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影子系玩家 > 第一百五十章 家被偷了
  郡沙,舊城區菜市場。

  今天天氣涼爽,下午的菜市場天空,陰云連綿,這場雨醞釀了好幾天,總算要下了。

  一個一臉冷意的黑長直美少女,抱著一只北極熊玩偶,在菜攤子前久站不走。

  賣菜大叔給人搭了把蒜,古怪地看了這好看的姑娘一眼,尋思這又是搞什么過場。

  等到走了這一波客人,大叔坐下磕著瓜子,摸了把手機,那姑娘還一臉苦大深仇地看著她的攤子。

  “丫頭,你是要買什么菜不是?”

  夜姬冷笑不說話。

  大叔磕了片兒瓜子,跟她對視著,又像是只是在放空自己,看著兩人之間的空氣,只是機械重復嗑瓜子的操作。

  菜市場像嗡嗡個不停,亂中有亂,吵得人心煩。

  一個六七歲的包子臉小女孩,小碎步跑了過來,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了菜。

  周圍人看到這么可愛的小家伙,不論男女都是一臉姨母笑,但完全沒在意小女孩身上的毛茸茸大尾巴和狐耳。

  綰綰牽過夜姬的手,盡力扮演姐姐的身份。

  “夜姬大人,可以走了,我們回去吧。”

  “太慢了,吾輩等了你好久。”

  “雜糧店剛剛人太多了,綰綰擠不進去呢,在外邊等了好久才買到。”

  “吾輩餓了。”

  “老板送了我一顆蜜棗,夜姬大人給你吃吧。”

  綰綰牽著她的手一起離開,風無理大人出發前跟她說過,綰綰是姐姐,要照顧夜姬大人。

  “吾輩才不要什么蜜棗。”

  “很甜的。”

  “吾輩要吃世上最甜的東西!”

  小狐貍想了想,把蜜棗拿出來,告訴她這個是世上最甜的東西,夜姬很滿意地接過了。

  一高一矮兩人出了菜市場。

  空氣中濕氣很重,蜻蜓和鳥都飛得很低。

  路上的行人都變得匆忙起來。

  “快下雨了,夜姬大人我們快走吧。”

  綰綰拉著夜姬的手,往家跑,路上遇到一只大黃狗,蠢貓害怕地縮到綰綰身后,雖然綰綰也很害怕,但還是護著夜姬一點點挪動。

  那狗盯著兩只小可愛不放,它一丁點動作都讓兩人不敢動。

  直到一個路過的大叔,一腳把那黃狗趕走,夜姬和綰綰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一滴雨砸落在地面,碎成無數瓣。

  綰綰抬頭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

  “夜姬大人快跑!”

  下一秒,嘩啦啦的雨把一切聲音都壓了下去。

  兩人跑到路邊建筑物前躲雨,背靠在一根柱子前,綰綰掏了掏菜籃子,里面有蘿卜,腐竹,半邊鹽焗雞,還一包壓在最下面的小餅干。

  小狐貍有些苦惱,今天出門忘記帶傘了。

  兩小只蹲著抬頭看著天空,這場雨不大但很涼,立秋早就過了,只是南方秋天來得晚一點。

  秋雨了。

  雖然沒有夏雨雷鳴陰翳,小貓咪情緒依舊會不怎么高漲。

  站了起來,繞著背靠的柱子后面,再從前面出來的時候,沒有什么黑長直美少女,只是一只小黑貓踩著步子。

  她跳到了綰綰膝蓋上。

  綰綰愣了一下,放下菜籃子,然后瞇著眼睛像是偷偷的笑,有點肉乎乎的手撫著她的毛發

  “無理和王西樓什么時候回來。”

  “夜姬大人想他們了嗎?”

  “想的。”

  小狐貍動作一滯,覺得自己聽錯了,還以為夜姬會說,才不是想他們呢,吾輩一點也不想他們的,之類的話。

  但是現在小貓咪嫣兒吧唧的,居然承認了。

  路邊走過的人,會忍不住看一眼在這蹲著躲雨的,身邊還放著個菜籃子,并著腿,小小一只縮在柱子前。

  懷里有一只黑貓。

  還跟貓說話;

  小孩子的純真,一下子擊中路人心里某處柔軟。

  雨聲滴滴答答,有種涼嗖嗖的感覺,人行道邊邊水匯聚成流,路邊每輛車疾馳而過身后都帶著白霧,雨水順著行人的傘架細股細股地躺下。

  “今晚就回來了。”

  “為什么不能帶上吾輩和綰綰呢?”

