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愣住,同他對視了許久。
巖頂沒有遮蔽的地方,太陽就在頭頂,山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她的眼睛里,全是應淮序,再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其他事物。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說:“那我今天必須要數清楚,我要知道你究竟想了我多少次。”
“有沒有沒養活的?”
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養梔子花。
應淮序幫她撥開臉上的發絲,說:“當然每一顆都必須養活,我那時候就在想,我統共究竟要養幾棵樹,要養到幾歲。”
南梔又哭又笑,“你肯定在騙我,你平時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時間跑這里來種樹,有時間種,也沒時間養。”
“Sara幫我養。”
“那Sara真有本事,每一顆都養的那么好。你比會養。”
應淮序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說:“是。她養樹好,我養人好。”
南梔笑著笑著,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她喉嚨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然后就是哭。
應淮序一點點將她的眼淚吻掉,說:“本來不想帶你來看的,這里是我一個人的秘密基地,是我留給自己養老的地方。后來,我娶到你,我就再沒來過這里。Sara一直幫我養著這些樹,就算有養不活的,她也會找人再去弄一顆過來,繼續養。”
“知道為什么是這里嗎?”
此時的應淮序,在陽光下,格外的溫和柔情。
他的目光熠熠生輝。
南梔看著他,無法挪開視線,她搖搖頭,等著他往下說。
“第一次來這里攀巖到時候,攀的是那邊那座。”他往遠處指了指,“攀巖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一顆開了花的梔子樹。他們都說我看錯,誰都沒看到,但我就是認定有。我讓Carver他們給我看著,我親自下去找。當我走到那邊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感覺,那棵樹一直在等我。”
“沒有人,有棵樹也不錯。后來,只要我想你的時候,我就會弄一顆樹過來,在那顆梔子樹的周圍。年復一年,我沒計算過自己種了多少。我今天爬上這里,才知道,原來有那么多。”
他說;“這里不是我的秘密基地,這里是我對你的想念。是只屬于我的梔子花。”
南梔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俯下身,牢牢抱住他。
此時此刻,說什么都是蒼白的,擁抱才是最實在的,讓他深切的感受到。他不需要用這些樹來慰藉,他擁有了實實在在的她。
從此往后,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永遠都不會分開。
就在她想說復婚的時候。
應淮序說:“我們結婚吧,重新結一次,只屬于我們的婚禮。去無人區結,去你喜歡的地方結。你愿意嗎?”
南梔笑了起來,說:“你搶我臺詞!你這樣,你讓我說什么?我現在不知道我該說什么。”
當應淮序的情感,被撕扯開,完全擺到她面前時。她發現,他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更深情。
她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說:“在這里,我說一句我愛你,都顯得過于蒼白。應淮序,你讓我說什么呢?”
“你就在我懷里,比說什么都好。由始至終,我要的,就只是一個你而已。”
南梔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的同時,笑容躍然而起,應淮序也笑。
在這里,南梔感受到了他深入骨髓的思念,那一顆顆的梔子樹,都是他的證明。
說話蒼白,那就做。
做盡想做的一切,不留任何余地,不留任何縫隙的,盡情的去擁抱眼前所擁有的全部。
她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請你在這里,親自澆灌我這朵梔子花。”
她仍然害羞,說完以后便用力摟著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放。
那一刻,南梔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兩人在巖頂一直待到太陽快落山,南梔還有點不想走,她拍了許多照片,覺得上來一次不容易。
必須要珍惜眼前的風景。
下去之后,應淮序又親自帶著她去看了那顆等待著他的梔子樹。
確實,跟其他人工種植的不太一樣。
兩人在樹下一直坐到晚霞都消散,才回了小鎮。
再見到Sara時,南梔比開始更熱情,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Sara你知道Kolt究竟種了幾棵樹嗎?”
南梔可算是問對了人。
沒有比Sara知道的更清楚的人了。
她朝著應淮序看了一眼,讓南梔等一下,就去樓上拿了記事本,里面都有詳細的記錄,甚至連死過幾棵樹都寫的很清楚。
Sara知恩圖報,對于應淮序提的請求,拿百分百的心思去對待。
她現在可以稱自己是最會養梔子花的人。
應淮序沒管南梔,先上樓去洗澡了。
南梔見他走開,連忙湊過去問:“到底有多少?”
“2201棵。”
Sara說:“最后那一棵,是你。”
Sara跟她聊完就去廚房準備晚餐。
南梔坐在餐桌前,選了三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一張是梔子樹的全景照片,另一張則是應淮序的背影照,最后一張就是她自己的懟臉照片。
笑的像個大傻子。
配文:【我的花匠。我的想念樹。】
幾分鐘后,她的點贊和評論就爆了。
有好多人問第一張圖是什么,在哪里拍的。
還問她想念樹是什么梗。
過了一會,應淮序也給點了贊。
并在下面評論,【上樓,幫你洗洗葉子。】
他倆是有共同好友的。
Lu當即發了個要吐的表情。
接下去是陳念,發的是狗頭表情。
南梔笑著,只回復了應淮序,【我來啦。】
南梔發完,收起手機,同Sara說了一聲,就跑上了樓。
從她輕快的腳步聲,能夠感覺到她的愉悅。
南梔剛走到二樓,應淮序就從旁邊出來,一把將她抱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他剛洗過澡,身上熱氣騰騰,他將人抵在門上,準備去親她。
南梔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擋住了他,問:“對了,你之前說那地方要被征用,是真的嗎?”
“確實有這個消息,但還不知道會不會落實。”
南梔頓感失落,她才剛剛擁有應淮序的想念,她還沒親自去數呢。
應淮序寬慰道:“可以賠錢。”
南梔踮起腳去吻他,十分堅決的說:“一棵樹都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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