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芡抱著花,在房車里四處張望。
她在琢磨把花擺在哪里,能讓人一眼就能看到,還不會顯得特別刻意。
為此,正在物色合適的地方呢。
顧茉寧盯著她的忙碌的背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等她慢慢折騰,自己繼續吃飯。
她低頭,夾起一塊涼拌黃瓜,喂到嘴里。
忽然,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臉色微變。
剛要挨到黃瓜的牙齒,停下。
這該不會是…
想到這兒,顧茉寧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忍住胃里的翻涌,趕緊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將嘴里的黃瓜吐了出來。
而后又,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猛灌了好幾口。
這才終于淡定下來。
那邊的劉倩芡,此刻,正專心致志的找放花的位置,并沒注意到她的反應。
顧茉寧又夾起一塊黃瓜,放到鼻尖,嗅了嗅。
半晌后,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個。’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
顧茉寧皺著鼻子向著劉倩芡的方向,仔細嗅了嗅。
嗯,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
她擰緊眉,神色有些擔憂的站起身,上前拽過劉倩芡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不是哪受傷了?”
劉倩芡正在找地方放花呢,突然被她這么一拽,一臉懵逼,大腦瞬間宕機,呆愣愣地立在原地。
見她半天不說話,顧茉寧以為她真的傷到了哪里,心里更加著急了。
聲音也不由得大了些,“問你話呢,你發什么愣啊!”
劉倩芡一怔,回過神,趕緊搖搖頭,“沒…沒有哪里受傷啊!”
“沒受傷就好。”顧茉寧松了口氣,但她也沒完全的放下心來。
她對著劉倩芡,又嗅了兩下鼻子。
她雖然說自己沒受傷,但顧茉寧一靠近她,明顯感覺那股味道更加濃郁了些。
劉倩芡被她這頓操作,搞得有點懵。
“怎么了嗎?姐。”她以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埋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是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嗎?”
她又聞了兩下。
沒什么味道啊!
自己每天晚上都洗了澡,應該不能是汗臭吧?!
可是她也不確定。
畢竟,今天比往常要忙很多。
一大清早,就跑了那么多地方,自己還是稍微出了點汗的。
這幾天換季,她的鼻炎犯了,有可能是鼻子堵,沒聞到。
萬一要真的是自己身上的汗臭,那這就很尷尬了。
想到這兒,劉倩芡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
顧茉寧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垂眸,目光在劉倩芡懷里抱著的花束上落下。
如果劉倩芡確實沒受傷。
那么,只有可能是…
思及此,顧茉寧立馬否認了心里的想法。
應該不能吧!
路燚應該,不會搞這種惡作劇吧。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她的動作,要比她的想法快。
顧茉寧就著劉倩芡的手,欺身對著她懷里的花,聞了聞。
果然,就是這個。
所以,這束花,應該不是路燚送的。
那么,問題來了,誰會這么無聊?
顧茉寧直起身,擰著眉,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劉倩芡看見她聞完花,臉色也隨之一變。
雖然她沒說話,但不知怎的,自己的心也跟著一緊。
抱著花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咽了口口水。
忐忑不安的問:“姐,這花,是…有什么問題嗎?”
顧茉寧知道她膽子小,怕自己嚇著她,下意識收了收,臉上的表情。
搖搖頭,輕聲問道:“這花,你是在哪拿的?”
所以,果然是這花有問題嗎?
劉倩芡聞言,心里也有些慌了,她伸手,朝身后指了指,“剛…剛有人送來的。”
“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來喊你去簽收的?還是…?”顧茉寧引導性的問道。
劉倩芡搖頭,“不是,是送貨的那人,打了你的電話,然后我…”
顧茉寧順勢接住她的話,往下繼續問道:“然后,你接了對嗎?”
劉倩芡點了點。
“那對方說了什么?”她又問。
顧茉寧的語氣一直很平靜,淡定,甚至還有點溫和。
但她越是這般。
劉倩芡的心就越發的慌了,她吞了口口水,說道:“他…他就問我地址,說是送貨單,被他同事打濕了,有一段,被水暈染的有些看不清,就問我具體的位置是在哪里,然后…”
劉倩芡搖搖頭,“就沒說什么了。”
“……”顧茉寧聽完,陷入了沉默。
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楚了。
首先,這束花,可能并不是路燚送的。
因為,她并沒告訴他,今天這場戲,是外戲。
所以,也就是說,路燚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哪里。
既然路燚不知道,那快遞員那段,被同事打濕且暈染了的地址,從何而來的。
其次,就算路燚知道,自己今天是外戲,想給她一個驚喜。
那為什么快遞員,會打電話來問她們地址。
而不是去問路燚?