  剛剛淋了點雨,小狐貍臉上有些濕噠噠的,夜姬在她懷里扭動,然后去舔小狐貍的臉,想幫她舔干凈。

  綰綰覺得癢癢的,她想了想道:“風無理大人和王西樓在約會,帶著我們會不方便的。”

  “約會是什么?”

  小狐貍試圖給夜姬講明白,約會,結婚,生子等一系列東西。

  她是蠢了點,又不是傻子,好幾次當著她的面牽王西樓,抱著王西樓,還有一次在廚房跟王西樓親親呢,風無理大人以為她不懂,其實她很懂的。

  但是她很乖巧,風無理和王西樓每次當著她面前貼貼,她都裝作看不見。

  “他們要結婚了嗎?”小貓咪沉迷于給綰綰舔臉。

  “可能呢。”

  雨漸漸停了,綰綰問夜姬要不要自己走,夜姬說吾輩給你舔毛了,你抱著吾輩走吧。

  “好的,夜姬大人。”

  她一只手提著菜籃,一只手抱著夜姬往家里走。

  到家時已經五六點,綰綰去廚房煮飯,做菜。

  她還不會做什么硬菜,只會用電飯煲煲飯,還有熱一下買回來的熟食。

  最近會做煎雞蛋,但是夜姬大人陪她吃了幾頓已經不想吃了。

  今晚買的胡蘿卜是小零食,還有一卷腐竹,小狐貍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是覺得很厲害,就買了。

  小錢包里有王西樓大人給她留的錢。

  院子的天空慢慢變得深藍,又從深藍變得暗暗沉沉,無星無月,棗樹的枝丫在夜中搖曳,一棵樹顯得形影單只。

  院子外響起人的對話。

  “我看你最近學習不緊不要的,國慶七天作業寫完了嗎?”

  “……”

  “你這樣考不上大學很麻煩的我跟你講。”

  “我有魄奴。”

  “就是,我會撿破爛養他的,你不要說他不好。”

  “我是說,或許到時候我可以許愿,考好一點,其實這也不是作弊……”

  已經聽到鑰匙聲了。

  小狐貍跑了過去,尾巴晃個不停地開門。

  “風無理大人你回來了!”她一開門就迷湖了:“兩個王西樓?”

  “喲,還養了只小狐貍呢。”魄奴稀罕道。

  風無理無視魄奴,揉了揉小狐貍腦袋,“這是魄奴,是王西樓的影子,其實也是王西樓自己,你就當他們都是王西樓好了。”

  王西樓溫柔笑著摸了摸她腦袋,魄奴不知道發什么神經,也學著王西樓溫柔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小狐貍腦袋。

  小狐貍一直念叨著兩個王西樓。

  “魄奴你快去洗澡,把衣服換了,臟兮兮的。”

  “魄奴你快去洗澡,把衣服換了,臟兮兮的。”

  還學得挺像,或者說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王西樓皺眉看她,她就瞪著無辜的眼睛看回去。

  小狐貍也明白了,那個身上臟兮兮的應該就是魄奴,也就是王西樓的影子。

  她跟風無理匯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跟在他后面,像小學生跟老師匯報。

  回到客廳,夜姬一反常態,看到風無理沒有撲過來。

  自己叼著一個毛線球,跳到沙發上,扔出去,然后自己過去撿。

  反正就是自己跟自己玩,不理風無理。

  “小夜,我回來了。”

  她還是不理,當風無理是空氣,玩毛線球玩得可開心了。

  小孩子生氣都是這樣子。

  風無理就跟綰綰分享,這幾天他們出去玩了什么,綰綰乖巧地聽著,也不理尾巴被摸了就要嫁人的設定了。

  一旁的夜姬好委屈。

  一只貓拿個毛線球跟自己玩,那個小背影看起來心酸極了,豎著耳朵偷聽風無理說的話,這時候毛線球撞到電視柜反彈,熘熘熘到了風無理腳下。

  風無理低頭看了一眼。

  這貓還在跟自己鬧別扭呢。

  就在他猶豫是繼續裝傻,不明白她在生氣,還是去哄一下的時候,夜姬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辣么傷心的一只小貓咪。

  風無理都心疼了,連忙過去抱過來哄,一直問怎么了,夜姬忙著哭沒空回他,哭累了然后縮在風無理懷里,小肚子一起一伏。

  “今晚和我一起睡怎么樣,我給小夜講一下這幾天都干了什么了?”

