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衍從沈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直接回了陸家。
周纖纖詫異地看著他:“少爺,少奶奶早晨不是跟您一起出去的嗎,怎么沒跟您一起回來?”
陸時衍擰眉,忽然想起那個女人在工地上搬磚的情景。
他不會還在工地上忙活吧。
呵,真是蠢得要命,連自己腹中的野種都不顧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徑自回了自己的小閣樓。
周纖纖納悶地搖頭,沖走來的陸奶奶問:“少爺和少奶奶的感情真的很好嗎?”
陸奶奶嘆了口氣,拉著她聊起秦瀟和陸時衍的恩恩怨怨。
陸時衍回到臥室,看著那碩大的木板床,不期然地又想起那個女人不太文雅的睡姿。
他按了按眉心,心里升起一股子煩躁。
【她倒好,糕點美食一個勁往懷里揣......】
【可第二天,那條裙子竟然穿在她自己的身上......】
他仰靠在椅子里,扯唇嗤笑。
原來她那么小就那么壞了,也難怪長大變得更壞了,竟然老是在心里咒他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的心里卻愈發煩躁。
工地上那些廢磚也沒多少,至于搬到現在?
他輕敲著腕表,在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終是忍不住起身,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面走。
“哈哈哈,小秦,沒想到你看起來身板小小的,原來力氣那么大啊。”
工地比較偏,附近沒有什么店鋪。
但距離工地三百米處有一個蠻大的燒烤攤。
此刻,燒烤攤上只有一桌客人,但熱鬧得很。
那桌是用四個小方桌拼成的,十幾個人圍桌而坐,多數是男人,只有三個女人。
其中一個女人是秦瀟,另外兩個女人是工地上的資料員。
而那幾個男人則是一直在工地上做工的工人,其中有幾個目睹過那場事故的經過。
秦瀟沖那個大笑的男人道:“所以啊,你們不能小瞧了女人,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可以做哦。”
桌上擺了很多燒烤還有啤酒。
有工人為秦瀟倒滿酒,被許俊秋默默地拿到了自己面前。
工人眼尖地笑道:“喲,小許,你這護花使者當得可真稱職,一口酒都不讓小秦喝?”
“女孩子喝酒對身體不好。”
許俊秋溫潤笑道,惹得桌上的人嘖嘖大笑。
“小許啊,小秦生得白白凈凈的,哪像工地上的人喲,她該不會是追著你來的吧。”有工人沖許俊秋打趣。
許俊秋只是笑,也沒說話。
秦瀟有心解釋,奈何他們都在哄笑,便知越解釋越糟糕,她只好跟著笑。
正在他們玩得開心時,秦瀟忽然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射來。
那種冰冷的感覺格外熟悉。
秦瀟蹙眉,心里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陸時衍該不會是在附近吧?
她抬眸四處張望,果然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不太亮的路燈下,臉色陰陰沉沉,身上穿的還是一身黑,活像暗夜里的吸血鬼。
陸時衍冷冷地扯唇。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還在工地上傻傻地搬磚塊,沒想到她跟那些個男人玩得這么嗨。
瞧她笑得喲,跟一朵花似的。
果然,她在哪里都不忘勾人。
這才進工地第一天就扎進男人堆里去了,后面幾天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