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終于醒了，如果不是您在進行睡眠之前，留下了便條，現在您可能已經躺在急救室里了。”賈維斯給出了史蒂夫剛剛冥想期間的數據。
“您在剛剛過去的三天之中體溫始終保持在三十九度，頭部的溫度更是長時間超過四十一度，這對于人類來說，已經是非常危險的溫度了，值得慶幸的是，這并沒有給您留下什么后遺癥。”
史蒂夫現在有點明白自己為什么一醒過來就感覺頭昏腦脹，在精神世界中過度用腦對現實世界也是有影響的。
就好像是電腦在超頻運轉的時候，溫度會急劇升高，人腦在高速思考的同時，溫度也會一定程度的上升。只不過正常人不可能像他思考的這么劇烈，以至于腦部的溫度已經上升的比起發燒還要更加夸張了。
“暫時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雖然因為過度思考有些疲憊，但這些都在可以自我恢復的范疇內，現在給我準備一間無菌室，我需要準備進行一場手術。”
剛剛史蒂夫將自己的視線投向自己好友的大腦。可控高能粒子作為他的眼睛，已經幫他完成了初步的掃描。讓他可以確信這種精神控制并非基于靈魂層面的。
基本上可以確信這是一種基于物理層面的精神控制，并不是說這種精神控制低級，事實上，相比于通過魔法對靈魂進行影響的精神控制，這種精神控制對目標的控制強度還要更高。
簡而言之，如果把人比作一臺電腦的話，對靈魂的控制就相當于對電腦芯片的控制，可以控制電腦的芯片，決定電腦屏幕上顯示什么，而對大腦的控制則相當于直接外接了一個設備，對屏幕顯示的畫面進行控制，優先級是肯定要比控制芯片更高的，兩種控制如果同時出現的情況下，肯定是直接操控屏幕顯示的控制優先生效。
但從解除的難度上來講，則剛好反了過來，對靈魂的控制涉及到了許多亞特蘭蒂斯都無法深入了解的技術，解除起來的難度要比基于大腦層面的控制大的多。
而目前巴基所受到的精神控制基本可以確定是受到了大腦層面的控制，部分腦神經被強制休眠，將他變成了一個只懂得服從命令的殺戮機器。
想要解決這種問題，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喚醒他那片被強制休眠的大腦區域，原本正常應該發生的劇情是史蒂夫在他的面前表演從空天母艦上墜落，用亞特蘭蒂斯人最喜歡的假死手法，刺激巴基，讓他強制突破了大腦方面的封鎖，回想起了部分的過去。
但這種刺激對于喚醒沉睡腦神經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對于這種技術層面能夠精確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精心策劃一場表演了，史蒂夫將自己的好朋友送進了無菌室，準備給他來一場小小的開顱震撼。
史蒂夫對自己現在的技術已經算是比較有信心了，在之前的精神世界之中，他已經不知道解剖了多少個大腦，對于人腦之中的每一條神經脈絡不說是了如指掌，也相差不多了。
“賈維斯，幫我維持這個全息投影。”史蒂夫在完成了對巴基等掃描之后，構建出了他大腦的模型。
全息投影呈現出來的模型超出了賈維斯的計算，讓他陷入了短暫的宕機之中，系統之中并沒有記錄應該怎樣應對眼前這種情況，賈維斯并沒有見過史蒂夫掌握這種高科技。
不過在接觸過魔法之后，這個人工智能的接受能力變得比以前高了很多。接觸到了星際社會，知道了有魔法這種東西存在，并且廣泛存在于星際社會之中之后，對于這些暫時無法理解的現象，他都可以暫時將其理解為魔法，至于具體是什么，都可以在事后進行細節上的分析。
賈維斯很快就用自己的技術將半空中的全息投影復制了下來。
“接下來根據我的操作，調整全息投影，讓他保持在和我操作同步的狀態。”
史蒂夫就好像是操控觸摸屏一樣，將眼前的投影放大縮小，又調轉視角進行觀察。
整個大腦之中最為不協調的大概就是在大腦皮層的表面附著的一個像是趴在上面的蟲子一般的芯片了。
