騷回來？
況且……
“也許他們有所顧忌呢？”她喃喃低語。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郭清敏銳地看了過來。
她擺了擺手，笑道：“我在這兒能知道什么？”
聽她這么說，郭清也就沒多想了。
回去的路上，林虞問起了那個假司機是哪方派來的人。
“是薛家人。”
聞言，她不禁大驚，“可薛正南不是進去了嗎？眼見著薛家大勢已去，他們這是為了什么？”
比起薛家，她更相信是其他幾家所為。
郭清冷哼：“薛正南雖然進去了，可一損俱損，薛家其他人未必能獨善其身。”
說到此處，他又話鋒一轉，“況且這中間還隔著薛紹一條命。”
“你是說……”林虞眼皮子一跳。
“嗯，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你自然成了他們的目標。”郭清頓了頓，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也不知道薛家受了哪家的挑撥，做了別人手里的那一把刀。”
林虞無奈一笑。
“你倒是灑脫，一點兒也不緊張？”
“爛命一條，他們能拿便拿去吧。”她釋懷笑道：“再怎么也扒了他們幾層皮，指不定我在調查關頭出事，還方便你們后續抓住那些人的把柄呢！”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郭清一臉嚴肅地轉過頭來警告：“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知道了。”她余光留意到車窗外，“再不走，那邊的交警可就過來了啊。”
郭清往外注視了過去，果見交警正往這邊注視。
幾秒后，他重新啟動了車子。
“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我會報告給領導。”他復又說道。
林虞癟了癟嘴，沒接話。
她扭頭看向外面移動的風景，眼色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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