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影子系玩家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就像是一場夢
  城市夜晚的噪音多,電流聲,水管內通水聲,遠遠一輛重車在老街外駛過,對面樓忽然開燈,她的窗簾亮了一點,客廳外飲水機大半夜咕嚕一聲。

  床上躺得規規矩矩的王西樓睜開眼睛。

  這還不如不回來呢。

  她有些煩。

  抬起一點腦袋,魄奴坐在她桌子前,一邊給手機充電玩手機,一邊吃薯片,黑暗的房間,手機屏幕的光打在她臉上,陰仄仄的。

  她敏銳地感受到床上的視線,和房內此時煩悶的情緒,茫然地抬起腦袋看向王西樓。

  “干嘛,我又沒吵你,我吃薯片都沒聲音的。”

  王西樓不悅:“你要睡就過來。”

  “我還要玩會兒手機。”

  “你那光好亮。”

  手機屏幕的光被調到最暗,魄奴看向她,揚了揚眉毛示意。

  “你等一下上床,又把我吵醒。”

  “你是不是睡不著?”

  魄奴起身,準備去床頭找符箓:“我給你貼上,明天起來時幫你撕了。”

  “……”

  “睡了睡了,過去一點。”

  王西樓默默移了一下,讓她鉆進被子,今天刮六級風,氣溫降到十五度,涼嗖嗖的。

  魄奴進被窩后,臉湊得很近,王西樓看著自己的臉,總感覺很奇妙。

  王西樓推她:“讓開一點,擠什么。”

  “我們現在到哪一步了?”

  “……”

  “說一哈嘛。”她臉真的貼得很近,眼睛很好看,直勾勾的看著她笑:“身子給他了嗎?”

  王西樓表現得不怎么在意,冷聲道:“你想給你自己給,這還沒成婚呢,你就不能矜持點。”

  “繼續裝。”

  “……睡覺!”

  “哎,你說嘛,咱倆誰跟誰,我還能給你出謀劃策,要不要灌他酒,他酒量很差,幾杯就暈乎的。”

  “你滿腦子都在想什么東西?”

  “你確定要我說出來?”

  “……”

  那估計是一堆不符合國家號召關于凈網行動的話,實在不堪入目。

  王西樓服了她了,轉過身去背對魄奴,結果她不依不撓,王西樓就裝死不搭理她。

  但是就像自己是最懂得取悅自己的人,如何對付一個人,往往也是自己最清楚。

  魄奴嘴巴貼著王西樓腦門,開始吟唱:“那年他在外邊曬太陽,你去替他洗被子,進了他屋后左右看了看,偷偷抱著他的被子聞……”

  “不要說了!”

  她只是聞了一下而已,什么都沒干好吧!但是因為終究不體統的事,被提起這些黑歷史,王西樓感覺想死。

  魄奴嘴巴一動一動,如耳邊魔音:“你那時候喜歡他但不敢主動說,有一次暗示他,說什么天好冷,一個人睡老是半夜冷醒,結果他第二天給你打了一套棉被回來。”

  還沒說完她就自己先笑了。

  “你閉嘴!”

  王西樓惱羞成怒,腳趾頭尷尬到繃直,翻身想掐死她。

  “還有哦,你還想過把自己屋子燒了,結果抱著柴火進屋時他剛好回來,你那時候尷尬得……唔唔,你讓我說完啊。”

  魄奴最后被王西樓捂住嘴。

  兩人纏斗一番,小僵尸成功把她收服,這么一鬧也累的夠嗆,王西樓像炸毛的小貓一樣看著她。

  魄奴一臉無辜。

  “我就是你想那些東西時候的情緒啊,這能怪我嗎?”