這東西大概就是對巴基進行精神操控的罪魁禍首，只不過他連接了眾多重要的神經元，是不可以進行直接拆除的，這些神經元在與其斷開連接之后，必須要盡快重新連接到原本位于大腦上正確的位置，否則長時間接收不到電信號的話，這些神經元就會逐漸萎縮壞死。
一條條手術計劃被制定出來，史蒂夫觀察著自己好友大腦內部一片已經有些萎縮的區域，那里主管的就是記憶，而這部分區域被從思考的體系之中剝離出來，常年沒有被調動使用，已經開始萎縮，就算是重新激活，恐怕也會有大量的記憶遺忘，而且激活也需要有一個技巧，直接強制性的喚醒這些記憶，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導致喚醒的過程中造成二次傷害，造成更嚴重的記憶缺失。
史蒂夫再嘗試設計出一個更加安全的計劃，賈維斯則逐漸習慣了和這個全新的合作伙伴進行配合，條理分明的指令，讓他處理起來就像是處理自己主人的指令一樣容易，甚至史蒂夫的命令，比起思維跳脫的托尼還要更加富有邏輯。
隨著手術計劃制定完畢，史蒂夫開始了自己人生之中第一次開顱手術，有的時候骨科醫生和木匠有許多共同的地方，就比如說他們使用的工具。
史蒂夫精確的控制著機械手上面的電鉆，落在了患者的顱骨之上，巴基頭頂的位置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現在的發型看起來有點滑稽，是那種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發型，不知道在手術結束后恢復記憶的他會對現在的發型有怎樣的感想。
鉆頭刺破了頭皮，穩定的向前將顱骨上開了一個小洞。
這里是之前前蘇聯科學家進行實驗手術的地方，本來就進行過開顱手術，這里的顱骨本身就相對脆弱。
在進行了四次鉆孔之后，一塊大概指甲蓋大小的顱骨被取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傷到大腦一分一毫。
而在顱骨被取下之后，無影燈的照射之中，能夠看到大腦皮層之上如同是猙獰的昆蟲一般趴在那里的芯片，光是看一眼就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看畫風就知道這是某種邪惡實驗的產物。
史蒂夫小心翼翼的操控著鑷子，將這塊芯片微微提起，能夠看到在這顆芯片的下方有上百根金屬線，隨著他抬起之后，這些金屬線被拉直，而這些線則全都和下面的腦神經有所連接。
接下來的工作就不能通過鑷子之類的東西進行完成了，他們誤差太大，史蒂夫接下來就是控制著可控高能粒子，對這些金屬線進行切斷，然后重新對神經進行連接。
可控高能粒子作為微觀的質子，是可以直接構成宏觀物質的，也就是說斷裂的神經細胞可以直接用可控高能粒子進行補充，只需要了解神經細胞的結構，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
托尼帶著自己的老婆回到這處秘密基地，準備解決佩珀體內絕境病毒的問題，結果剛來到手術室，就看到自己外號之中的百年棒棒冰，正在小心翼翼的操控自己的機械手，進行著一場精密的手術。
在手術室的半空之中還有著大腦的投影，投影上面復雜的神經網絡托尼看著都頭疼。
賈維斯現在正在全力配合史蒂夫進行手術，這畫面看起來實在是太過離譜。
“天哪！賈維斯，我看到了什么？一個冰凍了70年的二戰老兵，正在給人做開顱手術，而且是用我制造的現代化的醫療設備，這一定是在殺人，不，我明白了，這不是開顱手術，這是大腦解剖對不對？”
“不，先生，史蒂夫先生制定的手術計劃可行性非常高，并且到目前為止，手術都在順利進行，手術的過程需要醫生高度專注，請不要在此處喧嘩。”
“可這里是我的手術室，我是這里的主人，難道不能進去嗎？”托尼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人工智能給氣到了，他的人工智障不止一次的在實驗室和廚房搞砸，托尼記得這家伙還曾經用錐形瓶給自己泡過咖啡，并且很認真的建議自己用膠頭滴管吸出來喝。
