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的數落只要開始,能不停歇的說半個鐘。
在這種情況下。
你還不能去反駁。
一旦反駁,數落的就更起勁,甚至將你小時候的舊賬都給你翻出來,然后開始委屈。
但你只要順著她的話誠懇點頭認錯。
很快自己就沒了興趣。
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所以,
王逸和老干部根本不敢去觸霉頭。
可好景不長。
也許是發現他倆在一旁幸災樂禍,眉頭一掀,把他倆也拉入了戰場。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好在每天崔姨要送蘇杏去上學,只能意猶未盡的停下數落,放過了他們。
老干部暗地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收養小丫頭,是你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
老干部和孟鈺分別去上班。
本來安欣也想跟著去警局。
卻被他拉住。
咋滴啦,沒了你,警局就過不下去了?
正好!
趁著這個機會。
王逸打算試試能不能稍微扭轉一下安欣的軸勁兒。
讓他去見識一下陰暗面。
路上。
洛天虹駕駛著轎車,副駕駛坐著天養生。
安全性拉滿!
后排。
安欣坐立不安。
“王逸,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他現在還一頭霧水。
直接就被拉上車。
也不告訴他去干嘛。
也不告訴他目的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
王逸懶得解釋。
一步閑棋而已。
要是安欣再回來晚些,這一步棋都下不了,因為錯過了時間。
想改變他的想法何其艱難?
若非真愛李響的死,也不會變得圓滑。
他也不可能讓李響去死一次吧。
“我們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你?”
總感覺安欣這家伙跟他有些別扭。
似乎渾身不自在。
“沒有。”安欣搖了搖頭。
心里也有些迷茫。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許是覺得王逸做法有問題,也許是因為孟鈺的緣故。
王逸瞇著雙眼。
“你覺得市局內,有沒有漂亮的警察?”
“啊?”
“我沒注意。”
安欣有些木訥。
對于感情上的事,他基本上就沒考慮過,滿腦子都是抓住徐江。
“我覺得市局的小五挺好看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姑娘經常在暗地里偷看你。”
“沒,沒有吧?”
王逸看著安欣吞吞吐吐的模樣,差點憋不住笑。
沒想到精明的安欣也有這種時候。
“你應該沒注意到,你年齡也差不多了,不考慮考慮終生大事?”
“我不著急。”
王逸翻了個白眼。
說話可真費勁。
氣氛自然就沉默下來。
很快。
車輛駛出京海。
朝著郊區的陳家村而去。
陳家村位于京海郊區周邊,比起其他的村莊而言。
富裕程度提升了幾個等次。
不說家家別墅。
但基本上都住著樓房。
就連道路都是柏油路。
時不時能見到車輛前往陳家村。
越是接近。
其內越為的熱鬧。
老遠就看見一戶別墅外停著許多轎車。
路上灑落著黃紙。
震耳欲聾的法事聲音傳遞。
王逸指揮洛天虹找個僻靜地方停下,扭頭對安欣問,“知道這是誰家嗎?”
安欣皺眉搖頭。
他又沒來過。
當然不知道。
也弄不明白王逸的意圖。
“陳耀的家。”
“陳耀?”
安欣感覺有些熟悉,仔細回想,忽然坐直了身體。
“陳泰侄兒?”
“不錯。”王逸點了點頭,指向前方,“陳耀死了,嗯,在監獄里吃東西噎死的。”
“這不可能!”
安欣目眥欲裂。
他不是痛心,而是難以接受。
好好的一個人。
早不噎死,晚不噎死?
偏偏進了監獄就噎死?
顯然,
有人不想讓他亂說話!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開車。”
王逸收回目光,不去理會安欣的震驚,繼續吩咐。
車輛緩緩離開了陳家村。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
劉大力!
唐龍!
陸松!
都在辦著喪事。
對了。
唐龍是直接拉去火化,找個地方埋了。
因為,沒人管。
見到這一幕。
安欣沉默的靠在后座。
目光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拳頭死死握著。
依舊滿臉不敢置信。
猖狂?
囂張?
差點讓他堅定的信念破碎。
“他們怎么死的?”
安欣聲音有些沙啞。
“嗯,怎么說呢,都挺奇葩的。”王逸對此并不感覺意外。
“陳耀噎死、唐龍走路跌了一跤沒了,劉大力嗆死在臉盆里、陸松睡了一覺就死了,聽說是心臟病。”
其實,這些死法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都必須死。
安欣沉默半晌,雙眸迷茫的問,“誰干的?”
“你開什么玩笑?”
“他們都是死于‘意外’!”
王逸搖了搖頭。
“不可能,一個人死于意外還能解釋,四個人都死于意外?”安欣憤怒的反駁。
“你跟我吼也沒用啊,你有證據嗎?”
“你沒證據證明他們死于謀殺,那就屬于意外!”
“安欣,你太天真了,疑罪從無,也不會留下證據給你查。”
王逸面色平靜。
以安欣的性格,勸是勸不了的。
只有讓他親眼見到。
才能打破他心里的固執念頭。
安欣深吸一口氣,“趙立冬做的?”
“我可沒說。”
那就是了!
也不難猜。
除了趙立冬有這個能耐外。
還能有誰?
為了讓人閉嘴,直接謀殺四條生命。
這讓安欣怒不可遏。
“無能狂怒?”
“你能錚錚誓言一定會抓住徐江,那現在面對趙立冬呢?”
“還有這個底氣嗎?”
王逸冷笑一聲。
這兩人完全不是同個等級的對手。
他能隨意揉捏陳耀、徐江。
卻能利用相同的方式對付趙立冬嗎?
不可能的!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犯罪的證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他將所有的證據都給抹除。”
安欣滿臉憤怒,咬牙切齒。
同時也更深層次的感受到京海的黑暗。
“想法很好。”
王逸很認可安欣的正義。
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闖勁。
“但是,需要多久呢?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你現在什么身份?刑警隊的警員,你有什么資格調查他?”
“退一步講,就算你有資格調查,又能如何?”
“以趙立冬的身份,想要擺平你一個小警察很簡單的,你認為你能跟我一樣,面對上百刀手還能活下來?”
“你沒有與之相等的身份,讓他投鼠忌器,你調查的越深,你就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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