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九皇叔想個明白,蘇云七再次催促了一句:“水。”
隱隱還有幾分小嫌棄和不耐煩。
九皇叔不再多想,默默地控制著輪林上前,為蘇云七倒水,并貼心地遞到她嘴邊。
“受傷了?”聞到九皇叔身上的血腥味,蘇云七不由得凝眉。
血氣有一點重,也不知是旁人的血,還是九皇叔的血。
如果是后者,那就說明九皇叔動武了。
身中巨毒還動武,九皇叔這是嫌命長呀。
“嗯。”九皇叔淡淡地應了一聲,將水杯傾斜,好方便蘇云七喝。
蘇云七本來還想說什么,可水都喂到了嘴邊,只能先喝水了。
蘇云七接過水杯,兩人手指不可避免相觸,蘇云七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莫名有幾分不自得。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九皇叔把她折騰得太狠了,害她滿腦子都是廢料,以至于看到九皇叔,都有幾分不自在。
“嗯,本王相信。”九皇叔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笑意。
他淡然從容地收回手,莫名覺得手指有些發燙,悄悄地摩挲著,被蘇云七碰觸過的手指,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蘇云七臉上的熱氣更甚,她不自在地動了動,卻扯得腰和腿更酸痛了。
蘇云七嘶叫了一聲,九皇叔凝眉:“疼?”
“沒事。”蘇云七嘟囔了一句,飛快地將杯中的水喝完,將空杯子塞到九皇叔懷里:“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擾我休息,更不要騷擾我。
九皇叔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杯,頓了一下才道:“這是本王的房間。”就算要出去,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他。
“你趕我出去?”蘇云七怒極反笑。
用完就丟,渣成這樣,信不信她廢了他!
“有嗎?”九皇叔不解地反問。
他有說,讓蘇云七出去的話嗎?
“沒有嗎?”蘇云七冷笑。
九皇叔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他很清楚,自己說了什么。
“最好沒有。”蘇云七不快地哼了一聲,哼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過于矯情了,忍不住暗惱了一聲。
她這是怎么了?
腦子都被九皇叔給吃了嘛。
蘇云七自我嫌棄的呼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暴躁:“那什么……你身上的藥性已經解了,我們兩清……我今天情況特殊,先借你的房間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我就……”
“可。”蘇云七這話沒有什么錯,可九皇叔卻聽得莫名心堵。
直覺告訴他,他不想聽蘇云七接下來的話。
是以,九皇叔不客氣地,打斷了蘇云七的話。
“本王讓人送水過來,你好好休息。”九皇叔冷臉說完,身下的輪椅便轉了個身,朝門外駛去。
而在轉身的剎那,九皇叔再次吐了口血。
這一次,沒有聲響,只有鮮血順著嘴角逸出。
“你……”作為大夫,蘇云七敏銳的,察覺到不對。
九皇叔的狀態不對,心情似乎也有一些不對。
可惜,她不是學心理學的,九皇叔的情緒又太少,她無法從有限的信息中,分析出更多的東西。
“無事。”九皇叔頭也不回地道。
蘇云七默了一下,出于大夫的本職,還是說了一句:“我是大夫,如果有需要……”
“好。”九皇叔的輪椅,停在門檻前,可就在蘇云七以為,九皇叔會折回來,讓她治病時,九皇叔的輪椅卻越過了門檻。
蘇云七當即氣笑了,在床上重重地捶打了一下……
她好好的多什么嘴,她就不該濫好心。
作為一個大夫,她主動開口,居然被人拒絕,簡直一點身為大夫的逼格都沒有了。
果然,主動送上門的都不值錢!
蘇云七心里窩著火,不過她就是再不爽,也不會拿下人出氣。
下人進來時,蘇云七已經平復了下來。
不喜歡下人服侍的她,最終被酸軟無力的身體打敗,不得不在丫環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蕭王府的下人很有眼色,辦事也極為利落,等到蘇云七出來,房間已經收拾干凈,并點上清雅的熏香,將屋內那股濃郁的氣味沖淡了。
莫名地,蘇云七有些心虛。
今晚一過,整個王府都知道,她昨晚與九皇叔,在屋內做了什么。
好氣。
也好憋屈!
這房間,蘇云七實在待不下去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蘇云七強行回到自己的院子。
此時,天已大亮。
王府的下人,正提著水沖洗前院的鮮血。
“王妃!”
“見過王妃。”
“王妃早安。”
王府的下人見到蘇云七,立刻停下手下的動作,后退一步,給蘇云七行禮,一口一個王妃不說,態度與語氣都好了不少。
蘇云七羞惱不已,恨不能找個縫鉆進去……
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個窮人,實在受不了,一舉一動都活在下人的眼皮底下,一點隱私也沒有的生活。
睡個男人,第二天就全王府皆知,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蘇云七心中羞憤交加,卻又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加快腳步,朝偏院走去,鴕鳥地假裝什么也沒有發生。
等到蘇云七走遠,王府的管家才慢悠悠地走出來,一臉慈愛地道:“你們給我收著一點,沒看到王妃害羞了嘛。”
“是,曹管家。”下人紛紛應道,臉上的笑容卻掩不住。
他們家王府,這幾個月就沒有一樁喜事。
昨晚的事……
雖然起因不那么美好,可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指不定,經過昨晚,他們王府就有小主人了。
有了小主人,王府有了延續,他們這些人也就更有指望了。
蕭王府的下人,一個個精神飽滿,完全看不出一夜未睡,遭到驚嚇的樣子。
唯有正在給九皇叔診斷的老大夫,雙眼通紅,布滿血絲,一臉頹敗,整個人老人十歲不止:“王爺,您體內的毒,已侵入五臟六腑……壓不住了,屬下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嗯。”九皇叔淡然地問道:“還有多久?”
“如果找不到解藥,最多……最多只有半個月的壽命。找到解藥……您現在的情況,最多也只有一年半載的性命。”便是活著,也是痛苦至極。
這話,老大夫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又如何。
樸神醫已廢,他們找不到解藥,便是能找到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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