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有意識,聶扶搖便聽到耳畔震耳欲聾的高呼聲。
此時她感覺自己躺在堅硬的石板上,石板帶著雕花,坑坑洼洼的極為不舒服。
她整理著大腦中的記憶。
先帝有兩女,膝下無子。
長女聶婉兒為妃嬪所出。
此女聶扶搖,為皇后獨女,亦是這景朝唯一的嫡出公主。
先帝駕崩,皇太女聶扶搖繼位,并于青梅竹馬的宰相之子成婚。
婚后倆人自來恩愛。
卻不知曉這一切都是假象。
很久之前,宰相之子葉凌便于聶婉兒有了茍且。
之所以和聶扶搖在一起,無非就是為了權勢。
便是連新婚之夜,與之同房的都不是葉凌,而是早已轉投聶婉兒的禁軍統領唐瀟。
在女帝生產前兩個月,葉凌以受害者姿態,將女帝“穢亂后宮”的消息散播出去。
惹得女帝在民間聲望大減。
聶婉兒亦是派人在民間添油加醋的不斷抹黑女帝,再加之葉凌和唐瀟兩位護花使者的幫助,很快便率軍趕到京中。
并且毫不費力的沖入皇宮。
而今,兩位皇女的爭奪已經落寞。
聶婉兒在葉凌和唐瀟的護持下,榮登大位。
聶扶搖睜開眼,此時她四肢和頭顱套著繩索。
而在不遠處,五匹馬正在蓄力。
這是要將她五馬分尸。
一道刺目祥光,從她體內沖天而起。
瞬間吸引了皇宮前廣場的所有人。
包括那些前來觀禮的京都百姓。
“這是什么?”
“仙人?”
“怎么不說是妖物?”
“廢話,這是瑩白中透著金色的光芒,妖物不都是黑色的妖氣嗎?”
所有人震撼的看著這一幕,亦有人議論不知。
聶扶搖身如飄絮,自廣場上緩緩升起,幾乎在瞬間,出現在聶婉兒面前。
“啊——”
聶婉兒被嚇得踉蹌后退,踩到玄色黑龍袍后,狼狽坐倒在地。
冠冕也歪斜著掛在頭上。
“你,你是人是鬼?”聶婉兒臉色煞白的問道。
聶扶搖懶理她,輕輕揮手。
三人頓時猶如離弦的箭,驟然飛上高空,被定身在十幾米高的地方。
“救命……”
聶婉兒已經被嚇壞了。
剛才她還在接受百官和百姓的朝拜,怎的頃刻之間就落得現在的地步。
“殺了她,她是妖物,朕命令你們殺了她……”
恐懼過后是色厲內荏,她尖叫著命令廣場上的禁軍。
只是禁軍們左看右看,愣是沒動。
“聶婉兒,葉凌,唐瀟,以不實言論污蔑孤的聲譽,達到謀朝篡位的目的,該處以極刑,雷罰!”
她緩緩降落在高臺,廣場的風自遠處吹來,將她一身白衣以及三千鴉發,揮動飛舞,好似要乘風而去。
瑩白手指輕輕捻動。
青天白日,萬里無云的皇宮。
突然,天降三道雷劫。
三個人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瞬間被劈重,隨即化作飛灰。
風吹,即逝。
“相府葉聽潮,忠勇侯府唐肅。”
她看向下方的文武百官。
被點到名字的兩人出列,跪地。
“除這兩人及其家眷外,兩府其余人等,全部革職,三代內不得錄用,家產充公,不得進京。”
冷冽的鳳眸掃射,“別求饒,做了便是做了,成王敗寇,給自己留點臉面,別讓孤徹底瞧不起你們。”
“忠勇侯府,褫奪爵位。”
“趁著孤還沒動殺心,回去帶上家眷離開吧。”
“陳昌,盯著他們,不得帶走不該帶的東西。輕點完畢后,給葉聽潮以及唐肅兩家留些財物,他們無罪。”
陳昌愕然抬頭。
他在禁軍中只是個小頭目,連副統領都算不上。
此時他算是一飛沖天了?
激動上前,單膝跪地,“臣遵旨。”
“風和。”
聶扶搖喚了一聲。
一道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陛下!”
“給他們三日時間,將以往所有貪墨的東西全部收入國庫,三日后,按照你們掌握的所有證據,該殺的殺,該關的關,不得姑息。”
“令,讓地方暗衛同步行動,這個天下,該整飭一番了。”
“誰若是敢仗著身份,負隅頑抗,便是王侯將相,照殺不誤。”
風和拱手,“是!”
聶扶搖俯瞰下方眾人,“今日且散了,爾等都回去自查自糾,若是覺得俸祿不夠,養不起闔府上下那些嬌妾奴仆,且自辭官去經商吧,景朝對商戶還是很寬容的,莫要占著朝堂的位置。”
“你們看!”
“你們與那些爾等眼中的下賤平民有何區別?在孤這里,今日便是為官做宰又如何,你們的落魄,亦是孤的一句話。”
“所以,日后莫要做欺壓平民的事情了。”
“今日你們敢欺壓他們,明日孤便能讓你們變作平民。”
“一生被人欺壓。”
廣場上的文武百官,幾乎是狼狽離去的。
也有那么悠閑的三兩人面色悠閑。
這幾位大概是真正的清流了。
陛下為何有這般神通,無人敢問。
終歸不會是妖物。
雷霆乃純澈之力,妖物如何能御雷呢。
想來是仙人附體吧。
**
新入朝的官員還好,尚且沒有被腐蝕。
那些在朝中浸淫數年還是十數年幾十年的官員,家里哪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
所以,聶扶搖坐下來的第一時間,便發布圣旨,昭告天下。
今年將加開恩科,與四個月后,在京都開考。
所有舉子,可憑其身份,免費在官府驛站下榻飲食,直至京都。
同時,自認在某一領域有過人才華的,亦可趕往京都自薦。
圣旨在暗衛的操作下,以極快的速度輻射全國。
景國上下,所有人為之一振。
而朝中官員,原本還想著將賬目做好看些,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
陛下這是要為填充朝中官員做準備了?
是覺得他們注定要被罷官?
那怎么行。
他們多少人是寒窗苦讀才出來的,怎么能折在這里。
戶部尚書府。
年近四旬的程思神態悠閑。
而他旁邊的程夫人卻蹙著眉頭,心思凝重。
“夫君,二房那邊……”
她知道,二房這些年借著夫君的身份,沒少為人走動,暗中撈到不少錢。
雖說夫君從未幫其做過事,亦沒有分的好處。
可程夫人真的怕被連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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