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那小子細想起來越來越邪乎了。”
苑陶頭皮發麻，沈沖好歹異能是個借高利貸給別人的，有少年氣被引誘沖動就沖動吧。
自己一個煉器師，平時一年半載都窩著煉制法器的主。
可以說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哪有那么多熱血時刻。
結果這樣都能被林秀給點燃怒火。
甚至還變得如此好戰？
“反正我們的任務達成，趕緊下山吧。”
竇梅急著下山，她本來就被林秀嚇得不輕。
現在又聽他們在這里一通回味，心里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龍虎山，遠離林秀。
雖說第六感告訴她，下了山也沒用。
總有一種預感在暗示，他不殺的人，自有留著的用處。
高寧更是有些后悔來這一趟龍虎山。
因為陸瑾的情緒早已經陷入癲狂，就算撤掉勞情陣也不可能自己恢復回來。
可即便如此。
安靜太多了。
高寧從逃到現在這一路上，只能時常聽到陸瑾那邊發來的低吼聲，一點打斗的聲響都沒有出現。
要不是林秀提前給他做了一次強者‘演習’，現在的他會更震驚。
隨著又一聲低吼響起，這次傳來轟炸聲響。
“拿五雷符劈我，老陸，你這就有點過分了。”
老天師還在拿著手機拍幾張陸瑾瘋癲照，結果被陸瑾這么一道雷劈過來。
要是別的還好說，問題是這道雷還是天師府的五雷符。
老天師驟然近身，一記前推轉收，將陸瑾雙手纏在胸口，一把擊飛。
這個過程也正是老天師了解陸瑾體內的躁動根源。
原來如此。
老天師僅憑一秒左右的觀察，便已摸清。
足厥陰肝和手少陰心兩經失守導致心魔驟升，從而順著兩經上攻入腦。
以至于現在靈臺被心魔攻領，所以才方寸大亂。
老天師嘆氣，這要是換作其他門派的人，即便如老天師一般實力強悍，恐怕也很難叫醒他。
好在，這里是天師府。
“這時候就該感謝祖師，給我們這些不孝的后輩留下好東西啊。”
老天師褪去金光咒，嘴巴輕念，手微微抬起。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凈，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一顆純凈無暇的炁在他指尖凝聚。
凈心咒。
“這一擊若叫不醒你，那也就是你該當有此劫，哪怕我提前知曉，也無用啊。”
老天師心里，林秀的身影一閃而過，直至現在，他仍感覺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說不清楚的異常。
這眼前的一幕他似乎熟悉，又從未發生過。
若林秀沒有提醒自己，老陸就會死。
因為他的提醒加上自己的插手，改變了一個八絕技擁有者必死的命運，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么？
老天師只得這么向自己解釋。
陸瑾已經神經錯亂，在他眼里，前面根本不是老天師，而是他最大的心魔，只聽他怒喊道：
“無根生！我必須殺了你！”
原來老天師可以先一步出手，可因為想到林秀，有了一絲恍惚。
僅僅只是一瞬，在兩人的對決中就已經拉平出手順序。
兩人同時出手。
陸瑾五指合攏掰直，形成手刀之勢猛捅老天師胸口。
老天師雙指前飄著一顆包裹凈心咒的炁團，準確無誤直刺陸瑾腦門。
炁團被打入體內，在陸瑾大腦里散開。
滴答滴答
鮮血滴落在地。
兩人同時出手同時中招。
陸瑾的手已插入半指。
慢慢恢復神智的陸瑾開始可以看清這周圍的一切。
剛一睜眼。
就看到被自己擊中的老天師。
噗通。
陸瑾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道：
“我殺了老天師！？”
沒等他下一步傷感，就聽見‘尸體’傳來聲音。
“別不要臉了，就憑被迷了心智的你，也能殺我？”
陸瑾先是疑惑，再是松口氣，隨后才猛起身怒道：
“早說啊！你要嚇死我。”
老天師笑著擺手，只是笑容很快就沉了下來。
陸瑾見狀，擔心老天師是安慰自己，強行裝作沒事，慰問道：
“真沒傷到要害？”
見出血不多，可不一定沒有內傷。
“我內縮金光，護住了內臟和主要血管，沒大礙，折了幾根骨頭倒是可以給你吹一陣子。”
老天師雖說搞怪，但這笑容淺了不少，陸瑾好歹是他多年的好友，到底還是看出差異。
“那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死人相。”
“老陸啊，你有沒有感覺此時此景，有點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我這才第一次這樣，哪有什么...”
陸瑾想都沒想就想回他，話說到一半，他注意到老天師表情不像開玩笑。
同時被他這么一提醒，似乎真的有一絲絲曾經有過的印象。
只是一絲，轉瞬即逝，他沒有老天師那么高的道行，這一絲已是盡力而為。
老天師見陸瑾停頓一瞬，眉頭皺得更深了。
“老陸，你說你該不該死。”
陸瑾：？
他沒想到這句話老天師還是滿臉嚴肅說出來的。
更沒想到自己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不，不對，你不該死，我沒來你也不該死。”
老天師搖頭否定，又犯糊涂了。
“我沒來你死定了呀，這龍虎山還有誰能救你？”
“可是我來了你不就是該死么？”
陸瑾：...
“我說你有話就直說，老是說我該不該死的干嘛。”
陸瑾實在聽不下去，自己剛恢復過來，算是從地獄剛回來。
結果一回來就被自己好友問該不該死，還不是開玩笑的意思。
這誰頂得住。
“唉，老陸啊老陸，當今局面我都看不懂了。”
老天師出神，被陸瑾一句話拉回來，只能嘆口氣表示無奈。
“這都什么跟什么，我死你才樂意嗎？好嘛，你這一指一開始就是計劃戳死我的吧。”
陸瑾沒好氣說，當然這是開玩笑，他還是知道老天師那一指的份量的。
更何況殺自己可比救自己簡單，老天師甚至不會受傷。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么？”老天師問。
“被我磅礴的炁嚇過來了？”陸瑾想著這個可能性最大。
老天師搖頭，想了想又點頭。
“是也不是，確實被你的炁吸引，只是...”
“我之所以能這么快感知到你的炁，是因為我早有準備。”
“什么意思？”
陸瑾不解，他可不知道老天師會算命。
“你還記得林秀嗎？”
“嗯？”陸瑾感覺不對勁。
“他說，我今晚會死一位好友。”
“臥槽？我真該死？”
陸瑾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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