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影子系玩家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在下王西樓
  年二十八晚,王西樓做了一頓子姜燜鵝。

  她還是第一次處理二十幾斤重的獅頭鵝,并不知道這種比尋常鵝重三倍的大鵝最好的做法事鹵水,她之所以買那么大一只鵝是因為新買了冰箱,就算吃不完冰箱也塞得下,結果一頓才吃了四分之一……她就是為了這點醋才包了這頓餃子,幼稚得很。

  然后風無理連著吃了四頓的鵝,還是沒吃完。

  家里現在看著那鵝就想吐,覺得這冰箱的鵝能陪他們過完年。

  王西樓一年到晚做的傻事數都數不過來。

  大年三十晚。

  風無理和魄奴,尺鳧在院子里斗地主,王西樓在廚房炒菜。

  她已經忙活了一下午了,偶爾三個懶漢會去擇菜切肉打打下手,然后被嫌棄礙著她干活趕出廚房。

  可不是他們把活全讓王西樓一個人干的。

  月亮漸漸爬上樹梢,老街外邊偶爾一串鞭炮聲,放炮竹之前會有人很大聲喊放炮竹提醒鄰里,然后兩秒后噼啪作響。

  風無理估計再過幾年,這里也不能放鞭炮了。

  某些氛圍從市區一路向農村蔓延擴展,樓宇廣廈如筍般林立,所過之處破壞力王西樓也望而生畏,名為現代城市的東西正在把鞭炮,習俗,僵尸一類的東西驅逐出去,近幾十年來的變化讓她格外不適應,很多東西說沒就沒了,她偶爾會感覺凌亂。

  因為生意不好做了。

  “地主牌在誰那里?”魄奴眼睛在二人身上掃過。

  “不在我這。”風無理搖頭。

  “我是。”尺鳧歸攏了手上的牌,平靜地把地主牌掀開,兩張四一張五。

  嘖!

  沉默著把三張屁用沒有的牌拿回去,默默看了一眼魄奴,她懷疑這狗東西偷偷用了靈纏許愿,不然明明同樣的腦子,自己怎么也不至于連著輸了十三吧。

  但她沒證據,亦不是那種口齒伶俐的人,習貫了吃悶虧。

  “好啊,我又跟小徒弟一隊。”魄奴笑起來像只偷腥的貓。

  尺鳧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冷著臉出牌:“三張九帶個四。”

  “小徒弟你要不要?”輪到風無理出牌,魄奴是他下家。

  風無理看了看牌,搖頭不要,尺鳧頓時松了口氣,然后默默看向那個罪惡的女人。

  “炸!

  ”隱隱能看到魄奴眼底的挑釁的意味。

  “要不要要不要?”

  尺鳧忍氣吞聲:“過。”

  魄奴立刻喜滋滋問:“小徒弟你想要出什么牌?”

  風無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打牌哪有這樣肆無忌憚溝通的,他只得靦腆問:“有對子嗎?”

  “哦哦!有的有的,我看看,對三!”她一臉不耐煩看向尺鳧:“快點出牌,對三呢。”

  尺鳧強忍怒氣,出了一對五。

  “對六。”

  “過過過,小徒弟真厲害!”

  “對尖。”

  再次輪到風無理時,他有些慚愧,因為又過不了牌了,魄奴給了他一個沒關系的眼神,隨后:“——王炸!!”

  尺鳧看了她一眼,眼睜睜看著她又打出了一對三,嚶嚶嚶地跟風無理討功勞。

  最后她還是輸了,輸了的人有懲罰,一開始魄奴提議輸了的人脫一件衣服,被兩人不容置否地駁回了,改成輸了的彈腦瓜崩,剩幾張牌彈幾個腦瓜崩,小尺鳧光潔的額頭已經紅了一片,眼睛微微濕潤,但她很能忍,說什么也不說疼,愣是被彈了三百多個腦瓜崩,即使好像要哭了,也是硬生生一聲不吭。

  “我,我去,去廚房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她冷著臉,但說話有點點顫音,眼睛紅紅的,扭頭走開后留下一個拿衣袖往眼角擦的小背影。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但她性格要強,默默一個人扛。

