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榮山憤怒的握起雙拳，肉眼可見的憤怒令渾身發抖。
小慶子一見他如此憤怒，立馬添油加醋道：
“不僅如此！我聽外面的師兄弟說，太師爺也出手了！”
“可是妖人太多，陷入苦戰...”
小慶子抽搐著匯報還沒說完，田老直接接過話來說：
“哎呀呀，很麻煩的樣子，榮山你就去幫忙吧。”
“可是！”
榮山心有顧慮，田老毫無自保能力。
他這一走，田老生死由天。
“別可是，趕緊的，這里偏僻得連打架聲都聽不到。”
“快去快去，這是師叔的命令。”
田老一催促，外加上榮山本就有想大展拳腳的念頭，當場義不容辭答應下來。
在小慶子還沒反應過來時，榮山就已經跨過他出門，一路狂奔不帶回頭，只喊著一句話：
“師叔等我打趴那群全性妖人回來找您！小羽小慶照顧好二太師爺！”
小慶子就這么看著他離開，這順利得有點讓他反應不過來。
自己說到太師爺時，本以為會讓田太師爺憤怒，從而命令榮山離開。
沒想到他如此淡定，雖說最終確實讓榮山離開。
可總覺得哪里不自在。
“怎么辦怎么辦，各位師爺師叔們能收拾了這幫妖人吧？”
小羽趴在窗邊望著榮山離開的背影，臉上全被擔憂占領。
“擔心嗎？那小羽幫太師爺去看看，咱這外邊有沒有什么全性余黨，要是有你就大喊，然后自己逃命，屆時讓小慶帶我跑就好了。”
小慶子還沒開口回答小羽，田老便先開了口，一出言就是支開小羽。
這命令來得突然，小羽腦筋一時間沒轉過來，就傻愣愣的點頭答應，糊里糊涂的往外走。
至于到底是怎么找，又或者是他這小不點能不能發現全性妖人這件事，似乎一點都不重要。
“小慶，那幫全性妖人會毀了天師府嗎？”
等小羽走遠，屋子里只剩下小慶子和田老自己，他才開口詢問。
不過語氣也不急切，似乎答案并不重要，只是出自好奇想聽聽看。
“他們沒這個能耐，也沒打算毀了天師府。”
小慶給予肯定的回答，語氣中已經淡化掉先前極為尊敬的態度。
“有你這話，我更放心了。”
田老并不在意他語氣間的變化，在和林秀對完話后，他也差不多猜的七七八八。
“您好像早知道我是誰似的，可又為何這么從容不迫。”
小慶本以為會嚇一嚇田老，沒曾想過程這般平淡。
“你是誰我哪知道，至少算不上是天師府的人就是了，藏這么多年，我還真沒想到會是你。”
想想小慶已經上山當了幾年的小童，起初見到他破門大喊出事，自己還不太敢相信。
“田老真是厲害，我伺候您幾年，您也沒對我有半點懷疑，現在這三言兩語就將我揪出來，佩服。”
小慶拱手，發自內心的佩服的同時還有點詫異。
“可認出我來，怎么還支開榮山師叔呢？”
小慶好奇。
“得了吧，你敢孤身來龍虎山忍辱伺候我這殘疾老人家，現在又敢一人過來報信，我想兩個榮山都不是你的對手吧？”
田老哈哈一笑，榮山并不弱，不過小慶在山中多年，榮山對感情極為看重，必定不會第一時間用盡全力。
而全性的人可不講這一套。
這不是比試，真正的戰斗往往發生在幾招之間，只怕根本等不到他將小慶定義為敵人。
就已經被小慶偷襲打死。
“千萬別這么說，我是真心伺候您，這幾年龍虎山待我不薄，我還跟他們說過，要毀也要抓著無關緊要的地方毀，算是小小的‘報恩’。”
報恩出自全性妖人口中，總顯得特別拗口，小慶自己說不習慣，田老聽著也很不順耳。
“哦？你還能叫得動那幫孽畜。”
田老抓到話中要點，全性都是為己謀私之人，要想命令這幫人，職位可不小。
小慶拱著的手沒有放下，反而舉得更高，腰比先前更直了幾分，朗聲說：
“全性代掌門——龔慶，見過田老。”
這次田老倒真有些驚訝，這吃驚程度還沒到龔慶滿意的預期。
“還以為全性掌門來龍虎山當幾年小童會讓你更加吃驚才是，沒想到只能讓你表情有一點變化而已。”
龔慶不免有些失落，田老倒是先接過口說：
“掌門這么大職位可確實想不到。”
“你是查到什么線索，才來當小童靠近我的吧？”
田老直奔主題，龔慶會選擇臥底潛入并非有多病態，必然是對于硬闖天師府沒有把握，所以才耗費這么多年來接近自己。
既然從一開始就將目標鎖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信息。
“不愧是田老，先前照顧您幾年真是走眼，沒想到您腦子這么靈光，明明休息都沒有休息好，卻能一下子想通這么多事。”
龔慶輕聲捅破他神滿不思睡的幌子，田老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驚訝？要知道我大部分時間可都在照顧您的起居飲食，這中間，我不止一次發現...”
“您差點就打起瞌睡。”
龔慶猙獰的表情死死盯住田老，試圖在他表情里捕獲到他想要的一幕。
那種藏了幾十年的秘密被全性妖人揭穿的恐慌，那種想不到任何理由逃離的害怕，以及回憶起當年被人拷打虐待的經歷。
這些情緒若是一涌而起，臉上會浮現出怎樣的面容？
只是片刻時間里，田老也沒給出他滿意的表情，反倒有些頓悟地喃喃：
“原來是這樣，林秀也是這么得知的？”
田老還在思考為啥林秀會知道。
“田老，我不想為難您，只是想知道點關于甲申之亂的秘密，您既然什么都懂，自然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龔慶只覺得自己待在這里像是渾身都被看穿，只能直奔主題，快點拿到想要的資料。
“什么秘密？我這點倒沒能明白，你是說我下山找師弟的事么？沒找到啊，真的很可惜。”
田老滿臉遺憾，龔慶則一臉冷漠。
“二太師爺，誰不知道您嘴最嚴，所以我本就不是來問你的。”
說到最后，龔慶的稱呼也從您轉為了你，因為這時候開始，他所做的事與說的話，已經算不上尊重田老。
一人影從門外偷偷摸摸進來，與落下的聲音無縫接軌，見遠處的小羽沒注意，才悄悄將門給關上。
“怎么外面還有一位龍虎山的弟子？沒有千面鬼的偽裝我差點都進不來。”
呂家呂良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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