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戰
騎馬走在官路上，莫聲谷早已沒有了當初剛剛下山時的興奮，現在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現在距離莫聲谷下山已經過去五天的時間了，但是經歷的事情卻和莫聲谷之前預想的不同，簡直有天壤之別。
本來在莫聲谷的預想之中，他是要懲奸除惡，順便再英雄救美的，但是可惜，這五天來除了每天四師哥張松溪給他講解行走江湖需要注意的事情外，一路上遇到的也大多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即使遇到了一些武林中人，對方也因為莫聲谷兩人武當弟子的打扮而禮遇有加，這種情況下讓莫聲谷很是郁悶。
“七弟，你不會以為江湖就是充滿無盡的廝殺吧。”當張松溪在知道了莫聲谷的想法之后，有些好笑的說道。
“四哥難道不是么？”在莫聲谷的記憶里，江湖就是充滿著爾虞我詐，生死搏殺的世界。
“也不算錯，但是卻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兩個人就生死相向的。只有發生沖突而且是不可調和的情況下，雙方才會真正的生死搏殺，而且一旦雙方都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那還要考慮自己和對方身后的門派，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點到為止，而一個平民武者與大派武者相遇，即使有了矛盾，平民武者也大多會回避的，所以江湖上真正的會發生生死拼殺的大多發生在平民武者之間。”張松溪并沒有因為莫聲谷的無知而嘲笑他，反而很是細心的講解起來。
“哦。”聽完四哥的話，莫聲谷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江湖不是某一個人就可以玩得轉的，最主要的還是門派之間的博弈，就好似未來發生的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為什么會發生擂臺戰？既然明教的高層都受傷了，那六大派為什么就不群起而攻之呢？就連和明教仇恨最大的滅絕也沒有那么做，這絕對不是因為所謂的光明磊落，這里面絕對有隱秘。
“看來倚天里的水也很深啊。”這一刻，莫聲谷對于未來不再是信心滿滿了，而是充滿了擔心。
“算了，只要我能夠無敵天下，那雖然也許不能改變什么，但是自保卻絕對沒有問題了。”最后想得有些頭疼了，莫聲谷只好放棄了思考，但是卻充滿了決心。
雖然已經知道江湖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是莫聲谷還是很失望，畢竟帶著滿腔熱血的來行走江湖，最后卻有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四哥啊，我還沒有殺過人呢，這可不行，你看是不是給我找一些對手啊。”最后莫聲谷只好求教四哥張松溪了。
“哎，好吧，我給你找個機會。”張松溪也知道，作為江湖中人殺戮是必不可少的，雖然現在莫聲谷已經是二流巔峰了，但是戰斗經驗卻很少，這樣以后會很危險，所以不如借著這次歷練讓莫聲谷好好鍛煉一下，至少現在有他在，可以保護莫聲谷的安危。
接下來，張松溪不再帶著莫聲谷走官道了，而是在山野之間穿梭。
看著好似正在尋找什么的張松溪，莫聲谷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忍住了沒問。但是最終在兩天后，莫聲谷還是沒有忍住，叫住了張松溪。
“四哥，這幾天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呵呵，我還以為你能一直忍住不問我呢。”聽到莫聲谷的提問，張松溪調笑道。
“好了，你就跟著我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最后張松溪還是沒有說，只是讓莫聲谷跟上。
這次走了沒有多久，莫聲谷就聽見在前方一陣哭喊之聲響起。
而就在這時，張松溪停下馬匹對著莫聲谷說道：“機會來了，跟我來。”說著，策馬揚鞭向前方奔去。
莫聲谷沒有辦法只好跟上。
數分鐘之后，莫聲谷遙遙的可以看到前方火光沖天，濃煙四起，同時哭喊與叫罵之聲已經清晰可聞。
很快，兩人的馬停了下來。只見前方原來應該是一個村莊，只是現在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尸體，而房屋也已經被點燃。同時莫聲谷可以在村莊之中看到許多的蒙古士兵在追殺著一些村民。
“七弟，你的第一次殺戮就從這里開始吧。”就在莫聲谷看著發生在村莊里的凄慘景象的時候，張松溪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沒有回話，莫聲谷直接取下佩劍，騎著馬向著村莊內奔去。