  風無理看了一眼在旁邊樂呵呵收拾牌的魄奴,心中有預感,要是一開始接受魄奴的提議,他估計早就一件就不剩了。

  也不對,很大概率是她一件不剩,然后嬌滴滴說冷,往自己懷里鉆。

  詭計多端的王西樓。

  這時王西樓在廚房喊道:“過來裝飯端菜,一個兩個別玩了。”

  她邊走出來邊脫下圍裙,隨后把摘圍裙時碰散亂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后,額頭和脖子都有細細密密的汗,大概是被灶頭熱的,便扯開領子撲騰著風進去,風無理恰巧看到一抹白膩的圓弧時隱時現,路過時他還看到一道溝壑,和粉色的布料邊緣,這種偷偷看到的總是多一分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禁心頭熱熱的。

  她去喊樓上看電視的綰綰和夜姬,院子里頓時熱鬧了不少,恰巧江邊有人放煙花,這里離江邊也就幾百米,院子的天空一角綻放著紫色,紅色的花。

  夜姬被突然的爆炸聲嚇了一跳,縮到風無理懷里,意識到是發生什么后,又嚷嚷著讓風無理快看煙花,他早就看到了,可不應她她會一直叫,只能無奈附和這叨叨個不停的蠢貓。

  年夜飯就在老街一陣陣炮竹和江邊升起的煙花聲下,幾個人的小院子顯得格外吵,有時候說話都聽不清,得用喊的。

  王西樓剝了五六只蝦,蘸好醬料全夾到風無理碗里,剝完蝦又給魚肉挑刺,然后不出意外都出現在風無理碗里。

  她屬于眼里永遠有活的勤快女子,閑不下來。

  小時候就是這樣總是給他夾菜,伺候到風無理吃飽了她還沒吃幾口。

  后來快初中了,他有些青春期的叛逆,不太喜歡這女人老是給自己夾菜,哪哪都感覺別扭,好像當自己還是小孩子一樣,就說過她幾次。

  說的時候她是不再夾了,可是過一會兒就又忘掉這回事。

  再到后來高中,就又成熟了點,他知道這女人很蠢且犟,勸是沒用的,于是換了一個新的辦法——王西樓給他剝幾只蝦,他就剝多少蝦還回去,王西樓給他魚肉挑刺,他也把刺挑了夾她碗里,反正她給他夾一次菜風無理就給她夾一次。

  一旁的魄奴看著有些酸唧唧的,眼巴巴望著只給王西樓夾菜的風無理。

  尺鳧也想去夾那個蝦,但是她手短,蝦離她有點遠,站起來去夾的話自己看起來豈不是很想要去吃,那可不行,于是她便沉思該如何不太引起桌上的人注意,悄無聲息去夾只蝦回來。

  “小徒弟,這魚好多刺呢。”魄奴嬌滴滴道。

  “嗯,吃的時候要小心點。”風無理極其敷衍。

  他很仔細挑出一根很細的刺,打算夾到王西樓碗里,才發現那里已經冒尖了,哪里還有空位放,只得無奈喂到她嘴邊。

  小僵尸一愣,脖子前伸,朱唇含住快尖,舌尖奪走其中的魚肉,牙齒剮蹭過快子,這該是很嫵媚的一幕,只是末了她卻重重點頭,滿嘴湘妹子口音道:“嗯吶!師父做的鱸魚就是夠味噻!”

  風無理抱怨:“別給我夾了,碗都冒尖了。”

  看著一旁眼睛都要冒酸水的魄奴,嘆了口氣,也給她剝了幾只蝦。

  “謝主隆恩。”魄奴很恭敬地抖著機靈,風無理失笑,也喂到她嘴里。

  出于一碗水端平,尺鳧也有份,不過她表現就澹定多了,皺了皺眉,點點頭致謝也是有禮得體,風無理感覺她估計不太喜歡吃蝦,畢竟尺鳧一天到晚表現得不在意吃喝玩樂心智成熟之人,于是剝了一只后也就沒給她夾了。

  然后尺鳧就眼睜睜看著一只只蝦被風無理剝給魄奴和王西樓。

  她有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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