  小貓咪哭完就不想說話了,弱弱地嚶嚀了一聲,讓風無理抱著她看電視。

  等她注意到兩個王西樓的時候,小臉迷湖。

  風無理給她解釋,另外一個王西樓的影子。

  王西樓去給魄奴收拾換洗衣服,魄奴看著這屋子,變化還挺大的。

  他們是七八十年代離開王西樓本體。

  “我回房學習,你們電視小聲點。”

  夜姬還想撒一會兒嬌,小貓步跟在他腳后跟,等風無理坐在桌子前,跳到他大腿上趴著,也不說話打擾他。

  無理最好了。

  過了一會兒,王西樓穿著白底,有小棕熊圖桉的睡衣睡褲推門而進,頭發披在肩上,還有點濕漉漉,寬松的睡衣也難掩身材。

  “你是?”

  光看的話,風無理也沒有分清王西樓和魄奴的辦法,他們不是雙胞胎,是同一個人。

  “魄奴在外邊陪綰綰看電視,我進來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她眉角擒著笑意,說話溫婉,撩著頭發,讓發梢快點自然干的動作嫵媚而典雅,而且這個語氣,也總歸是王西樓。

  “有什么好看的,小學四年級之后你看不懂我作業就沒看過了。”

  他看著面前的數學題,轉著筆,夜姬在他大腿上換了個姿勢。

  王西樓身后湊著腦袋,頭發垂在他肩上,有些癢癢,小僵尸洗發水的味道澹澹的。

  “魄奴愛鬧了一點,家里估計靜不下來了,不過她聽你的,你讓她做什么都不會拒絕,倒是可以多管管她。”

  “魄奴很可愛,活潑一點沒什么不好的。”風無理無所謂道。

  這道求導題第二問他一時沒找到哪里入手好。

  王西樓笑著溫柔說:“她很喜歡你,平時要是纏著你要一些親近點的舉動,只要不太過火你就依她便是。”

  王西樓說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過去牽著風無理的左手。

  風無理也無意識地握住她的手,洗完澡嫩嫩滑滑的,然后無意識搓弄。

  他們現在相處模式,摸摸小手這樣的事情已經很熟稔了。

  只是更深一層的話,需要一些契機,或許是恰到好處的氣氛。

  比如現在,風無理總感覺這個氛圍得發生點什么,一扭頭看到王西樓正看著他書,抿了抿嘴,又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王西樓笑著道:“你是看你的書呢,還是看師父呢?”

  “我是個正常的青春期男生。”

  “要師父鼓勵一下嗎?”

  “現在嗎?”

  她臉帶著狡黠笑意,已經湊了過來。

  風無理看著接近的臉,那雙看著他仿佛拉絲的眼神帶著一絲媚氣。

  他把夜姬搬離自己大腿,順便捂住了眼睛,不理會她喵喵叫個不停。

  小僵尸太可愛了,親一下再學習吧!

  “無理,你別遮住吾輩。”

  “你們是不是在偷吃什么東西!”

  “吾輩又要生氣了!”

  大概兩分鐘后二人分開,小僵尸俏臉飛霞,抽身離開,風無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直到她在出門前摔了一跤;

  開門后又撞上門角上;

  腳趾尾還踢在了門邊上,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股倒霉的氣息……

  客廳外的人道:“說了你別進去吵他學習,考不上大學了怎么辦?”

  風無理沉思了一會兒,意識到魄奴比自己想象中要惡劣一點。

  總感覺自己被白嫖了一樣。

  八點多的時候,外邊有人喊王西樓。

  是老街一個老太太,上次跟王西樓打麻將就有她,年齡也很大了,得有八十多歲。

  風無理也出房看看是怎么事。

  客廳里,魄奴抱著腿在沙發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從房里出來,她跟小狐貍一起看憨豆先生。

  風無理總感覺以后日子都不會省心,嘆了口氣下樓去。

  今晚王西樓穿著睡裙,披了件披肩。

  迎了那位李婆婆進后院。

  她穿著壽衣。

  “王姐姐,你是神仙嗎?”她一進屋就這樣問。

  王西樓牽過她的手,輕笑著搖搖頭否認,說不出傷感還是什么,“想起我來了?”

  “那時候還太小,哪里記得住,就記得有個很漂亮的大姐姐,經常分我們棗子吃。”

  “無理,去徹一壺茶來吧。”

  風無理喊了人,上樓去泡茶。

  晚風吹著棗樹嗦嗦響,王西樓緊了緊披肩,李婆婆一頭銀發,背也不直,她雙目渾濁,倒映著面前這個女子卻還是極美的,歲月不敗的美。

  “王姐姐,還有棗子嗎?小嫦妹貪嘴,還想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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