“什么人？”這時在村口附近的三名蒙古士兵聽到有馬蹄聲響起，立刻向著莫聲谷的方向望來。
“要你命的人。”莫聲谷大吼一聲，這時他已經接近了三名蒙古士兵，立刻手握寶劍，連續三劍刺出。
莫聲谷騎著馬匹與三名蒙古士兵交錯而過，接著頭也沒回 頭也沒回的繼續向著村莊內奔去。而就在莫聲谷離開不久，三名站立不動的蒙古士兵突然倒地，同時在他們的咽喉處一股血箭飛射而出。顯然只是剛剛的一瞬間他們就被莫聲谷的劍劃破了喉嚨。
在外面觀看的張松溪看到這一幕不禁點了點頭，暗嘆自己這個小師弟的武功真的不是蓋的。
對于外界的一切莫聲谷已完全失去了感應，這一刻，莫聲谷的腦海之中不斷的回憶著之前看到的景象。被殘殺的村民讓莫聲谷暴怒，他只想將所有的蒙古士兵全部擊殺了。
進入村子之后，莫聲谷不斷的在其中尋找著蒙古士兵。只見一個個或單獨，或兩三個一伙的蒙古士兵全部死在莫聲谷的劍下。這些蒙古士兵大多是不入流的修為，而且還沒有什么防備，怎么可能是莫聲谷的對手，沒過幾個照面就全部被斬殺了。
最后莫聲谷的殺戮還是被蒙古士兵們發現了，頓時剩余的蒙古士兵集合起來向著莫聲谷沖來。
五名騎兵和十多個步兵一起行動起來，將近二十人的陣勢還是比較可觀的，如果莫聲谷不注意還真可能受傷，畢竟他的對手是一些久經戰陣的士兵，而莫聲谷的戰斗經驗又不多，所以這一刻他有些危險了。
這時張松溪也發現了這里的情況，不放心莫聲谷，所以連忙騎馬向著這里奔來。
而這時已經殺紅眼的莫聲谷當然不會被對方嚇到，直接策馬向著蒙古兵沖去。
“殺！”
在充滿煞氣的大吼聲中，莫聲谷瞬間接近了蒙古士兵組成的戰陣。雖然莫聲谷現在已經陷入了殺伐之中，神志不是很清醒，但是就是這種野獸一般的狀態卻同時賦予了莫聲谷野獸一般的直覺。
顯然莫聲谷也知道自己的騎術肯定不如對面的蒙古士兵，甚至可能會對自己的實力發揮造成影響，所以在接近蒙古士兵之后，莫聲谷直接從馬上飛身而起。幸好這些蒙古士兵沒有帶弓箭，不然這回莫聲谷是危險了。
飛奔的駿馬奔跑進蒙古士兵組成的戰陣，直接沖亂了他們的陣勢，趁此機會莫聲谷運起梯云縱，直接向著一名蒙古騎兵落去。
“噗！”
一聲輕響，莫聲谷的長劍抹過這名士兵的喉嚨，接著沒有停留，瞬間來到另一名騎兵的身邊，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件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當！當！當！……”舉劍格擋住四周斬來的武器，莫聲谷落到地面之后身形轉動，來到了剩下的三名騎兵附近，飛身而起，一劍彈開對方的武器，接著一掌擊在這名士兵的胸口。利用武當綿掌的發力技巧，直接把這名士兵的內臟擊碎。
躲過對方口中噴出的血肉，莫聲谷又是兩劍解決了最后的兩名蒙古騎兵。
雖然說的多，但是實際上莫聲谷僅僅花費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解決是五名騎兵，當其他的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莫聲谷已經開始大開殺戒了。
沒有了蒙古騎兵的牽制，而且這些士兵的戰陣已亂，根本不是莫聲谷的對手。瞬間被莫聲谷砍瓜切菜一般的擊殺了。
而已經來到附近的張松溪看到莫聲谷自己可以解決對手，他也就沒有出手，而是在一旁戒備著，防止意外的發生。
一分鐘之后，在解決了最后一名蒙古士兵之后，莫聲谷喘著粗氣，眼睛發紅的站在那里，而手中的長劍劍尖沖下，血液不斷的流下。
又是五分鐘之后，張松溪下馬來到了莫聲谷的身邊問道：“七弟感覺怎么樣。”他知道，每個人第一次殺人基本上都會有不適的感覺，尤其是莫聲谷第一次就殺了這么多人。
這時已經恢復理智的莫聲谷看著滿地的尸體，想到這些都是自己剛剛殺的，突然感覺有一種惡心的感覺，雖然莫聲谷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些人該死，但是那到坎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易度過的。
雖然沒有像一些人在第一次殺人之后立刻開始嘔吐，但是莫聲谷的臉色還是一陣發白，感覺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沒事，第一次殺人都會有些不適應，過一陣就好了。”雖然莫聲谷沒有回話，但是張松溪還是可以看出他現在的狀態的，畢竟當初他也是從這種情況下過來的，而且這種情況是每一個江湖中人都要經歷的。
“四哥，我們走吧。”過來好一會，已經好點的莫聲谷開口道。這時候，他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雖然還想要看看生還的村民，但是看到自己師弟的樣子，張松溪還是放棄了。
就這樣，兩人再次上路，而莫聲谷卻沉默了下來。
“這就是江湖么？”莫聲谷心中默默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