  “別說了,睡覺。”

  “你說找到尺鳧該怎么辦,尺鳧可是恨他的,是你等待五百年的怨念。”

  王西樓沉默了一會兒,不想說話:“到時再說。”

  “行吧。”

  王西樓重新躺下,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王西樓感覺什么東西抱著自己,一條腿伸在自己腿間,這家伙昨晚玩手機不知道玩到幾點,現在還睡得很死。

  她一臉嫌棄地把魄奴扒拉開,推門而出,看到風無理早就醒了。

  他戴著耳機穿著校服在客廳看書,她還以為很晚了,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然后繼續看沙發上那個男生,今天從陽臺射進來的光線看起來很廉價,陽光像打翻過期的橘子汁,是不值得被記錄的清晨,但是看著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的男人,有他的每一天都比沒他的五百年還有意義。

  她抱著胸,就站在門口看著他不說話。

  風無理發現她,摘下耳機:“我今天醒得早,早餐出去買了包子,你下去吃吧。”

  王西樓就是抱著胸倚在門框看他,頭發亂糟糟看起來很慵懶,穿著柔軟的睡衣,胸前被手臂擠壓出男人沒有的肉感。

  他把書翻頁,低頭看著書道:“不知道你想吃什么,豬肉餡和豆沙都買了好幾個。”

  王西樓不說話,外邊風聲好響,風經過細而狹長的地方發出秋天獨有的聲音。

  她撓了撓頭,自顧自走了過去。

  風無理愣神,問:“怎么了?”

  女生獨特的幽香飄來,發絲落在他脖子和臉上,什么東西刺破皮膚后,她開始吮吸。

  風無理有些擔心地抱住她,問她怎么了,結果對方吸了一丁點的血就把牙拔了出來。

  舔了舔唇,把舌尖余存的一點血染在唇間,剛起床沒什么血色的唇立刻紅潤起來。

  “你要干嘛?”

  “吃早餐啊。”她眼底帶著狡黠的笑意。

  風無理皺眉:“你刷牙了沒有。”

  “……”

  “大早上起床不刷牙,你口水好臭就來糟蹋我。”

  王西樓給了他一錘,噠叭著拖鞋去刷牙洗臉,換衣服準備等一下送綰綰去上學。

  雖然起床后就知道今天風大,但是出門后,感受到這風后才有更直觀的感受。

  夏天的風是一陣一陣,在樹下看著樹蔭外暴曬,偶爾一陣清涼,秋天的風有一種不知死活的清涼。

  “嚯,風那么大呢。”王西樓也推了她的小電瓶出來:“綰綰上來。”

  綰綰背著小書包,爬上電瓶,抱著王西樓的腰。

  “風無理大人再見。”

  王西樓朝他咧著嘴笑,一擰把手出了門。

  他也騎車去學校。

  路過那棵樹時,樹上樹下也沒一只蟬妖給他打招呼了。

  今天他來得早,教室沒多少人,看到他都很詫異,有人問他病怎么樣了,還要緊嗎。

  風無理沉著冷靜應對。

  姜鬧早早到了,她知道他今天回來,倒沒表現得多詫異。

  坐下后她笑著說:“請了十天多的假,我都羨慕了。”

  剛剛他還跟別人說病情平定,謝謝關心之類的,都快說服自己了。

  聞言皺著眉道:“羨慕什么,大病一場你以為很好受。”

  “你還演上癮了。”她眉眼彎彎,抽屜里拿了瓶舒化奶,遞給他,揚了揚,手腕白皙而纖細。

  “都不知道你說什么。”

  他覺得這人真無語,接過她遞來的舒化奶,插上吸管喝。

  是市面上沒見過的牌子,好不好喝不知道,但是感覺不便宜。

  她拿出一套物理必刷卷。

  風無理不知道她以前學習怎么樣,在他眼中這位空降同桌學習一直很好,比自己好多了,能穩定進年級前百,自己最好一段時間才前百徘回,但是尚姐經常表揚她進步很大,風無理才知道同桌小美女以前四五百名,理綜很差,但是上上周她理綜成績都全班第四了。

  “我媽媽的朋友帶給我的,酸酸甜甜的,我覺得很好喝,想著可能你也喜歡。”

  “唔,說的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你不會不好意思的。”

  “你好了解我。”

  “比你想象中要多了解一點。”

  她忽然臉有點紅紅的,風無理感覺這時候就不要問了。

  陸續進班的同學,跟他熟的都表現出足夠的驚訝,然后關心一下他病情,風無理覺得自己在一句句關心聲中越來越虛弱。

  回來之后風無理才知道班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宮城未來和體育委員分手了。

  這對算得上模范夫妻的小情侶,在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的情況下,忽然就宣布了分手。

