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攥著手機的手，顫抖不休，纖細的手背冒出青紫色的血管來，指尖發白，染著狠厲。
“小銘，姐姐答應你。”
她抬頭，通紅著眼睛看向宴銘，“我會讓參與過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一個都別想逃過！”
舒言說罷，顫抖著手將手機遞給宴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蘇柏蘭的照片。
宴銘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舒言蒼白的臉，倏地咬了咬牙，道：“言姐姐，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查，你不要阻止我了！”
他話落，轉頭就離開了。
舒言看著宴銘離開，伸出手的瞬間，喉嚨就浮出血腥，勸阻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蘇家，蘇家！
為什么！
舒言的喉嚨里幾乎泛出血花來。
她的恨意，幾乎失控。
她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在舒家認賊作父，委身林家被當做童養媳，嫁到蘇家當豪門夫人！
可這些家族，竟然都是當年她母親身死，家族滅亡的幕后兇手！
舒言的眼睛充血，在宴銘消失在門口的瞬間，她狠狠皺起了眉頭，隨后唇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猩紅的血，滴落在了她的手背。
女人面無表情地拂過血液，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都沒有讓宴銘察覺異樣。
她淡漠地掏出手機，打給了文榮。
“文律師，離婚協議書直接發給我，再幫我查一下當年，蘇氏的蘇柏蘭，在那件事情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的話，冷漠至極。
文榮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
蘇氏的蘇柏蘭？當年的事情？！舒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蘇家當年也參與了宋桉女士的那些事情嗎？
這，這簡直太離譜了！
文榮遲鈍了十秒之久，才生硬地點了點頭，本能地回答道：“好的，舒小姐，我現在就將離婚協議書發給你，如果有需要補充的，及時告訴我。”
“至于蘇柏蘭的事情，我會讓人去盯著，如果查出來了，我會告訴你。”
他話落，舒言淡漠道：“好，謝謝了。”
電話掛斷，舒言閉上眼睛，喉嚨的腥甜味道似乎還在，不過她卻覺得想笑。
她，愧對母親。
一個林家，就讓她這些年過得膽戰心驚，如今添了舒家，蘇家兩個家族，她這算是直接面對上了南城的五分之四體量。
她要如何去做，才能夠將南城的天給掀翻？
“媽媽……”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夠讓當年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夠清清白白的當宋家人。
舒言的眼淚直打轉，卻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能哭，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舒言打開郵箱，點開文榮發過來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遍后便直接起身，頂著一腦袋的繃帶，去了休息室。
那里，有專門的打印機。
“嗡嗡嗡……”
打印機吐出紙張，黑色的字體顯得異常冰冷。
舒言看著看著，眼淚冒了出來，一滴一滴墜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仿佛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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