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等蘇弋的思緒清醒,下一秒他就蹲下了身體,雙目濕潤的盯著手邊的一處石塊兒。
石頭塊兒上,還有褐色的殘留血跡。
男人的指尖,觸摸著這一塊石頭,猛地眼淚砸落下來。
“蘇夫人,在我蘇家可沒有離婚這個說法。”
“老婆,你喜歡什么姿勢?”
“舒言,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往日的一幕幕,如在昨日。
蘇弋跪坐在地上,心口仿佛被撕裂出了一個大洞,灌了寒霜。
他摸著那塊兒血跡,突然就癡癡地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越笑眼淚越兇,越笑顫抖的越厲害。
她當時一定怕極了,卻還在搖頭,不想讓他來救她。
這個蠢女人,為什么就那么輕易地上了車,為什么就不再等等他,為什么那么固執,為什么,為什么!
蘇弋一拳一拳地砸在石頭上,砸的拳頭血肉模糊,卻還是堵不上心里面的缺失。
就像是被上天抽走了一根肋骨,疼到了神經末梢。
“嘭!”
一拳,石頭終于不堪重負,被砸出了裂縫。
男人再次落下一拳頭,將破裂的石頭直接砸成了碎塊兒,他拿下那塊染了血的石頭,猛地死死地攥在了手掌心。
“舒言,你回來。”
“求你了。”
“我再也不逼你留下來了。”
“你回來,好不好。”
男人低啞的聲音,像是奢求救贖的罪人,在做最后的懺悔。
紀澤盯著遠處,佝僂著身體的男人,抬頭望向了天空。
天,還是藍色的。
云,還是白色的。
可惜,蘇弋被困在了黑白世界里面,再也找不到色彩了。
蘇弋在懸崖停留了很久,直到半夜才緩慢地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紀澤遠遠地跟在他身后,怕他暈死過去。
幸好,男人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穩穩當當地上了車。
蘇弋拿著石頭,開車回到華時園后,將石頭收了起來,直接去別墅門口,找了紀澤。
“人在哪里,帶我過去。”
黑暗之中,蘇弋的臉被凌亂的發遮住了一半,看不清楚神色,只能聽到那平靜如同死水的聲音。
紀澤正抽煙,聽到這話,心神一松就掐滅了煙。
“好。”
只要人愿意發泄,就是一條出路。
至于薛家那群人的死活,對他來說,重要嗎?
嗯,不重要。
……
南山,半山腰,紀家莊園。
紀澤將蘇弋拉到這里之后,帶他進了莊園的地下牢房,這個牢房是專門為了暗部打造的,用來囚禁一些見不得光的角色。
如今,薛家那些家族的人,參與過這一次事情的人,都在這里囚禁著。
蘇弋木著臉,一步步跟在紀澤的身后,眼神空洞,腳步緩慢。
直到,伴隨著咯吱一聲響動,他聽到了薛雪甜的聲音。
“就算是蘇弋還活著又怎么樣,我親眼看到舒言死了,哈哈哈,親眼看到最愛的人死在眼前,他現在肯定生不如死!”
薛雪甜邊說邊笑,情緒癲狂。
旁邊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蘇弋記得,是劉前東。
“雪甜,你不知道蘇弋的手段,我怕你……”
“怕什么!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他的手段,有本事讓他把那些手段,全部都在我身上用上一遍,有什么好怕的!”
“雪甜!”
對話,戛然而止。
蘇弋盯著被鎖在鐵欄桿之后的男女老少,漆黑的眼睛仿如深淵降臨,沒有絲毫的光亮。
他盯著略帶后怕地看著自己的薛雪甜,淡漠地開了口。
“我成全你。”
四個字落下,紀澤輕笑一聲,揮手就讓暗處守著的人,打開了門將薛雪甜給扯了出來。
劉前東想要抓住薛雪甜,卻被人一腳給踹飛在了墻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蘇弋,你果然不愛舒言,哈哈哈,舒言因為你死了,你竟然都不傷心,你說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死,會讓你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會不會后悔嫁給你,哈哈哈!”
薛雪甜被扯出來后,眼底掠過驚慌,卻又控制不住地沖著蘇弋嘲諷出聲。
每一句話,都踩在了紀澤的雷點,他都想親手把這個女人給掐死。
真是欠的!
“你說的對,她確實該后悔嫁給我。”
蘇弋沒有反駁薛雪甜的話,甚至還贊同地點了點頭,僵硬木然沒有表情,只是看著暗部的人,將眼前這個女人,拉著綁在了遠處的十字架上。
他緩慢地走到了一旁的墻邊,掃過一圈,抬手就近拿了一個小型的手術刀。
“阿弋,說起來你得有好些個年頭,沒有玩過手術刀了吧?手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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