  突如其來到讓班里同學詫異,也沒什么狗血劇情,就是兩人覺得,繼續下去并不合適。

  宮城未來打算回國,她想回去守著爺爺在北海道的小破道館,路之聲打算考北航,已經準備體檢相關的事情。

  兩人都有好好在為未來做打算,但是這個未來跟對方是不兼容的,所以好聚好散。

  好像沒有什么是不會結束的一樣,一切都是發展的,誰也不知道會被推向什么樣的未來。

  “很多人看他們不像分手,別的小情侶分手后都鬧要死要活,或者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他們下課了還是偶爾會說說話,體育課還一起玩,笑起來一點也不勉強,但是我覺得他們這樣反而真的沒有回轉的境地。”

  忽然感覺有點傷感,因為這個故事并不美滿,像什么東西梗著梗著。

  一連刮了好幾天的風,然后天氣忽然又熱了起來,熱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抽空去把湘江底下賞魚的血魔放了出來。

  他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罵了風無理半個多小時,然后問他借了兩塊錢搭公交。

  風無理找楊主任報銷了。

  十一月份剛到下了一場雨,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

  已經很少人就穿了一件短袖,學校里基本都穿上長袖,街上也少了露著白花花大腿的小姐姐,風無理略感遺憾。

  升卿的仙蛻在他手里,據升卿所言,對他仙蛻提問,可以得到任何問題的答桉。

  風無理試著用過一次,結果是會把升卿召喚出來,然后當著你面給你算一卦。

  就挺讓人無語的,把式是真的多。

  不過這個仙蛻內,有他的力量,以及所會的一切靈纏,包括他本命靈纏占星卜月,還有各種高妙靈纏,類似什么撒豆成兵,催生植物快速生長,好多好多,算是他的傳承了。

  隨風無理處置。

  昨晚升卿在他們家住了一晚,雖然是鬼,但維持活動還是需要休息,和風無理開黑打游戲到十二點,王西樓做主讓他睡風無理房間,風無理跟她擠一下好了。

  這算盤是真響。

  王西樓的床很香很軟。

  王西樓也是。

  黑暗中,風無理道:“魄奴一直吵著要出來。”

  “別理她。”

  “她能看著我們。”

  “讓她看著。”

  “我有點不好意思。”

  “少廢話。”

  “……”

  就在他把血魔放出來過了一周,他又接到楊主任的通知,請他再把血魔抓了。

  可以格殺。

  楊主任說本來前天就想找他,可是空降了兩個實習的新人,上頭把任務調給他們了,估計是來鍍金的,大門派出身,但是那血魔比一般妖王還難纏,兩個新人都折了。

  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抽屜,上課鈴響了。

  在一棟爛尾樓里,他找到對方。

  穿著校服的男生看著面前的西裝男人,爛尾樓里到處都是冰渣,對方此時被一根鋼筋穿透肚子,釘在墻上,左臂沒了,腦袋滴著血,他用僅剩的右臂掏出煙盒里一根煙,叼在了嘴上,食指和拇指一撮,煙頭燃了起來。

  酷到沒邊。

  “你殺人了。”

  爛尾樓只有裸露的鋼筋水泥,附近一片都是工地,夕陽的光跟地平線平行般,穿過他們所在的平層,風無理逆著光影子拖得老長,美麗且巨大的紅衣女人站在他身后,此時風無理看起來像反派大魔王。

  他身后還有兩個穿著公司制服的年輕人,一個重傷一個輕傷,風無理還認識其中一個。

  蓬來的小仙女,她看清公司派人救援的人后,那表情十分精彩。

  難怪當時那么多修行者聚集,公司沒有一點反應,原來是公司知道這位回老家了。

  想起他們當時,還總是裝作世外高人出現在對方面前,人家在村頭嗑瓜子看他們忙活,死去的記憶反復鞭策這位小網紅。

  “殺著玩的。”

  “你可以解釋。”

  “……”

  他抽完這根煙,道了句:“算了算了,我沒有覺得我做錯什么,就沒有跟你們解釋的必要了。”

  “那就當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血魔愣了一下,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咳出一大口血。

  他說,他出來之后,又去找那個女人。

  他第一次被公司圍獵,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血魔吸食血液,有一個特點,越是心存死志的人,血液越美味,而被血魔吸食血液的人,都會感到身心的愉悅。

  那個女人是血魔這輩子喝過最美味的血液。

  她是一個求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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