這一點就說不通。
正常情況,難道不是應該聯系路燚嗎?
問她們地址,那這驚喜,不一下就暴露了?
再者,路燚從來沒給自己送過花。
今天這種,突然給自己送花的行為,實在讓人覺得太可疑了。
最后,就算以上所有的推論都成立。
路燚知道,自己今天是外戲。
他就是轉性了,突然想給自己送花。
那段打濕了的地址也是真的。
再忽略掉,快遞員打電話問地址,這個buff。
那,就剩下最后一個問題。
他為什么往花上面…
顧茉寧想著,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在花瓣上捻了捻,離開。
劉倩芡的視線,一直隨著她的動作移動。
顧茉寧的手指離開花瓣,兩個手指,指腹錯開。
她指尖那點鮮紅,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下。
是…血。
看到的一瞬間。
劉倩芡腦袋嗡的聲響,她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背后傳來陣陣涼意,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忍不住一哆嗦,抱著花的手臂一松,花就順勢往下掉。
還好顧茉寧眼疾手快,在花快要落地前,一把接住。
瞥了眼一臉驚恐的劉倩芡。
還是把這丫頭嚇到了。
她轉身,將花放到桌上。
而后,輕輕推了推她。
劉倩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姐…姐,這個…我…我真…真不知道。”
她現在,緊張的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顧茉寧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撫,“我知道,沒有怪你的意思。”
劉倩芡慌得都要哭了,她紅著眼眶,看著桌上的花,“那…那這個,怎么辦。”
顧茉寧默了默,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
只見劉倩芡點了點頭,顫抖著雙手,抱起花,走了出去。
—
吃過晚飯,便開始了晚上的拍攝。
今晚的戲份很簡單。
就一場。
一遍就過了。
但顧茉寧回看監視器的時候,有個鏡頭,她不是很滿意。
就讓高導,又補了一個。
稍微耽誤了點時間,但也在自己預估的下班時間之內。
高導想著今天是圣誕節,下戲后,就組織劇組聚餐。
顧茉寧看了眼時間,路燚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
她剛下戲的時候,看見他給自己發消息。
說是,飛機晚點了,要九點才能到。
現在差二十分鐘,八點,時間還很充裕。
顧茉寧就想著去機場接他,給他個驚喜,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回酒店。
她為了給他這個驚喜,還專門給錢穆打了通電話,找他要路燚的航班號。
錢穆接到她電話時,正葛優躺的躺在沙發上,左手擼串,右手啤酒,嘴里哼著小曲兒,快意人生,肆意瀟灑呢!
接完她的電話,錢穆感覺自己被硬塞了一嘴的狗糧。
手里的串不香了,啤酒也變得跟白水一樣,寡淡無味,就跟沒人疼的他一樣。
他默默地點開網易云,帶上耳機,鉆進被窩,發出狼嚎般的哭泣。
成年人的世界,開心和崩潰,都在一瞬間。
掛上電話,顧茉寧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也不知,等下,‘好大侄’見到她,會不會感動得哭。
要是以往,她還會興奮地幻想一下,哪怕并不會實現。
但現在,她著實,有點提不起興趣來。
因為下午收到的那束‘血花’,還是讓她有點耿耿于懷。
到底是誰送的呢?
是惡作劇?
還是說,這次給自己送花的,跟上次在電梯口,撞自己的那個,和那次跟蹤自己的人,是一撥的。
如果是一撥的。
顧茉寧想想都,不寒而栗。
那這未免,也太嚇人了點。
那如果,三個是一個人的人的話,其實,就還好。
她現在擔心的是,萬一三個人不是一起的,就真的就,有點嚇人了。
就在,她在腦子里復盤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時。
劉倩芡慌張急促的聲音,從右前方響起。
“姐,后面有輛,現代suv好像一直在跟著咱們。”
她的聲線微微顫抖,夾著絲絲哭腔。
看來下午的事情,把她也嚇得不輕。
劉倩芡何止是被嚇得不清,她甚至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從收到那束花之后,她整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的。
一下午都警惕的看著周圍,生怕有什么可疑人物,靠近顧茉寧。
搞得她感覺,自己都有點神經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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