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咬色 > 第163章 他還是不顧一切,救了她

如果一擊即中最好,但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顏露看向季岫白,男人似乎并沒察覺,此時包廂里吵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延和梁琮身上。

梁琮擋在陳深和秦延的中間,他不是看不出這幫人打骨子里就瞧不上他們。

任憑陳深爬得再高,再風光無限,但永遠踏不進這幫人所處的最上層。

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法則,這種差距更是從出生那天起就定好的。

“你他媽就是一條狗,也配在我面前叫?”秦延這話,不知道是在罵梁琮,還是透過他在罵站在后面的陳深。

梁琮冷笑著:“全場就你最大聲,我看你才是最會叫的那條狗。”

秦延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他彎腰抄起桌上的酒瓶,他掄著手臂想要把瓶子砸在梁琮的頭上。

但一個是只會耍嘴皮子的公子哥,一個是每回打架都要拳拳到肉的混子,梁琮扣住秦延的手臂,沒敢得罪到底,只是讓他不能動彈,漸漸地就顏面盡失了。

顏露縮在那,像個透明人,她鉆在幾人的腿底下,瞅準時間,上半身撲向許禾檸。

但她的這番動作沒能逃過季岫白的眼睛,從她拿水果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季岫白不會讓許禾檸出事,他等待著最好的時機出手。

但陳深發現的第一時間,他想也不想地去握住顏露的手腕,她那截皮包骨頭被他狠狠地捏著,她使勁全力都不能往前分毫。

顏露手指松開,水果叉子往下掉落,卻被她的另一只手給接住。

她的身體擋在許禾檸的面前,以至于許禾檸想躲都躲不開。

顏露換了手后再度將水果叉捅出去,可又被陳深給握住了。

只是情急之下,叉子劃破了他的手掌,順著掌心紋路往下滑的血滴在了許禾檸的裙子上。

淺色的布料上,那兩滴血漬迅速暈染開。

梁琮推開秦延,上前抓著顏露的頭發,將她往茶幾邊角上撞暈了。

現場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陳深將那把叉子拿掉扔在茶幾上,他握緊手掌,傷口不深,他抓了一把紙巾按在手里,很快就能止住。

他當著別人的面,救了別人家的老婆。

季岫白從沙發上站起身,“陳先生受傷了,醫藥費我來。”

陳深唇瓣挽起抹冷笑,“不用了小九爺,我心甘情愿的。”

只要關乎許禾檸,別說這點小傷了,掏心掏肺他都愿意。

許禾檸看到陳深的手臂垂下去,那只手緊緊地握著。

他手指上戴了枚戒指,很細的圈口,款式簡單,不過這會半個戒指上都有血。

許禾檸不是冷血的動物,陳深的這種本能反應也會讓她心中動容,她對他始終是冷著一副心腸,但那也怪不了她。

她的恨意堆積成山一樣,可那都是陳深自己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比如在老家時對她一次次的逼迫。

再比如如今的依舊不肯放手,再細致點,那就是今晚他編的那個故事。

她和季岫白之間沒有那么牢固的信任感,而陳深殺人誅心,他一句話就成功地在他們之間埋下了個隱患。

她別開臉去,只能假裝看不到。

可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側,許禾檸被巨大的壓迫感壓得呼吸微微不暢。

“陳先生這苦肉計用得不錯。”季岫白視線順著陳深的臉往下落,最后定在他的手上。

陳深聽了這話也不惱怒,“小九爺放心。”

他目光隨后移向許禾檸,看到的只是一張漠然冷艷的臉蛋,“我苦肉計再像,該視而不見的人還是不會多看我一眼。”

他對許禾檸的心思,毫不掩飾,不過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先有他們之間的不對付,才有如今的陳深看上季太太。

梁琮過來想要查看眼陳深的傷,他只是握著手掌,“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這游戲很有意思,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參與。”

陳深說罷,帶著梁琮快步出去了。

顏露被丟在包廂里,此時額頭掛著血,暈厥在地上不動。

秦延煩躁地抓抓頭發,“草!”

旁邊的朋友勸他,也有人看出季岫白臉色不好看。

“小九爺,您不必跟這種人置氣,畢竟北港的事他剛栽了,一口怨氣出不來,他對季太太也不是真敢動了那種心思,無非就是想找回點面子。”

許禾檸原本想當個隱形寶寶的,她這會抬起頭正好看到季岫白望過來的目光。

他嘴角上揚,但根本看不出笑意。

不敢動真心思?他可太敢了,而且很早以前就敢了。

陳深還是秦延給喊進包廂的,如今出了這一串的事,他有種兜不住的感覺。

他忙拿起桌上的話筒,走過去幾步將它往許禾檸手里一塞。

“嫂子,我們唱歌,玩開心點。”

秦延趕緊推了把自己的女人,讓她去點歌。

不管許禾檸會不會唱,好歹讓包廂里有點音樂聲再說。

“我唱歌和念經一樣,你們會受不了的。”

季岫白看她就是故意不想唱,她配音配得那么好,幾首歌能難得住她?

還是陳深受傷了,她的心思就飄出去了,是在擔心他?

他坐回許禾檸身邊去,誰都沒管顏露,即便她此時已經昏死了,但在別人眼里好像這個人壓根不存在一樣。

前奏飄揚在包廂的每個角落,季岫白將許禾檸拿著話筒的手抬起來,“唱。”

好吧。

她硬著頭皮上就是了。

女人是照著榜單瞎點的,第一首是古風曲,前陣子在抖某音很火,搭配上一些虐戀剪輯,能把人聽出眼淚來。

許禾檸看眼歌名:《半壺紗》

她不是很會唱,但好歹字都認識。

悠悠風來,埋一地桑麻。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華……檀香拂過,玉鐲弄輕紗。

秦延就覺得那歌詞吧,用在這兩人身上還挺配。

袈裟和檀香,玉鐲和輕紗,季岫白和許禾檸,仿佛有種深深的宿命感。

歌詞很好,意境很好,曲調也好,只是許禾檸唱的……

季岫白伸手將話筒給拿掉了,“走吧,回家。”

許禾檸仰頭看他,“我還沒唱完呢。”

“不必了,回去。”

許禾檸跟著他走出去兩步,秦延雖然覺得耳朵解脫了,但還是客套一句,“小九爺,嫂子沒唱完呢。”

季岫白回過頭來,“你想提前被超度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