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下意識抬眸,不期然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冷眸里,心跳莫名地亂了幾秒。
她慌忙別開視線:“沒,沒有啊,你怎么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喜歡勾人啊,見著男人就撲上去。”陸時衍眉梢閃過一抹譏誚。
秦瀟抿緊唇,不說話。
他要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反正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感情,到時候離了婚,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再不會有什么交集。
“別怪我沒提醒你。”陸時衍直起身子,漫不經心道,“顧長風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他發起瘋來,可不會講究什么憐香惜玉。”
秦瀟心中埋汰:您這說的是您自己吧。
不對,這個男人就算沒發瘋,也不會憐香惜玉。
秦瀟面上乖順地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陸時衍冷眸盯著她那張過于乖順的臉,慢慢地,他的視線移到了她尚且平坦的腹部上。
瞬間,那眼神就像是裹了刀子。
秦瀟明顯感覺周圍冷氣泛濫。
她下意識地護住腹部,再后退兩步,謹慎地瞪著他,剛剛的乖順全然不見。
見她跟護什么似的,陸時衍冷冷譏笑:“我要除掉這個野種,你以為你護得住?”
秦瀟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他。
陸時衍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他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口,吐著煙圈冷笑:“說起來,你這野種的父親怎么沒來找你,怎么,你沒告訴他,你懷了他的種?”
男人的聲音雖然低沉好聽,可字里行間都是譏誚,秦瀟只覺得刺耳。
她吸口氣,面無表情道:“跟他說了,只是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渣,這種人渣不配為人父,所以不要也罷。”
“呵,說白了,你和你腹中的野種就是被這種人渣拋棄了唄。”
秦瀟不做聲。
陸時衍忽然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她,只是憐憫之下,是比冰雪還要冷的厭惡。
他說:“你真可憐。”
秦瀟垂下頭,當真應了他的話,模樣可憐至極。
陸時衍心中莫名煩躁,他扯開襯衣扣子,旋即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沉默地抽煙。
他望著窗外的霓虹燈,眉眼間是肉眼可見的燥郁。
秦瀟安安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后看向那張碩大的木板床。
還好,床上有兩張被子。
她小心翼翼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剛將其中一張被子抱起來,男人忽然冷冷問:“干什么?”
“我去......去一樓沙發上睡啊。”
這個男人不準她上床,現下又沒有多余的被子打地鋪,她能怎么辦?
陸時衍冷冷地盯著她懷里的被子:“你故意的是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被我趕出了房間?”
“不是,我......”
“滾床上睡!”男人暴躁地吼了一聲。
秦瀟張了張嘴,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難伺候,好像她做什么都不對。
還好她不用與這個男人過一輩子。
饒是這床有四米寬,足以睡五個成年人,秦瀟還是睡在床的最邊上。
被子比她之前蓋的要厚很多,秦瀟依舊像纏木乃伊似的將自己裹緊。
陸時衍冷冷地看著,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