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也不曾虧待過你們的女兒,我也將她好好地養成大人了,我后來的丈夫甚至還將她當親生的養,那個平安扣就是我丈夫看她從小體弱多病,特地花了他好幾個月的工錢去求的。”
“所以,那半個平安扣真的是秦瀟的,那晚的女人真的是她?!”
陸時衍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從急診室里出來,失神地走到長椅上坐下。
他抬手捂著半邊臉,幽幽地笑,聲音悲苦:“難怪她非要我和那個孩子做親子鑒定。
她這是要報復我,要讓我后悔莫及。”
周纖纖怔怔地看著眾人悲痛的神色。
如果奶奶知道這個消息,定然也會很悲痛吧。
她忽然想起那天,奶奶強迫瀟瀟去打胎時,瀟瀟說過要讓他們后悔的話。
此刻看來,瀟瀟是真的做到了。
“你這個壞人,你真的壞到了骨子里啊!”宋茵情緒崩潰,悲憤地捶打著朱巧玉。
朱巧玉悲痛的哭聲里又含著一抹諷刺:“我壞?你又能有多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小就瞧不起秦瀟,厭惡秦瀟。
你明面上讓我帶些好東西給秦瀟,實際上不過只是在嘲諷她,施舍她,你連她和彤彤是同一天生日都感到恥辱。
你如果是好人,又怎么會對一個孩子有那么大的敵意和偏見!”
“夠了!”
沈父抱緊劇烈顫抖的宋茵,冷聲道,“既然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當年又何必來我們家做保姆,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著不好么?
這樣的話,不管是秦瀟和沈彤,他們的生活都不會受到影響,如今也不會鬧成這副不堪的模樣。”
“我也想啊。”朱巧玉痛哭流涕,“可是孩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也會想念啊。
當時換掉孩子的時候,我就拿了車上的一張名片,我硬是忍了幾年,可還是忍不住對女兒的思念,這才去了你們家做保姆。
而你們真的沒有令我失望,真的將我女兒養得那么好,當時沈彤在我眼里,她就是一個公主,那么高貴,那么優秀。”
“夠了!”沈父氣得不行,可心里更多的是對秦瀟的愧疚。
宋茵咬著唇瓣,顫抖地哭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陸時衍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整個大廳,處處彌漫著悲憤壓抑的氣息。
過了好半晌,秦瀟所在的那個急診室的門再次打開。
陸時衍僵硬地抬起頭看過去。
醫生沖他道:“你們放心,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周纖纖看到陸時衍挺直緊繃的背脊一瞬間松了下來。
她輕咬唇瓣,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
因為瀟瀟同她說過,她安排了這出戲之后,接下來就是想辦法逃離江城。
可時衍少爺明明已經對她上心了,她要是離開了,那時衍少爺怎么辦?
秦瀟睡了一覺,醒來時,人已經被轉入了病房。
身旁傳來一陣低沉壓抑的氣息。
秦瀟轉眸看去,便看到陸時衍坐在旁邊。
男人神色憔悴,雙眸猩紅。
向來冷酷的臉上布滿陰霾。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垂在腿間,泛紅的眼眶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