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之地,春秋學宮。
今天的雨格外大。
雨水不斷敲擊在青瓦上,聚攏成一串串雨線,從瓦與瓦之間的空槽中順流而下。
沉悶的聲音則順著大梁傳到了學堂中。
這梁是由整根黃花梨木制成的。
據說自春秋學宮誕生之時,它便做房梁,如今已成紅褐之色。
曾有教諭先生講到激動時拍著這根大梁動情的說道:“這根黃花梨的好木頭,是紅褐色的,就像咱們讀書人干涸的血。看著這大梁,我想跟大家講個道理。”
“那便是無論到了何時,我都希望在座的諸位能有何惜此身赴一死的決心以及讀書人站起來挑大梁的風骨。”
呂闖看完窗外雨幕后轉而觀察起了這根柱子,一路思緒飄飛。
想到這里,他不禁埋頭嗤笑。
教諭終究不過是教諭,一輩子也就是個教諭。
不過他們這些學子,可不是學宮中這些學傻了的老學究,到這里來要么是為了學成歸國后加官進爵,要么是為了借助這里的資源更好的修煉。
他呂闖便是大晉名門之后,歸國便可做五品大官,前途無量。
自己家中世代為官,可比這些讀傻了書的老學究了解世事。
官宦場向來吃人,讀書人站出來挑大梁?
別開玩笑了。
株連九族么?
“呂闖!你在笑什么?”
洪鐘一樣的聲音在學堂中炸響。
朗朗讀書聲頓時一滯。
呂闖抬起頭,驚慌地環視四周。
當他對上那一雙雙扭頭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后,不由得臉上發燙。
眾目睽睽之下,教諭黃毅大步流星地走到呂闖身旁,目光如電。
“你在笑什么?”
黃毅話鋒如劍,直刺內心。
呂闖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總不能說自己剛剛笑是在嘲諷黃毅這些教諭是老學究吧。
要是那樣可就真完了。
在春秋學宮尊師重道是根本。
別看黃毅不過是教諭,可卻有權驅逐呂闖,若是他被驅逐出去,到時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因為晉國不會容許一個被春秋學宮驅逐的人成為官員。
呂闖越想越緊張,背后發涼,如墜冰窟。
“學生,學生,我...”
黃毅見狀眉頭一皺,又看了看呂闖桌上壓根沒打開的書卷,眉頭皺得更緊了。
“剛剛我在講什么?”
“先生剛剛講的是...”呂闖低著頭,目光卻在不斷打量一旁人的桌案,終于他看清了書卷上篆寫的小字。
“回先生,剛剛您講的是《荀子》中的儒效篇。”
黃毅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但卻不揭穿,而是緩緩開口道:““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猶力之少而任重也...你從這里開始背。”
“猶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舍粹折...”呂闖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那滑稽樣子引得其身旁一眾學子哄堂大笑。
“肅靜,你們的同窗難堪的樣子很好笑嗎?”黃毅回頭掃過眾人,諸學子紛紛面色尷尬,學堂上瞬間鴉雀無聲。
黃毅面露慍怒之色,看向一旁面容清秀并且坐的極其板正的白秩。
“白秩,你來。”
白秩身上衣袍已經洗得漿白,剛剛眾人哄笑之際他正翻閱手中書卷。
黃毅話音未落,白秩已然起身。
“故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猶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折無適也。身不肖而誣賢,是猶傴身而好升高也,指其頂者愈眾。”
年輕卻不稚嫩的清朗聲音響徹學堂,白秩不疾不徐地背誦道。
“此言何意?”黃毅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道。
“這句話是說...”白秩心中一動,突然明白了黃毅提問呂闖此言的真正含義。
他瞥了一眼呂闖,不卑不亢地繼續道:“這句話是說,能力本就達不到卻非要干驚天動地的大事,就像是力氣小卻要挑重擔一樣。除了傷筋斷骨,又能有什么結果呢?并且對自己的品行和為人也要實事求是,正確對待。本來自己的品德惡劣卻一味吹噓自己是賢人,就好象是個駝背的人硬充高個子,別人看到后,只能指著他的腦袋譏笑他。”
他說話時四周的浩然氣源源不斷地往他身旁吸附,直到他解釋完荀子的話,學堂中流動的浩然氣才恢復正常。
而呂闖的臉隨著白秩的話語而越來越黑。
“善,大善,坐。”黃毅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白秩的肩膀。
白秩不論是與圣人之言的共鳴,還是對圣人之言的闡釋,都十分令他這位教諭滿意。
在他看來,這才是讀書人的好苗子。
至于呂闖,不過是憑借家中勢力強行進入學宮混資歷的。
黃毅轉頭看向呂闖,神色淡然。
“下次好好聽課,勤修經典,若是課上再犯,可就不只是丟臉這么簡單了。”
其實他剛剛提問的句子有意告訴呂闖要及時端正自己的本心,不過看到呂闖坐下后仍然憤憤不平的表情,黃毅暗暗嘆了口氣。
沒救了。
“今天就到這里,下課。”
黃毅興致索然,也恰好沒什么太多內容可講,于是索性宣布了下課,待到收拾完書卷,他與學子相互施禮后便轉身離去。
窗外雖然大雨淋漓,不過黃毅修為不低,他運起修為便踏雨而回。
不過呂闖白秩這些學子修為不夠,不能擋雨,但呂闖與白秩不同,他帶了紙傘。
呂闖家族在晉國地位不低,身旁自然也有些狗腿子,只見他大手一揮,耳語幾聲,那些狗腿子會意,不動聲色地趕走了所有帶傘的學子。
而這些并沒有引起專心閱讀的白秩注意。
呂闖做完這些,便和狗腿子們撐著傘走出學堂,藏到了暗處。
呂闖指了指門口,“馬上就要晚上了,按這書呆子的習慣,他肯定回寢舍,雨這么大,沒一天肯定停不了,屆時看他沒傘怎么辦!”
“老大,沒傘不是還可以用書卷擋著么?”
“愚蠢!”呂闖嗤笑一聲,“這呆子嗜書如命,要是書卷被雨淋濕上面的墨跡可就花了,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而要是護著書,那他就只能脫得精光,用他唯一的長衫把書卷包裹,裸著出來,并且他明天還得穿著濕袍子來上課。”
“憑我對這些虛偽的讀書人了解,他絕不能這么干。屆時我倒要看看他放下讀書人的架子用書卷擋雨的狼狽樣子!”呂闖神色怨毒。
......
夜色將至,雨還下個不停。
意識到晚上的白秩從書卷中脫離,抬頭看了看天上還在下的雨。
學堂中的學子們都走了,甚至連一把傘都沒有。
白秩握著書卷,走到學堂門口。
青石臺階上已經積滿了一個個小水坑。
白秩必須回到寢舍,因為他需要給那位姑娘寫信,盡管分別之后她再無音訊。
望著漫天大雨,白秩笑了笑,摸了摸著自己這一身白得發亮的長衫。
“老伙計,沒法子,你得遭些罪了。”
天空烏云逐漸散開,有月光隱隱透出。
白秩一一解下扣子,上身赤裸,只剩下一條短褲。
他將袍子展開,一圈又一圈地包裹在書卷上,隨即少年郎以雙手環抱之姿將衣袍牢牢抱在懷中。
讀書人再無掛礙,大步前行。
“今有長衫攬經典,風來雨來甘如飴!”
雨滴打在白秩臉上,他卻笑得更大聲。
“不妨大些,再大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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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