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定永煌幾大高級宴會間的客人，一般都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為了不打擾到對方交流，每個包間的桌子上都有個按鈕，能夠直接連通走廊外的服務生。
等人來的差不多以后，主人才會按下按鈕，讓服務生將飯菜一次性上齊，然后關上門慢慢溝通。
季澤按下按鈕以后，不多時，一位漂亮的女侍便推著餐品車進來，將干凈的熱毛巾遞上，為兩人提供凈手服務，然后將一道道造型精美的菜端上桌。
糖醋小排、清爽三絲、紫菜餛飩、黑松露油塔、烤鴨、松鼠桂魚、醉蟹鉗、紅絲絨蛋糕、芒果布丁、冰鎮酸梅汁……
每一盤的份量不多，但看著做工精致極有食欲！
而且……
全是朱檸檸愛吃的菜！
C市的大眾口味偏麻辣，就連剛來C市沒多久的小白，也愛吃些咸辣開胃的菜品。反倒是朱檸檸這個土生土長的C市人，平日里淺嘗幾口倒還行，真要吃太辣了，嗓子會連著不舒服好幾天。
某次她和網上的悲催二哈聊起此事，對方順口問了句自己的口味，她說喜歡鮮甜不辣的飲食……
沒想到，季澤全部記下了。
朱檸檸有些感動，對著他道：“謝謝……”
季澤知道她仍有些不自在，索性挑了些白祈的話題來聊。
好嫂子，今日份的八卦，就從你做起吧！
“謝我做什么？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季澤勾起唇角，清朗的面容，有些熠熠生輝的活力，“不對！應該是，我得替大哥好好謝謝你！”
“季總？”朱檸檸已經從網絡上的最新爆料里，知道了季夜的真名和身份，頗為意外道，“我和季總素不相識，怎么會？”
“因為你一直相信大嫂啊！”
“小白？！”
“是啊。”季澤替她倒了一杯酸梅汁，緩緩道來。“那時大嫂剛剛進入娛樂圈，什么都不懂，也沒人護著，被那個陸芯染欺負的不行。”
什么都不懂？
沒人護著？
他完全就是睜著眼說瞎話！
還有比白祈更會的藝人么？！
根本就沒有！
還沒人護著呢？她一個人都快頂一支軍隊了！
要是三兒小熊任意一位在這里，聽到季澤的話，估計連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可沒有人在，就只能聽著季澤為了拉近和檸檸之間的距離，一頓瞎吹！
“還記得大哥大嫂同時關注你的事情么？”
“記得。”
朱檸檸當然不會忘記！她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微博信息就沒斷過999+！
那些頑強且堅固的小紅點，硬生生地醫好了她的強迫癥。
“大嫂通過弄音電視劇一炮而紅，看不順眼她的人多了去了！那個時候，她從未對外界解釋過一個字，就連蒂法教授的身份也是后來才爆出的！你卻一直堅定地相信她……”季澤認真道，“網絡上，連一個為她發聲的都沒有。你卻站了出來，這份執著的友情，讓我頗為動容。”
提及這事，朱檸檸仍是有些義憤填膺。
“網絡暴力不可取！那些人也實在太壞了點！明明什么證據都沒有，拿著些零散的視頻剪輯片段湊到一起，就想證明小白對陸芯染不好！真是讓人氣得不行！還有啊，若不是通過小白，我都不知道陸芯染居然會那么的壞？虧我之前還是她的粉絲吶？！粉轉黑了……”
她的臉因生氣變得有些鼓鼓嚷嚷的，仿佛是炸毛的小松鼠，可愛的表情下，眼神卻異常堅定：“小白是我的同桌，雖然相處的日子很少，但我心里清楚，她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比起那個完全不認識的陸芯染，我肯定相信小白啊！”
季澤關心道：“當時……網暴你的人也不少吧？”
朱檸檸點點頭：“是有點多，還有些人留言要調查出我的真實身份，找我好好談談呢！不過，他們僅僅是口嗨一下罷了，我行的端坐得正，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她輕描淡寫地將那段時間的屈辱字眼一筆帶過，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似得。
然而，季澤卻比任何人都清楚，網絡暴力究竟有多可怕？！
他們罵完了白祈，又轉到唯一一個公開支持白祈的朱檸檸身上。
她以前的微博幾乎都是各類心情狀態，學習阮的技巧分享。那些人卻能順著歷史微博一條條的罵過去，噴她學阮丟了華人的臉，與其學音樂不如先看看腦子治治三觀，極盡惡毒之言！
還有那些說要扒檸檸真實身份的人，也并非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盡數被季澤擋下了！
大嫂的本事，實在無須他人操心。
可檸檸……
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
就因為相信了自己的同學，就該被網絡暴力那樣侮辱？
季澤處理的很快，然朱檸檸應該還是看到了不少。
她卻沒有因此退縮，亦或哭哭啼啼，而是極其陽光開朗地將它們盡數拋在了腦后，一心只關注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物。
這份淡然與氣魄，別說她還未滿十八，就連許多經歷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她的這份坦然。
季澤被她吸引，漸漸地越聊越多，一顆心深深地扎了進去竟未可知。
此刻，看著朱檸檸平靜地復盤網暴的事情，他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幸好，沒傷到你……”
季澤的聲音很小，朱檸檸沒有聽清，只看到他的唇囁嚅了一下，便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季澤回過神：“沒什么。我是說……幸好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否則以那些人的性子，說不定會真的對你做出些什么事情來！”
朱檸檸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又不能左右他們的思想和行為！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讓我看著小白一直被罵……實在有些受不了！”
說到這里，她埋下頭，小聲道：“其實后來，小白找我談過這個問題……她說不希望我再參與到亂七八糟的是非里面來……我也知道她是擔心站隊的事情會影響到我……”
“她擔心你被牽涉其中，你也不愿意她獨自面對風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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