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呀,但凡你對我和顏悅色點,我也不會離開你了啦。”
陸時衍渾身猛地一震。
他咻地拽住女人的手腕,激動的聲音里盡是顫抖:“你......你說什么?”
秦瀟蹙了蹙眉,掙扎著想要將手腕從他的大手里抽出來。
可男人拽得死緊,仿佛生怕她跑了一樣。
秦瀟忽然嚶嚶地哭了起來,抬起另一只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你放開我,你總是這樣,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陸時衍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盯著她眼里泛起的淚光。
盯著她緊皺的眉眼。
盯著她那熟悉的神態......
良久,他顫抖著聲音問:“你,到底是誰?”
秦瀟上一秒還在嚶嚶地哭泣,下一秒就如同小孩子一般,沖他調皮地吐舌頭:“我才不要告訴你,你就是個變態,你總是欺負我。”
陸時衍僵硬著身子,聲音一直在打顫。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怎么欺負你了?”
“你總是掐我的脖子,總是對我兇神惡煞。
你不準我睡床,還要弄死我的孩子。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壞蛋,你從來都不相信我,你還欺辱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睡我,你只知道自己舒服,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
你最壞了,我討厭死你了。”
聽到這里,陸時衍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顫抖地抬起手,撫著她的臉。
她是秦瀟,能說出這些話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秦瀟。
只有秦瀟才知道他對她所做的這些‘惡事’。
可為何,這張臉又與秦瀟沒有半分相似。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
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不相信,一個人能如此成功地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一定會有破綻。
視線掃過她額頭上的那個包,陸時衍瞬間瞇起眸。
只見那個包比最開始大了一圈,卻沒有半點青紫的痕跡。
那個包,就像是一層皮單純地鼓起來的一般,而那層皮似乎與她整張臉沒有任何牽連。
似是想到什么。
陸時衍沉了沉眸,手指顫抖地探向她的鬢角。
他摸索了好一陣。
眸光由最初的激動變為暗沉。
直到指腹明顯感覺到了一層皮的邊緣,他暗沉的眸光覆又變得激動起來,激動得近乎落淚。
他捏著那點點邊緣,然后沿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地往下扯。
他屏住呼吸,手一直在顫抖。
隨著那層硅膠皮撕扯下來,女人的真正面容這才呈現在他的眼前。
卻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副面容。
許是長期帶著硅膠面具,她比以前白了很多,那種白,近乎蒼白。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將女人扯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他顫抖的聲音近乎帶著哭腔:“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秦瀟窩在他的脖頸處,傻呵呵地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遭了什么報應呀?
你這人也是,又變態又陰狠,你要是不改改,誰愿意待在你身邊呀。”
陸時衍驟然想起了這個女人當初用‘姻緣寺的傳說’騙他的情景。
想起了他當初對他們的未來滿懷期待的時候,她卻毅然決然離開的無情。
男人眸中的激動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戾和憎恨。
他緩緩推開懷中的女人。
看著她,問:“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你還會選擇離開陸時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