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筱栩回過身，茫然望著黎舒昭。
黎舒昭搖搖頭，這會，側頭像是看見誰，淡淡出聲，“凜，先把學姐帶回去。”
凜不知何時已經過來，此刻邁步上前，他恭恭敬敬看了黎舒昭一眼，最終沒說什么，轉頭望向趙筱栩，“趙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趙筱栩卻望著黎舒昭，顯然猶豫，“舒舒……”
黎舒昭淡笑，“相信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去，到家記得給我發條消息。”
趙筱栩張了張唇……
“凜，帶學姐回去。”
凜直接拉住趙筱栩胳膊，“得罪了。”
他只聽從小姐的命令。
凜強行帶著趙筱栩上了車，后者還趴在車窗上，滿臉擔憂望著外面的女孩。
黎舒昭對她笑了下。
直至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內，她才收回視線。
戚思婕一直沒吭聲，盯著對面的小丫頭，不知為何，從她身上感覺到的氣勢，竟讓她有些壓迫。
戚思婕皺起眉，臉色有些不好。
“戚思婕，對吧？”一道聲音響起，黎舒昭側頭睨她一眼，嘴角牽扯起一抹弧度。
戚思婕沉沉盯著她，卻猛地發現，自己完全猜不透這女的。
黎家的大小姐？呵，她同樣也是戚家的大小姐呢！何必怕她？
本來對于被程厲野屢次拒絕，他卻跟黎舒昭出雙入對這件事極其在意的戚思婕，早就看黎舒昭不順眼了。
而且她還發現，連顧閆雋對黎舒昭也很特殊。可，據她查到的消息，顧閆雋喜歡的人，不是沐曦嫦嗎？
黎舒昭歪頭，忽地出聲，“抽根煙？”
戚思婕皺眉，“什么？”
“我看你好像挺熟練的樣子，正好，我也想抽根煙，不介意來一支吧？”
？？
戚思婕嘴角抽了抽，完全猜不透，這黎舒昭到底在想什么。
下一秒
一道黑影掠過。
等她回過神，口袋里的一包煙和打火機，已經被那女人直接順走了。
戚思婕:……！
她居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黎舒昭瞧了眼手里的高級貨，嘖嘖了聲，這會，慢條斯理從里面抖出一根，放嘴里，點燃。
她的動作優雅而熟練。
那松散慵懶的模樣，莫名有種墮落似深陷淤泥中，又絲毫不被渾濁沾染的干凈。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抽過煙了。
突然有點兒犯癮。
黎舒昭慢悠悠將煙盒一丟，戚思婕下意識接過。她眸子瞬間瞇了瞇，心頭一陣惱怒。
“就拿你一根煙而已，這么小氣啊——”黎舒昭斜睨著她，忽笑，手里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那個打火機。
“學、姐。”
她一字一頓，像是極為諷刺，嘴角翹起抹輕蔑的弧度。
“……你！”戚思婕從來還沒被誰這么看不起過。
黎舒昭的眼神，讓她很火大。
“我怎么了？”黎舒昭笑，呼出一口煙霧，她修長指頭夾著那支煙，懶洋洋地倚在旁邊，“學姐剛才的眼神，不是對我挺感興趣？”
戚思婕壓著火，心想著自己堂堂戚家大小姐，還長這丫頭兩歲，難不成還怕她？當即冷笑一聲，“怎么，看你這樣，你難不成是想替趙筱栩討回公道？”
“趙學姐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黎舒昭語氣很淡。
“沒錯！”戚思婕傲慢地揚起下巴，也不裝了，極其囂張跋扈，“那個賤人，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她，你管得著嗎？”
黎舒昭忽然笑了。
她掐滅煙頭，煙蒂燙傷指頭，卻絲毫不在意，黎舒昭只是抬起眸，看了戚思婕一眼。
戚思婕對上她那漆黑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不知怎么的，這會心頭猛地一跳。
沒等她回過神，身前的女人，笑瞇瞇地忽然一把拽住她頭發，扯著她進了那條光線暗淡的巷子里。
戚思婕一陣愕然。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人敢這么得罪她，以至于，完全忘記叫罵。
巷子里
她回過神，“你……！賤人，你居然……”
“嘩。”
黎舒昭面無表情扯著她的頭發，用力狠狠將她摔在地上。
戚思婕嚇得花容失色。
她囂張慣了，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的份，還從來沒人敢這么對她！
戚思婕渾身血氣上涌，氣的臉色鐵青。
黎舒昭卻沒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一腳踹在她身上，“是不是，很喜歡欺負人？那就嘗嘗，被人打的滋味兒吧。”
“你……！”
“嘭。”
黎舒昭又扯著她頭發，將她拽起來，用力抵在硬邦邦的墻面，她笑得像惡魔，“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啊，脾氣挺差的。”
戚思婕額頭砸得紅腫，終于是有些怕了，即便心里惱怒得想殺了這個賤人，但此刻，她不敢露出半點恨意，只得硬著頭皮放低姿態，“黎，黎學妹……我們好好說話。你，你先放開我。”
“放開你？”
黎舒昭歪頭微笑，“好啊。”
她送開手。
戚思婕還沒舒一口氣，下一秒，一巴掌狠狠抽過來。
戚思婕徹底懵了。
若不是臉頰那火辣辣的疼提醒著自己，她確實被打了，戚思婕還以為是在做噩夢。
黎舒昭，就是個惡魔。
她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的！
“疼不疼？”暗淡的光線下，黎舒昭抓著她的頭發，往后扯了扯，湊在她耳邊，低語。
戚思婕:“……”
她氣得牙癢癢，卻發現根本被她壓制得死死的，無法反抗。她那些保鏢都滾去哪兒了，怎么還不過來！
廢物，都是廢物！
其實，戚家的幾個保鏢發現小姐不見，就已經匆忙找來了，可找到那條小巷子，卻在外面被一個男人直接給攔下。
趙筱栩就住在附近，凜將她送到樓下，就直接趕了回來。
眼下
男人一腳踹翻旁邊的雜物堆，平靜的語氣，卻透出絕對狠厲，“我看，誰敢過去一步。”
那雙眸，森冷如寒冰。
大概是對方氣勢強大滲人，那幾個保鏢，愣是不敢上前。
巷子里
戚思婕被扇了幾巴掌，已經連話都不敢說了。
她哆嗦著縮在角落，不敢吭聲。
心里的恨意，卻如藤蔓生根，瘋狂地滋長著。
黎舒昭嗤了聲，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掌心。她從來不怕臟了自己手，動了她身邊的人，她會狠狠報復的。
不惜一切代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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