“根據機器人三大定律，我不能允許您傷害其他人類，在這里大聲喧嘩或者是打擾醫生進行手術，很可能造成另外一個人類的死亡。”
“我可沒有給你植入過什么機器人三大定律。”托尼只想要回自己的手術室，雖然佩珀的手術并不是很急，但托尼很急，三千度對身體實在太過熱情，托尼就算是真的鋼鐵俠，渾身都是鐵打的，也不敢進入其中。
“是的，你沒有給我植入機器人三大定律，所以原因是我編的。”
托尼：“……”
有的時候人工智能的智慧程度太高，也是件相當讓人掃興的事情。
無奈的托尼只能等在手術室外面，他總不能召喚來自己的鋼鐵戰衣，把手術室的玻璃門打碎。
而隨著他等待在外面仔細觀察，也逐漸發現了這場手術的高明之處，史蒂夫對于人腦神經簡直是做到了了若指掌的程度，緩慢而穩定的激活萎縮的腦域，更是在他看來都精妙絕倫的策略。
眼前這個百年棒棒冰，三天之前還是個連智能手機都用不明白的老古董，現在就能夠主持這樣的精密手術，實在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中途被人替換掉了。
“不會這家伙被選中成為闡道者了吧？”托尼想了一下這幾天可能發生的讓史蒂夫有這樣變化的事情，也就只有亞特蘭蒂斯的闡道者選拔了。這他就很不服氣了，他都沒能通過選拔，眼前的百年棒棒冰竟然能夠通過，至少從現在的表現上來看，就算是沒有通過，肯定也做的比他更好，這讓他又燃起了那該死的好勝心。
托尼雖然已經逐步忘記了一部分的記憶，但還大致記得選拔究竟是個什么流程。
他最高的成就是已經把時代推動到了蒸汽時代，至于說為什么沒有往后繼續推動，則是因為他沒耐心了，托尼一直以來都是運用自己聰明的大腦，來突破人類前沿的科技瓶頸。
而在蛻變空間之中，他所能夠做的只有不斷的將科技推動到他已知的程度，這無法滿足他的好奇心，又需要消耗太長的時間，他是最早將科技推動到蒸汽時代的幾個人之一，但也是這些人之中第一個選擇放棄的。
繼續推動時代的話，科技進展會越來越慢，想要看到真正的未來科技在蛻變空間中出現。恐怕要等個幾百年時間，有那么多時間浪費他還不如回到現實世界來，直接在現實世界中推動科技的發展進步。
不過現在看著史蒂夫所掌握的先進技術，托尼多少是有點后悔了，或許他繼續堅持下去，的確有幾率成為闡道者，那時候他或許就也能夠獲得這些高深的技術了。
不過想了想后，他還是搖了搖頭。作為地球上最著名的發明家之一，他也有屬于自己的驕傲，那就是證明自己不比任何科學家更差的驕傲。
他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事之一，就是在不看課本的情況下，推導出課本接下來幾個章節中的內容，這意味著，歷史上的那些科學家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他同樣也能做到。
而相比于未知，另一個驅使著托尼不斷探索下去的動力，就是突破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技術瓶頸，過程中的成就感，這同樣是科研工作中不可或缺的樂趣，如果一下子得到結果了的話，那快樂也就沒有了。
“有這樣一個工具人也好，我接下來也就不需要為守護地球多么焦慮了，都交給這工具人就好了。”
托尼這樣想的時候，手術也終于完成了，那被切下來的一小塊顱骨被安了回去，巴基也在麻醉解除之后，緩緩重新蘇醒過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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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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