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清風徐徐晴空萬里,而屋內則是雞飛蛋打,一地雞毛,可憐的吳公公,終有一天后院也失火了...

  吳忠賢有些無奈,怎么他一進門就看見海棠在打暴躁小火雞。

  司千云急忙扭頭看向吳忠賢,脹紅著小臉開口說道:“你可算回來了!你姘頭要謀殺你正妻上位!”

  “噗~”坐在一旁悠哉哉喝著茶水的毒女,被小火雞不過腦的話語驚得嗆了一大口茶水!連連咳嗽不止!

  吳忠賢也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死丫頭真是啥話都敢說,在完全不過大腦這一點上他也是挺佩服。

  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參考吳忠賢給繡女使的答復,陳清靈確實是吳忠賢的正妻...

  但且不說大周皇室那二位,單單是在坐的諸位都比陳清靈來的早,也就只有司千云這個傻丫頭敢這么說。

  他撇了眼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毒女,在管鮑之交的默契之下,后者當然知道吳忠賢是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自己不在家,剩下這一群女眷除風竹外就屬她修為最強,而她眼見兩個小輩動手也不知阻攔一下,還在一旁吃瓜...

  而后者則是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作為回應,那意思就像在說:你吳大人也有后院失火的一天?這瓜好看!好活當賞!

  事實上,毒女也不是一個沒輕沒重的人,從身為四品的司千云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吳忠賢面前,就能看出來海棠壓根就沒下死手。

  若海棠真是動了殺心,僅僅只憑司千云加上陳清靈二人斷然不可能抵擋,早就血濺三尺!

  毒女是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陳家父女與海棠的恩怨情仇。

  甚至毒女還覺得海棠此舉是對的,她自身也是苦命人,自知一介女子若想在這偌大的江湖中生存下去,需要面臨怎么樣的危機厄難。

  其實從毒女第一次見到海棠之時,就莫名覺得此女與自己萬分相像。

  相像之處全然不在外表,而是潛藏在那彎彎眉眼中,那抹無法磨滅的恨意!

  尤其是在后來,她跟隨在吳忠賢身側了解到修遠山莊慘案,她不禁有些佩服起后者。

  一支無垠海棠任由江湖風吹雨打,卻不忘陳留王殺父滅門的滔天大恨,苦苦磨劍十余載,今日終有機會親自手刃血海仇人!

  只差一步,卻被吳忠賢一句話給攔了下來!

  毒女她可太懂那其中是種滋味了!

  她以毒攻獨步天下,她更深知普天之下,唯有恨字最是毒烈!

  在毒女的認知中陳清靈是可以留下的,雖說她是陳留王的后裔,但畢竟后者對她父親的惡行全然不知,在加上她也是吳忠賢管鮑之交的一員。

  但陳留王這種壞事做盡的人必須死!而且還不能讓后者痛快的死!

  她手上可是有一萬種辦法讓這等敗類痛不欲生的手段!她不介意傳授給海棠。

  再者,她也是看出海棠壓根就沒下死手,只是想要吳忠賢的一個答復,所以她就更沒理由加以阻攔了。

  甚至是遣走府上眾人獨留下二女,這種事情只能等吳忠賢回來自己解決。

  而司千云這個小火雞能留下,完全就是怕自己好姐妹吃虧。

  她只知道海棠想要陳留王死,但是背后是什么原因,二女之間的情仇她是一概不知的,妥妥地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哼,想要看我翻船?你還是太嫩了~”吳忠賢心中說道。

  吳忠賢先是滿臉黑線,無視海棠幽怨地目光,大步直直走到二女之間,伸手奪下司千云手中鞭子,接著反手賞給后者一個板栗。

  “你快管管你姘頭,她...”司千云委屈地揉著自己地小腦瓜,后半句被吳忠賢目光給噎回去了,不敢在多出聲。

  “這死丫頭就知道搗亂,看來得我日后好好調教一番了。”吳忠賢意外覺得司千云小腦瓜手感真不錯,一聽響聲就知是保熟!

  “你是答應過我的...”此時的海棠再也控制不住噙滿眼睛的淚水,沿著宛若羊脂白玉般的臉蛋滾落而下。

  每一枚都仿佛是叩在吳忠賢心頭上,他可是見不得自己女人落淚,尤其是為了自己!

  “凡是我吳忠賢的許諾,皆與天地齊壽,至死不悔!”吳忠賢輕聲說道,他想先讓海棠冷靜下來,接著說道:“事出有變,你能坐下來慢慢聽我說嗎?”

  如今已是立秋時節,天氣說變就變,一陣陣凜冽寒風平地吹起。

  而立身于凜冽的寒風之中的海棠,在見到吳忠賢一現身就攔在她與陳清靈中間,在她看來,其中含義已經非常明了了,自己終是被拋棄的一方!

  一寸劍尖微微輕顫,就像海棠炙熱的心房至此徹底熄滅,握劍素手止不住地顫抖。

  “就連你也要哄騙我嗎?明明殺了陳留王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海棠顫聲質問道。

  她怎么能冷靜下來?至親倒在血泊中那一張張蒼白的面孔至今還深深印心中,那沖天的火光中四散奔逃的身影,房屋和肉體被火蛇一寸寸灼燒殆盡的聲音,稚子啼哭聲與刀斧劈開血肉發出沉悶聲響。

  還有自己母親最后那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哭喊!

  “棠兒不要回頭的跑!快跑!”

  哪怕如今已時過境遷!依舊宛若不死不滅的夢魘回蕩在她耳畔旁!

  海棠深深吸了口氣,手中的利劍不再顫抖,她仿佛見到那一只只枉死的冤魂,死死攥住她的雙手。

  劍止顫,此心亦不再動。

  毒女緊皺起眉目,此時海棠的狀態明顯不正常,隱隱被心魔吞噬的趨勢。

  修行之人,除去生老病死等天道阻隔外,唯獨最難過的一關就是心魔障。

  其實心魔說白了就是心中的執念,無論是歡喜的、亦是恐懼的,都可算作心魔。

  只要是在踏上修行之路那一刻起,無論是誰,皆要無時無刻面對心魔的沖擊,一旦沒有守住本心,那后果只剩玉石俱焚這一條路!

  所以這也是為何歷朝歷代,無論是哪位君王都要限制江湖武夫的根本原因。

  而其中萬般修行,尤以修劍者最甚!

  仗劍縱橫修行長途中,所依仗的就是與手中執劍心念相同,只有清明心境之人,才能最終叩開修劍的大門。

  這也是為何天下武器千千萬萬,唯有三尺劍氣最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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