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也不妨礙你削水果。”秦瀟一直面無表情，語氣淡淡。
陸時衍微微凝眉，這才將視線從報紙上移開。
他對秦瀟這種漠然的態度很不滿意。
正準備說她兩句，忽然看見女人眼尾泛紅，像是哭過。
他眸色微沉，淡淡道：“一杯水而已，不想倒就不倒，我還不至于渴死。”
“時衍......”
“夠了，我只想清靜清靜。”
陸時衍眉間明顯透著幾分不耐，沈彤抿了抿唇，只好閉上嘴。
朱巧玉忽然沖秦瀟斥責道：“你也是的，一回來就跟沈小姐吵，打擾到陸少爺的清靜，你沒回來之前，這里的氣氛不知道有多好。”
朱巧玉看她的眼神透著嫌棄和責備。
秦瀟微微吸了口氣。
她腦海里一直閃現著小時候的畫面。
母親做好飯，喊她回來吃飯。
弟弟妹妹受了傷，母親會打她，責備她。
寒冷的冬天，母親會給她做衣服做鞋子。
父親帶回來的好東西，她卻又會藏著，悄悄給弟弟妹妹。
朱巧玉作為一位母親，其實是合格的。
她對自己的孩子尤為偏愛。
只不過她不是她的孩子罷了。
秦瀟沖朱巧玉道：“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朱巧玉皺眉：“我還要伺候沈小姐呢，有什么話你不能在這說？”
秦瀟語氣涼了幾分：“不能在這說。”
朱巧玉煩躁地‘嘖’了一聲，不耐煩地看她：“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
只是當她看到秦瀟那雙冰冷的眸子時，她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
這孩子，她從來都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這眼神，竟讓她莫名地覺得心慌。
“媽。”秦瀟忽然沖她淡淡地笑了起來，“您真的是一位好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尤為偏愛。”
這話讓朱巧玉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沈彤忽然沖她們不屑地笑道：“你們母女不是一向不和么？怎么忽然又演起母女情深的戲碼來了？
只是你們要演戲還請去別處演，不要吵到時衍了。”
陸時衍懶得理會她們，專心看自己的報紙。
秦瀟沖朱巧玉道：“走吧，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
秦瀟說完就往外面走。
朱巧玉猶豫了半晌，還是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死丫頭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秦瀟將朱巧玉帶到了小閣樓這邊的臥室。
這邊僻靜，沒什么人來。
朱巧玉不耐煩地沖她問：“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
秦瀟眸光復雜地看著她：“其實，你一直都是我最愛最愛的母親，不管你如何對我，我都沒有怨過你。”
她說著，忽然悲哀地笑了起來。
“每個孩子對自己的母親都會有一種盲目的依賴，所以，哪怕你要我吃下毒藥，我也是愿意的。”
朱巧玉蹙眉看她：“你到底在說什么？”
秦瀟吸了吸鼻子，她撇開眼道：“我其實......是沈家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