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咬唇道:“這場交易于你而言,你還賺了不是?畢竟我父親的事情對你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陸時衍哼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你錯了,就算你不告訴我那人是誰,我也遲早會揪出暗地里的那伙人。
可沒有我的幫助,你很難證明你父親的清白,尤其等工地項目完工以后,你更是無從可查,你說對么?”
秦瀟下意識地摳緊床褥。
他說得不錯,即便她知道了事故的兇手是張監理,甚至故意接近張監理,可還是無從收集父親清白的證據。
哪怕她直接去告發張監理,那也只會因為無憑無據而失敗。
男人唇角的笑容裹著輕嘲。
他應該不屑與她這樣的人做交易。
他那樣厭惡她,即便與她做交易,他也會覺得惡心吧。
秦瀟抿唇道:“既然如此,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
秦瀟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手腕卻忽然被他拽住。
秦瀟下意識地去看拽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男人卻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趕緊將手收了回去。
秦瀟自嘲地扯了扯唇,真當她是碰不得的骯臟之物啊。
陸時衍的臉色有幾分不自然,他冷著臉道:“既然是你說要做交易,我還沒給你答復你就要走,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秦瀟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同我做那個交易。”
女人生了一張干凈清純的臉,眼睛本來又黑又亮,這會一開心,那雙眼眸里就像是綴滿了星星,讓人一時間看失了神。
一個私生活不檢點,臟亂下賤的女人居然能生出這樣一張臉、一雙眸,可真是諷刺。
陸時衍撇開視線,語氣淡淡:“說吧,你查到的那人是誰?”
“工地上的張監理。”
陸時衍聽到這,沒有多驚訝,反而一臉諷笑地沖她道:“你剛不是還說那人是你父親的朋友,在幫你調查事故的真相?”
“我......我剛才那是騙你的。”
陸時衍瞬間冷了臉色,嗤道:“果然滿口謊言。”
“其實也不算騙你。”秦瀟趕忙解釋,“明面上,他確實如我剛才所說,但他不知道我已經查到兇手是他了。
我最近故意接近他,也是想取得他的信任,好從他身上搜集我父親清白的證據。”
陸時衍歪頭看著她,輕笑:“所以,他現在信任你嗎?”
秦瀟抿唇想了一下,然后搖頭:“因為他讓我明天上午帶你去視察你和唐總一起拿下的那塊地。
他應該是想趁這次機會害你,但他卻沒有告訴我具體計劃,證明他還不是很信任我。”
陸時衍垂眸輕笑:“其實你可以不告訴我這些,就聽他的安排,帶我去視察那塊地,等他們的奸計得逞以后,他也就會更加信任你了。”
秦瀟連忙搖頭,認真道:“我這樣想過......”
陸時衍臉色咻地一冷。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真敢這樣想。
“但是我轉念一想,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逃不了干系,等事情鬧大了,張監理指不定還會將臟水往我身上潑。”
陸時衍冷嗤:“算你還有點腦子。”
秦瀟郁悶地睨了他一眼。
這男人說話真刺耳。
她壓下對這個男人的不滿,沖他問:“所以,明天怎么辦?你要去視察那片地嗎?”
“去,當然去。”陸時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不去又怎么能讓他更加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