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瀟堅定道，“雖然我們相處不多，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好哥哥，不然，陸時衍也不會為了你而放棄他最愛的女人。”
陸時初心頭微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良久，他輕嘆了口氣：“是啊，你說得對，如果我知道他們互相喜歡，我一定會成全他們。”
“所以，不要再那樣想自己，你沒有錯，陸時衍也沒有錯，甚至顧青柔也沒錯。
那時候你們都還年輕，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感情，以至于一切都陰差陽錯。”
陸時初看著她，眸光微微深了幾分。
秦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問：“那后來呢，顧青柔怎么跟你離開了，她不是喜歡陸時衍么？”
“因為當時所有人都說我的腿是時衍害的，時衍也一度陷入崩潰，青柔為了替他贖罪，所以自愿跟著我，照顧我。
這也是為什么，我剛才說時衍那般維護青柔，也是有我的原因。
因為，青柔對他而言，已經不單單是他喜歡的人，還是他最為虧欠的人。
青柔把自己大好的時光耗費在我的身上，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愧對青柔，所以才會比以前更加在乎青柔，想要彌補青柔。”
秦瀟僵硬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陸時初看向窗外，自嘲道：“那段時間，我真的恨過他們，所以青柔說要跟在我身邊照顧我時，我毫不猶豫地帶走了她。
那時候，我是真的想報復他們。
可在經歷了一次次治療，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絕望后，那些恨意反而慢慢淡化了，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沒有任何感情。
所以，我又將青柔帶回來了，還給他。”
“所以，你現在不愛她了嗎？”
“愛？”陸時初嗤笑，“長大了才知道，我對她那一開始的懵懂好感也不是愛，也許，沒發生那場意外，我與她在一起后，可能會愛上她，只可惜，沒有如果。
所以，可笑吧，我與時衍到底爭了個什么，竟賠上了我這雙腿。”
秦瀟抿唇，心情有點沉重。
陸時初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怎么這副表情，心疼我了？”
秦瀟靜靜地看著男人臉上的笑容。
那抹笑容雖然很淡，但是卻少了最初的陰霾和暗沉。
秦瀟垂眸，心里很是難過。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醫好他的腿，可是她的能力終究有限。
陸時初笑著握了握她的手。
秦瀟一怔，便聽他道：“你不用為我這雙腿感到難過，反正這么多年我也過來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有把握將它們醫好，不是么？”
秦瀟心頭一澀，幾次想開口，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由陰鷙頹喪到溫和開朗的轉變，皆是因為那‘兩成把握’，那就好似是他的信仰，一旦信仰沒了，她不敢想象他會變成什么樣子。
“冰冰......”
秦瀟看著他。
陸時初溫聲問：“我可以叫你這個名字么？”
秦瀟點頭。
陸時初忽然抿唇，似是對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
秦瀟沖他笑了笑：“大少爺，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你我之間沒有那么多顧慮。”
“叫我時初吧。”
秦瀟愣了一下，沒做聲。
陸時初忽然緊了緊她的手，道：“之前，他們撮合你我的時候，我心里沒什么感覺，但是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秦瀟嚇一跳，猛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