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這才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江城。
氣派的別墅此刻靜悄悄,房間里暗沉沉,透著一抹壓抑。
顧長風靠在椅子里,桌子上擺滿了酒瓶。
昔日俊美邪肆的一張臉,此刻滿是頹喪和痛苦。
他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在對話框里輸入同樣一句話。
——小東西,我胃疼了,你過來一下好不好?
以前,那個女人會秒回。
每次的回復都是‘好’。
然后很快,她就會出現在他面前,有時還會給他帶來她親手做的飯菜。
可是現在沒有了。
現在不管他發多少條信息過去,那邊都好像石沉大海了一樣,不曾給他任何回復。
一條條短信發過去,良久的死寂令男人的臉色逐漸黑沉陰鷙。
他又不死心地照著那串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里不斷響起冰冷的機器聲: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仿佛怎么也不肯死心一樣,他撥打了一遍又一遍。
終于,男人的臉色逐漸扭曲。
他暴戾地砸了手機,雙手撐在桌沿上,瘦削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為什么不理他?
那個女人為什么不理他了?!
他痛苦地捂著臉,腦海里猛地閃過一道道令他心悸的畫面。
那日的血,漫過病床上的白布,刺紅了他的眼。
可是他終是沒有看到她最后一眼。
他不相信她死了,他也找過,可是他找不到。
所有人都當他是瘋子,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幻想著那個女人沒死,只是躲著他罷了。
他頹然地跌回椅子里,一聲聲壓抑的哭聲自唇邊溢出。
那個女人那么聽話,溫順得像只小綿羊。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會走得這般決絕。
夜色靜寂,男人的世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陸子燁站在院子里,看著二樓窗口透出來的微弱燈光,無奈地嘆了口氣。
感情之事真是傷人得很,幸好他從來都不沾染那玩意。
顧青柔端著參湯走進房間時,陸時初正背對著門口坐在窗前。
她走過去,將參湯放在他面前,柔聲道:“時初,聽說時衍和秦瀟就在C城,你,想不想去找他們?”
陸時初手里握著那塊完整的平安扣。
他摩挲著平安扣上溫潤的紋理,意味深長地笑道:“他們,總會回來的。”
顧青柔抿唇,眸中閃過一抹暗光。
夜里,秦瀟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跌跌撞撞的響動驚醒。
她連忙坐起身,仔細地聽去,卻又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擰了擰眉,懷疑剛剛那響動是不是在做夢。
但她還是起身往院子里看了看。
陸時衍已經回來了,他的車就停在下面。
她又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多。
口剛好有點渴了,她正準備下去倒杯水喝,卻在拉開門的那瞬間,整個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