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厲野抿了下嘴，“我不迷信。”
老板娘搖搖頭，眼珠子轉動，“你不妨換個思路想，把它當成一個美好的心愿不就得啦！”
“心有所求，胸有掛念。興許有一天，真的實現了呢？”
……
程厲野離開那個小攤，男生寬厚的掌心像是攥著什么東西，最終，他緩了緩思緒，極其珍視地放進口袋里，收起來了。
黎舒昭依舊還沒回來。
程厲野又等了會，還沒等到人，他皺了皺眉，明顯有些擔憂，正要給她打電話。
這時——
有人將他手機忽然拿了去。
程厲野眉心輕蹙，抬頭望去。
對面站著兩男一女，最前方男的，留著寸頭，看上去痞里痞氣，嘴角帶著玩味兒。
“沒想到啊，小野，老子居然會在這里碰見你。”
程厲野眼眸微動，只是片刻，他臉上并無情緒波動，瞥向對方，“拿來。”
寸頭男嗤了聲，并未將手機還回。
他看上去格外囂張，上前便一把勾住程厲野肩頭，像是跟他很熟悉似的，笑呵呵說，“小野，自從初中畢業后，咱也有好些年沒見了吧？虎哥我呢，還挺想你，要不——”
他說著，看了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覺得此處談事不妥，扯了扯唇，“咱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程厲野面無表情，“手機，拿來。”
寸頭男晃悠著剛才從他手中搶過的手機，此刻依舊沒有半點要還給他的意思，悠閑地往前面走。
其余兩人也趾高氣揚，嗤笑望了眼少年，像是格外有底氣，眼神囂張地走了。
程厲野沉默一會，跟上。
到了一處安靜的巷子里
無路人經過。
寸頭哥悠哉閑適地坐在里面那雜物堆上，另外兩人則是靠著墻壁，此刻，都望著那長相絕色的少年。
程厲野掃過去，眼底沒有波動。
寸頭哥這會往下一跳，很快便來到程厲野身前，手中懶洋洋靈活把玩著他的手機，“小野，虎哥我呢，最近手頭上有點兒緊——”他笑，“你懂我意思吧？”
幾秒后
“看在曾經同學一場份上，給你三秒鐘。”程厲野動了動唇，語氣連半點起伏都沒有。
寸頭哥愣，很快皺眉，“什么？”
下一刻
手上一空。
剛才還悠閑把玩著的，程厲野那個手機，如今已經完好回到主人掌中。
寸頭哥臉色有些僵。
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手機就被那小子輕而易舉搶回去。
像是面子過不去，寸頭哥冷哼一聲，暴露出身上那一股混子氣息，眼底陰沉，“程厲野，你找死？”
回應他的，是少年毫不留情踹去。
寸頭哥完全沒準備，那一腳力度很大，他整個人猛地往地面摔去，后背在青石地板上磕得生疼。
一時間，懵了。
突如其來的意外，其余一男一女也堪堪回過神，完全沒了剛才囂張跋扈又吊兒郎當的姿態，趕緊上前。
程厲野一個冷戾的眼神，便將他們給喝住了。
兩人對視眼，竟不敢輕舉妄動。
“程厲野你他媽有病吧！老同學見面，你就是這么對老子的？！”
少年勾唇。
那眼中映出的情緒，卻一點兒也不友好，寸頭哥望著他那雙眼，一時間，心底竟逐漸涌上幾分恐懼。
程厲野的氣勢，變了很多。
怔愣間，不待他多想，眼前一暗，胸口處忽然被一只腳直接踩上！
他不由悶哼出聲。
程厲野一手插在褲袋里，姿態散漫，幾分張狂不羈，“誰給你的臉，敢在我面前囂張？”
寸頭哥向來要面子，人也陰沉，怔忡兩秒后，這會嗤笑一聲，“可以啊！呵，程厲野，以前中學時不都跟我們混在一起，聽說你考上b大，牛逼了，現在倒看不起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兄弟了是么？”
“兄弟？”
程厲野忽然扯唇，不可一世，“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們，配嗎？”
“你……！”
寸頭哥臉色陰沉鐵青，氣血瞬間上涌，“程厲野，你什么意思？！”
“你們應該慶幸，還有著曾經同學這層身份。”程厲野眸底戾氣隱約閃爍，暗沉起伏，像在極力壓抑著體內狂躁的血液。
他收了收情緒。
最后，像是連話都懶得跟他們多說一句，只吐出一個字，“滾。”
寸頭哥當然不服。
他掙扎的想要起身，再次被程厲野一腳又踩了下去，大概是他的出手又狠又不留情，跟著寸頭哥的那兩人早就嚇傻了，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
寸頭哥雖然被踩，明顯處于下風，心里依舊不甘心，他咽不下這口氣，嘴里一直在飆臟話罵罵咧咧。
“程厲野你個狗東西，雜種！瘋狗，你他媽有種放開我，老子跟你來一場公平的決斗！你他媽放開……”
說到一半，少年腳板直接踩他臉上，還絲毫不客氣的，加重力度狠狠碾壓幾下，而后，彎身扯住他的頭發，不屑嗤笑，“想打敗我？好好回去多練個幾十年吧，廢、物。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被你輕易踩在腳下的程厲野？”
寸頭哥:“……”
程厲野壓了壓翻滾的情緒，似乎是回憶起什么，眼底嗜血隱現，幾乎要將他理智吞噬殆盡。
這時
手機震動了下。
程厲野手中正抓著，所以就感受得特別清晰，少年神情微頓，低頭看向屏幕。
是黎舒昭發來的消息——
【你去哪兒了？怎么不在原地等我？】
程厲野很快收拾了下表情。
野獸只會在喜歡的女孩面前，收斂起滿身戾氣和獠牙。
程厲野懶得跟他們再說半句廢話，他轉身離開，拿著手機快速回復了黎舒昭。
寸頭哥腦袋剛被砸在硬地板好幾下，都磕出血來，那一刻，他終于害怕了。
他怎么就忘了，程厲野真要瘋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
沒再撒野，寸頭哥滿臉不甘心，只能眼睜睜看著程厲野走遠，絲毫不敢吭聲，此刻心中憋了一股氣，無處發泄。
……
外面
程厲野加快步伐，回到之前那地兒。黎舒昭也沒到處跑，此刻就在原處等他。
不多時
她就看到那道大步走來的高大身影。程厲野來到女孩身前，“抱歉。”
黎舒昭打量他幾秒，問:“你剛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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