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京海是個亂局。
輕微的動靜就能引起眾人注意。
更何況,趙峰的騷操作,大肆撒錢。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了大筆資金。
風聲轉瞬傳播。
某些領導聞訊后,搖搖頭嗤笑一聲,“自作孽,難咯。”
有錢有勢恨不得將家底遮的嚴嚴實實,根本不敢高調。
見過幾個人跟趙峰這樣啊?
這不是腦殘嗎!
趙峰的還錢讓本就魑魅魍魎的詭譎局勢添油加醋。
烈火烹油。
火越燒越旺。
下午,王逸提起魚竿,嘆了嘆氣,轉頭朝一旁吃撐的洛天虹瞪了瞪,臭罵一句,“烏鴉嘴。”
洛天虹睜著無辜的眼睛,躺在鵝卵石上,艱難的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四顧心茫然。
我干啥了我?
“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也沒見你長肉,浪費糧食。”王逸很不爽,他覺得自己的釣魚技術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洛天虹的烏鴉嘴。
吹了一下午風,連根毛都沒釣到。
白白浪費了大好青春。
洛天虹撇撇嘴,扭過身子捂住耳朵,背對王逸,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王逸翻了個白眼,繼續靠在沙灘椅上。
洛天虹這吊毛吃撐了,還是等他緩一緩在走。
索性盯著平靜無波的河面,思索著如今局勢。
趙峰的囂張任性傳播的很快,也沒有隱瞞任何人。
員工工資、銀行貸款,會員退款。
雖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以他對趙峰的關注,自然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動用境外賬戶的資金入場了!
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搞垮網吧、下套等離子,就是逼得趙峰不得不動用境外資金,但這只是計劃。
計劃趕不上變化,哪怕如何周密,也有出問題的時候。
好在,趙峰仿佛如提線木偶,按照他的計劃中行走。
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還沒見過這么配合的敵人。
想到此處。
王逸掏出手機給老干部撥了過去。
“喂,孟叔,今晚回家吃飯不?”
“我煮飯?”
“我不會啊,我還是帶點菜回家吧。”
王逸相當無語。
我這雙手是用來打天下的,怎么可能會做飯?
以如今國家對資金的監控程度,趙峰短時間內獲取大筆資金,絕對已經落入管控。
上層的消息他沒法打聽,但老干部可以啊。
畢竟有個省里的舅舅。
無論是政策還是變故,都能第一時間獲取。
所以,這才是他問老干部回家吃飯的原因。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消息,他愿意跟個老男人吃飯?
切!
又不是小鈺鈺。
畢竟老丈人看女婿,兩看相厭。
休息半個鐘。
黃昏已經快到地平線。
王逸這才讓依舊哼哼唧唧的洛天虹起來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畢竟自己好歹是個老板。
總不能老板動手吧?
洛天虹翻身爬起,舔著臉湊上來,“老板,晚飯吃什么?”
“滾!”
“好勒。”
——
王逸回到小區,提著菜溜達著回到家。
老干部此時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看見王逸回家,臉色陰沉。
八月底,天色黑的慢。
此刻天都快黑了,王逸才回來,至少也是八九點,想餓死人?
王逸將飯菜放到客廳茶幾上,家里沒女人,爺倆兒也不計較這些,屁顛屁顛的從旁邊柜子里拿出珍藏的茅臺,給老干部倒了一小杯,然后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老干部肉疼的抽了抽,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看了看王逸面前的大碗,臉色‘咣’的一下陰沉。
“你這什么意思?”
“哎呀,孟叔您不是有高血壓嗎?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不光有風濕,現在又有高血壓了?那下次呢,下次還會得什么病?”
老干部咬牙切齒,從未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啊?沒有嗎?”王逸訕訕一笑,“沒事沒事,喝完我再給您倒滿。”
老干部聞言,瞪了王逸一眼。
小兔崽子!
家里沒女人,兩人吃著飯菜閑聊。
居然沒有想象中單獨面對老丈人的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談天說地,相當絲滑。
“說吧,你想打聽什么?”
酒足飯飽,老干部靠在沙發上抿著茶水。
他才不信王逸沒事會找他。
這小崽子,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沒好處也不見得王逸會上。
“還是孟叔了解我,簡直是我肚子里面的蛆蟲,啊呸,蛔蟲。”
王逸觍著臉笑嘻嘻的湊了上來,“這不是看孟叔神通廣大,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所以我來找您取取經。”
“取經?”
“你是想打聽上面的態度吧?”
老干部直接拆穿王逸的小伎倆。
小兔崽子一蕨屁股,就知道是拉屎,還是撒尿。
都是千年的狐貍,擱這跟我玩什么聊齋?
“孟叔真是慧眼如炬、老謀深算、老奸巨猾——”
“閉嘴。”
“好勒。”
王逸伸出手在自己嘴巴比劃縫了縫,示意自己已經閉嘴了。
老干部沉吟片刻。
按照正常情況下。
如果是安欣來問他,他絕對不會透露出去。
但王逸不同。
能力是一方面,穩重又是另外一方面。
并且,沖鋒陷陣,也要給其補足糧草嘛。
“紀委監委已經悄悄進入京海了。”
“真的!?”
王逸目光一亮。
雖然只有一句話。
但蘊含著很多重意思。
“別高興太早。”老干部白了一眼,摩挲著茶杯,皺起眉頭。
“事情沒那么簡單,我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光靠自己的能力,同樣也靠著你舅公,趙立冬同理。”
“任何決定都不能盲目的下決斷,單獨趙立冬不成問題,可上面和下面會牽連多少人?”
“即將換屆,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穩。”
聽到這些話。
王逸皺起眉頭。
明白其中言外之意。
“大概率降職調離養老部門?”
王逸對此并不失望。
甚至早有預料。
因為趙立冬知道的太多,牽連的人太多。
“嗯,最壞的情況應該是開除公職,上繳貪污所得,大概率調任。”
王逸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笑容。
趙立冬是書記,但書記不是趙立冬。
沒了身份,也就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書記。
產生的后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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