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陸瑾的神情從感興趣變得嚴肅。
異人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人可以請神，有人可以哭喪，有人可以發動金木水火土等術式，但追究其本質還是炁。
老天師講的是一種很新的東西，林秀體內的炁團只有豆丁那么大，說明他并非將炁轉為其他形態，而是從本質上改變了炁。
“我從沒聽過，就連八絕技都做不到吧。”
陸瑾搜遍自己整個大腦都從未聽過這么荒唐的事情。
這就像是告訴唐朝時期的人們，除了騰云駕霧以外，世界上還有飛機可以上天。
“至少在老夫了解里面沒有，至于是不是八絕技里面，老夫也不知道咯，看你這樣子，你也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老天師笑問。
“別了別了，盯上他的人應該不少，這也可能是他來參加羅天大醮的原因，不過不管他出自什么原因，至少我們陸家不會為難他。”
“喔？那如果我說，他虐待王家小輩，斬斷其一只手臂，弄瞎一只眼睛，還將他舌頭都給割了，牙齒也拔了，這樣殘暴的人極有可能與全性有關，你還一樣不為難他么？”
老天師被陸瑾說糊涂了，他是做了什么讓陸瑾不為難他？
“哈哈哈哈，看來老天師你信息還是慢了一步呀，他絕不可能是全性。”
陸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老天師并不清楚林秀先前的所作所為，于是解釋道：
“先前斬殺全性十一人的小子，手持木棍，劍意傷人，說的就是林秀。
對了，那胡杰也說林秀體內只有一小團炁，本以為是消耗太多導致，現在聽你這么一說他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
斬殺全性十一人。
老天師很難想象，一位十九歲的少年能做到這樣的壯舉，要知道全性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玩意，這些人沒有點手段可活不到現在，就算是從十一人中全身而退，已經算得上是有點名氣的異人。
“所以啊，我老陸是不會為難他的，只要他不是全性就好，至于他來你龍虎山為了什么，我不想知道，還有，你不是找他問話么？怎么來跟我聊天？”
“他與王家想來有仇，虐待王家小輩，你不正好問他話，看看他一把年紀來你龍虎山作甚。”
陸瑾才反應過來，先前老天師便懷疑過林秀年紀不止十九，現在逮到機會好好拷問，怎么還跑過來找自己聊天。
“唉，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他真的十九歲左右。”
“哈哈哈，你還玩這些老梗，我跟你說——你說什么！這他娘的十九歲？”
陸瑾整個人愣在原地，嘴巴大得可以塞一個蘋果。
咔嚓
閃光燈閃過，老天師將陸瑾這呆滯的模樣拍了下來。
“去去去，別拍我，你沒跟我開玩笑？他只有十九歲？”
陸瑾想抓住那部手機，結果還是慢了一步，老天師已經揣進兜里。
“沒騙你，真是十九那樣，一個十九歲的小屁孩有那么高的正派意境，又做出這么狂虐的事情。
結果他還問我，如果被虐待的是一個毫無名氣之人，我會怎么做，我能說什么好？只能先逃出來緩緩情緒咯。”
老天師回想林秀最后一句話，總感覺牛頭不對馬嘴，他虐待王并，怎么反過來問自己換做是別人會怎樣？
陸瑾沒想到緩緩情緒這四個字會出自百來歲的老天師口中。
“不，你應該是誤會他說的話，媽呀，我怎么就從沒想過他如果真是個十九歲的人呢？”
陸瑾終于知道為什么林秀會虐待王并，只是老天師還不知道，摸不著腦袋的看著陸瑾。
“你不知道，在之前王藹和呂慈還找過林秀，你是了解他們兩位的，被他們盯上，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背景那和死沒區別。”
陸瑾本以為林秀與王家有仇，來羅天大醮是想對王家不利，結果卻是反過來，王家打算對林秀動手。
陸瑾這么一說，老天師終于明白林秀為什么會這么去做，回顧先前趕到現場，王并被折磨后的模樣，那些傷口都十分不專業，畢竟哪有折磨人的傷口切得那么平整。
可以料想到林秀應該也是第一次這么折磨他人。
在王家找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命在王家眼里已經成為一件物品。
而王并的性格老天師一眼便知，林秀這是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且還是當場學習折磨別人的做法，這些覺悟都不是普通人能輕易下定決心的舉動。
若是普通人聽到十佬召見，必定會以為討好王并才是唯一的出路，甚至以為這是攀上高層的機會。
可林秀卻能在短時間內分析出王家和呂家的作風，這樣的人竟然毫無背景？
信息差抹平一些后，老天師反而更看不懂林秀，仿佛在他身上的謎團又多了幾團。
“那看來我不能晾著他，恐怕現在已經有人去找他麻煩。”
老天師還沒來得及抬腳，兩個跟喪尸一樣的身影就在亭子旁爬了出來。
“武...當王...也，拜，拜見老天師，還，還有陸瑾前輩。”
“武...侯諸葛青，拜見，見老天師，和，陸瑾前輩。”
王也攙扶著諸葛青，諸葛青攙扶著王也，兩人猶如難兄難弟，至少在這一刻，他們的友誼已經升華，從互不相識到生死之交。
諸葛青臉上全是痛苦之意，眼角鼻孔與嘴巴全都出血嚴重，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
王也顯得夸張一些，七孔全都出血，下巴全被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上衣直接消失，只剩下衣為了過審還保留完整。
“你們這是被全性打成重傷？”陸瑾回頭嚇了一跳，這兩人看上去只需要再補一刀就直接死透。
老天師更是眉頭皺成川字，這兩人都不算弱，要將他們打傷成這樣可不簡單，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手，若是出手動靜太大，老天師絕對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們這是內傷，老天師看出。
“關于，林秀，王也斗膽問老，老天師一句。”
諸葛青手掌按在王也背上，用炁讓王也說話更加順暢些。
“可否讓林秀，加入天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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