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靠在他的胸膛,二人坐在那棵已經沒有一朵桃花的桃樹下,嬌聲問道:
“午后就要離開了嗎?”
司徒堯點了點頭,側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近來京華不太安穩,別輕易去找花弄影。”
華昀婉額頭蹭了蹭他的腮邊,輕聲道:“嗯,我有分寸的。”
花弄影即將與魯國公府的庶三子華松澗成親,
華昀婉作為才出籍的人,是不太合適在這個時候明著去找花弄影。
建章宮傳來消息說,崇慶帝的病自丹云皇后離開后便沒有好過一日,
不僅沒好,倒是愈發的嚴重了。
顧太后去鷺山溫泉行宮休養了一段時間,心情才稍稍平復下來,
可又聽見自己的皇帝兒子身體不好,所以便匆匆趕回皇宮。
華昀婉看著建章宮里來的宮人道:“好,回宮去告訴皇祖母,我會準時赴約。”
若浮看了看離去的宮人,又看著華昀婉:“去疾宴,這是什么?”
華昀婉拿著葫蘆狀的水瓢正澆著那開得鮮艷的月季。
她將水瓢放了下來:“皇宮里曾經的一些習俗罷了。
皇帝生病久久不見好,相邀身體健康的人與他同座一席用膳,
將病氣分散分散,好讓病人快些好。”
若浮是醫女,聽見這樣的解釋有些無語凝噎:
“那讓您去干嘛,皇上之前每次見您都是兇巴巴,要打要殺的。”
華昀婉唇角上揚,眉眼陰冷了下來:“因為這場宴,本就是我讓皇祖母辦的。”
啟程離開山瀾府時,華昀婉再次問道:“若浮,你煉的東西都帶好了嗎?”
若浮點點頭:“放心吧,萬無一失。”
北齊皇宮·河清海晏
華昀婉才到了丹云湖邊就碰到了司徒堯,
他身上的明黃色金龍朝服尚未褪下,見到她時,面色才緩和了些:
“走吧,上船。”
坐在小舟上,華昀婉問:“消息都放出去了嗎?”
司徒堯“嗯”了一聲。
在黃昏與黑夜交替的天色下,光影朦朧起來,此刻他俊逸沉冷的面龐堅毅英挺,而顯得格外迷人。
途經丹云湖,坐了一會子小舟才上了岸,眼前便是來過很多次的河清海晏了。
司徒堯下巴揚了揚,眼神冰涼:
“前面那位,就是溫靜鳶的兒子,如今的北齊太子。”
華昀婉淡淡看了一眼:“瞧著很是瘦弱的樣子。”
那司徒沐身著與司徒堯一模一樣的朝服,
眉眼里帶著一股病弱之色,身形消瘦修長,似一根竹竿易折斷的樣子。
一件同樣的華袍,卻分別被人穿出了帝王與孱弱書生的氣質來。
眾人才將將落座,溫佳皇貴妃便著盛裝,頭戴三尾鳳冠,綴滿珠翠而來。
顧太后眼神一擰,喝道:“誰讓你來的?”
溫靜鳶笑著行了禮: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還是莫要動怒的好。
皇上前幾日便將臣妾的禁足令給解除了,
一來嘛,臣妾的兒子是太子;
二來,臣妾的家族正在南邊抗擊敵軍,
前兩日傳了消息回來,說溫家軍又奪回了三城失地。
您瞧,再這么禁足臣妾怕也是不好的吧?”
顧太后瞪向虛弱靠在龍椅上的崇慶帝,
見他頭發也白了不少,心里責備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華昀婉溫聲說道:“皇祖母不必生氣,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罷了。”
司徒堯墨眸半垂,陰鷙沉沉。
修長如竹的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桌面,
另一只手執了酒樽,揚首將烈酒倒入喉頭。
他明黃色衣袖上滑時露出冷白腕骨,染著一股幽涼似地獄般的冰冷。
溫靜鳶落座在崇慶帝上邊,一直悉心為他布菜,崇慶帝看也沒看她一眼。
映荷朝著殿外道:“傳膳。”
殿外的宮人魚貫而出,這些菜放入席間時,
溫靜鳶與其余女眷不由得干嘔了起來,就連華昀婉都差點沒忍住。
司徒堯往檀木椅背上靠了靠,陰冷笑著:
“這桌佳宴,皇貴妃可要好好享用,特意為你準備的。”
席間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一桌子的蛇肉,
蛇羹,涼拌蛇皮,還有煸炒的各色花蛇。
瘆人又惡心,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溫靜鳶惡狠狠的瞪著司徒堯:“你什么意思?”
司徒堯慵懶的抬了抬眼皮:
“才從蛇山捕回宮里的,挺新鮮,皇貴妃仔細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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