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夏初累壞了,一不小心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砰——”
忽然,刺耳的聲音重重響起。
睡夢中的夏初被驚醒,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正居高臨下冷森森地盯著自己。
他臉色陰沉,像是索命的閻王。
夏初心底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沈寒川眉目凌厲:“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夏初有點懵:“什么意思?”
“演的還挺像,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沈寒川直接將紙扔在她臉上:“說,你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
瞬間,夏初僵住,渾身血液逆流。
她身體顫抖,四肢發涼。
懷孕的事,沈寒川竟然知道了!
他怎么會知道?
她垂眸,看到地上的驗血單,一下子便明白了。
絕對是夏安然告訴他的。
沈寒川眼底帶著噬人的寒意,逼近,一把掐住她下巴,“先是懷上別的男人的野種,然后接近老爺子,再憑著曾經那份救命之情,故意在婚禮當天奪走親妹妹的婚姻,讓我娶你為妻。接下來是不是打算等八個月合約到期后,才告訴老爺子你懷孕了,趁機留在沈家,繼續霸占沈太太的位置?”
夏初口齒不清,艱難解釋:“我真的沒有。”
沈寒川冷笑:“呵,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現在,立刻,把肚子里的野種給我打掉!”
夏初瞳孔放大,下意識抱住腹部。
“不,我不要打掉孩子......”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沈寒川,求求你,讓我留下他!你放心,時間一到,我絕對會離開!”
沈寒川滿身戾氣扯住她胳膊:“你以為我會信?”
“我不去,沈寒川,你放開我!”夏初劇烈掙扎,“我們只是協議婚姻,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私事,更不能擅自作主打掉我的孩子!”
沈寒川聲音薄涼:“進了沈家,你只有服從,沒有說不的資格。”
話音落,他一聲令下,幾名保鏢走進來,拖著她就往外走。
夏初使出全身力氣反抗,兩手死死抓住門邊。
但,她怎么可能會是男人的對手?
夏初臉上充滿絕望。
眼看著要被帶出房間,她情急之下抓住沈寒川胳膊:“等等!我可以和你提前結束協議。”
沈寒川瞇眼:“又想玩什么花樣?”
夏初盯著他:“你不是懷疑我別有用心,想憑著肚子里的孩子留在沈家,霸占沈太太的位置嗎?我現在就可以和你離婚,但是你必須得放過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寒川目光沉沉看著她。
她的話,讓他心底那股無名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什么時候離婚,只能他說了算,她著急什么?
“前幾天還哭著求著要留在沈家,現在為了一個野種,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他嘲諷奚落,“看來,你媽媽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過如此,連個野種都比不上。”
“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夏初眼睛輕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冷血無情,她會理解我的。”
打掉孩子,自己以后都不會再懷孕了!
所以,她只想貪心的留下這個孩子。
“由不得你。”沈寒川眼底盡是冷漠,“這個野種,必須打掉,至于離婚,你沒資格,只能我說了算。”
夏初抬眸看著他,忽然笑了,故意激他:“你不是一直想娶夏安然嗎?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不心動嗎?難道,你喜歡上了我,所以才不想離婚?”
“你是在做夢還是沒睡醒?”
沈寒川嘲諷的勾了勾唇。
他會喜歡一個懷了孽種的骯臟女人?
扯淡!
隨后,他陰冷無比道:“明天早上九點鐘,滾到民政局。”
話音落,男人轉身出去。
沈寒川一離開,夏初雙腿都軟了,她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她的挑釁,成功了。
可,心底卻高興不起來。
嫁進沈家,是媽媽的心愿,也是她求來的,現在,自己卻輕而易舉放棄了。
她,對不起媽媽。
夏初擦了一把臉,靠在沙發上,忘記給手機充電,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而走出沈宅的沈寒川,直接撥通夏安然的電話:“明天帶上戶口本,九點鐘之前趕到民政局。”
“啊?”
夏安然一臉懵逼。
隨后,她小心翼翼問道:“沈少,為什么要帶戶口本去民政局?難道,你要和我領結婚證嗎?”
“嗯。”
“啊啊!”夏安然尖叫一聲,“沈少竟然要娶我了!我好開心!”
沈寒川蹙眉,只覺得聒噪。
回過神后,夏安然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沈少,我太高興了,所以有些失態!可是,你和姐姐還沒離婚,我們可以領結婚證嗎?”
沈寒川平靜無波的說道:“先和她辦理離婚手續,再領結婚證。”
“嗯嗯,我知道了,沈少放心,我明天一定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絕對不會給沈少丟臉!”
夏安然興高采烈掛斷電話。
媽媽教的招數,簡直太好用了!
果然,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尤其沈寒川那種天之驕子!
一想到,自己明天就成了沈太太,她臉上笑開了花。
夏安然沒了睡意,敷著面膜,哼著歌,挑選著明天領證穿的衣服。
......
翌日。
七點鐘,夏初睜開眼睛。
窗外已然大亮。
洗臉刷牙后,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其實除了幾件衣服,也沒有什么好整理的,夏初將屬于自己的東西放進包里,便下了樓。
從沈宅到民政局差不多一個小時,現在出發,時間剛好。
客廳,聽到腳步聲,陳管家抬起頭:“少奶奶,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我還有事,不吃了。”
陳管家道:“晚上有烤鴨,少奶奶記得早點回來。”
晚上?
她晚上不會再回沈宅了。
夏初笑道:“謝謝陳叔,我知道了。”
爺爺和陳管家,是她在沈宅唯一留戀的溫暖。
看了眼時間,她走出沈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