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臨沉和巍巍在旁人疑惑的目光中,進入了房間里。
進去后,褚臨沉直直地來到沈牧面前,喊了一聲:“沈院長。”
不等他多問,沈牧就知道他想說什么。
“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還是你自己去看吧。”
他指了指里面的手術室。
劉喜文正好從里面出來,一聽沈老要讓褚臨沉進去,頓時露出了和齊鈺一樣的反應。
“沈老,您怎么讓他進來了?他……”
“不是外人。”
沈牧搖搖頭,說了這么一句。
聞言,齊鈺和劉喜文訝異的目光,齊齊落在那奔進手術室的背影上。
那父子倆……跟他們副院長到底是什么關系?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閃過疑惑。
“你倆在這兒等著,記住我叮囑你們的話,別讓其他人進來。”
沈牧適時地提醒道,隨后轉身,也進了手術室。
把門關上,隔絕外面的窺探。
靜謐的手術室里。
褚臨沉迫不及待沖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手術床上的秦舒。
然后,視線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轉,看到了儀器上顯示的心電圖。
那一條顯示心臟脈動的水平線,拉得筆直。
哐!
褚臨沉頓時猶如被人一把推入了深淵寒潭,渾身冰冷。
身旁,巍巍也注意到了儀器顯示屏,先前一直憋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噠噠地往下掉落。
“媽咪、媽咪……嗚嗚嗚!”
他再也忍不住,細細的哭聲在手術室響起。
好在手術室隔音效果不錯,一絲也沒傳到外面去。
褚臨沉倒是很快從那心電圖帶來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轉頭看了沈牧一眼,從他臉上的神色里讀出了些什么。
在沈牧的目光示意下,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背脊緊繃,一步步走向手術臺。
床上的人,安詳的閉著雙眸,宛如靜止。
手術單蓋住了秦舒胸口以下的部位,只露出雪白消瘦的肩膀好纖細的鎖骨,還有那個無法忽視的窟窿。
傷口很干凈,那些多余的血跡已經處理過了,沒有一滴血殘留。
可是,那傷口所在的心臟處,一點跳動的微弱跡象也沒有。
褚臨沉進來時的期待,蕩然無存。
他重重地吸了口氣,呼吸和心情都沉重極了。
這時候,身后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沈牧上前,先是謹慎地看了眼身后那扇手術室門,確定門已經關好,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然后收回目光,在褚臨沉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彎著身體,雙手小心翼翼地在秦舒臉頰邊緣試探,摸到一處異樣時,緩緩地揭起。
一張仿真面具,從秦舒臉上被他剝脫下來。
露出了面具下那讓人為之一驚的容貌。
溝壑縱橫的傷疤,面目全非。
沈牧嘆了口氣,瞥了眼一臉錯愕的褚臨沉,說道:“這小妮子被燕景害得不輕,為了讓她變成元落黎,把她徹底進行了改造。可她這么心高氣傲又堅守本心的一個人,怎么會甘愿變成別人?她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恢復之前的容貌……”
褚臨沉聽得眉頭緊皺,眼里眸光顫動。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粗糲凹凸的臉龐,心里早已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媽咪……”小巍巍淚眼朦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媽咪經歷的痛苦,頓時哭得更傷心。
沈牧見這父子倆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緒里,一時半會兒都止不住的樣子。
他再次嘆了口氣,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為了給你看這個。”
他抬手指了指秦舒的臉,又指向她胸口的傷,提示道:“你仔細看看,能看出什么變化?”
提到變化,褚臨沉心里一動。
按照沈牧所示,仔細觀察。
他剛才是被情緒所擾,現在慢慢冷靜下來,專注的目光在秦舒布滿傷痕的臉和胸口的槍傷之間來回切換。
觀察力向來敏銳的他,果然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眉峰訝異地挑高,朝沈牧看去。
沈牧“嗯”了一聲,“你發現了。”
他也不再賣關子,繞到手術臺的另外一邊,指著秦舒說道:“這是我從醫生涯以來,從未見過的現象,所以我現在也沒辦法給你解釋這個原理。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她的身體在進行自我修復,也許……她真的能活過來!”
話音落下,褚臨沉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振奮和思索之色。
不等他說話,倒是巍巍止住了哭聲,臉上掛著殘余的眼淚,驚喜說道:“媽咪不會死?!”
沈牧朝巍巍咧嘴一笑,“是啊小家伙,你高興不?”
巍巍立馬小雞啄米一般狂點頭,抱住褚臨沉的大長腿,高興地直跳,“爸爸,媽咪不會死,太好了!”
跟兩人相比,褚臨沉顯得冷靜許多。
他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巍巍的腦袋,然后抬眸看向沈牧。
看著對方臉上真心實意展露出的欣慰笑容,緩緩開口說道:“沈院長,你是秦舒信賴的人,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關于秦舒的傷口自我恢復這件事,或許我知道一點情況。”
“哦?”沈牧眼里透出好奇,“快說說。”
褚臨沉頷首,把秦舒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大致跟他講了一遍。
“圣石認主?不死之身……”
沈牧重復了一遍褚臨沉話里面的重點,突然眼里一亮,走到一旁,在放著秦舒隨身物品的柜子里拿出了那條從秦舒脖子上摘下來的紅色石頭項墜。
“你說的圣石,是這個嗎?”
褚臨沉把這枚鴿子蛋大小的紅色石頭,放在手心里摩挲,隱約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熱流,從指間傳到身體里。
這種感覺陌生中有一絲熟悉。
或者說,親切。
他點頭,“沒錯,就是它。”
說完,和沈牧交流了一個眼神,當著他的面,把圣石放在了秦舒的胸口上。
兩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靜,直勾勾地目光盯著秦舒的傷口。
然后,各自眼中露出驚異之色。
圣石放在秦舒身上之后,似乎對她身體的自動愈合產生了強化功效。
胸口的傷或許不明顯,但她手臂和臉頰上的一些小小的擦傷,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愈合。
“果然!”沈牧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振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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