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兄弟！”
林燦獰笑著步步逼近，伸手去開籠子。
老王頭兒看他手里攥個什么東西？很疑惑……
“你這是干啥？”
“哎喲，我就說你打太狠了，它不炸毛才怪呢，可你也不至于閹了它吧？”
小妍也嚇壞了：“哥，你要干嘛？”
老王頭兒看出點兒苗頭了，趕緊上前阻止：“喂，你快放下，有話不能好好說么？”
晚了。
林燦兩根指頭，在刀鞘上輕輕一挑。
刀尖那一抹寒芒，散發著冷冽的寒意。
老王頭兒剛剛走近，瞅到一眼那刀的形狀，前端帶著個彎鉤，也不知道有甚威力，便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只感覺腿都軟了。
兩條腿彎顫了顫……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兩個膝蓋骨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榔頭，站都站不穩。
悚然心驚！
滿背的冷汗都下來了。
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這，這……你什么玩意兒？”
“快，快拿走，你手上什，什么玩意兒？”
“額？”
林燦一個沒注意……
把老頭兒整年輕了。
返老還童，當場嚇成了孫子！
“不好意思啊，你咋過來都不吭一聲呢？”
林燦趕緊把刀鞘蓋上，把老王頭兒拉了起來，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塵，捏捏老胳膊老腿兒。
“沒事吧，你沒摔著吧？”
老王頭兒仍是驚魂未定，兩股戰戰，腿彎都在打顫：“靠恁姨，你手上拿個啥玩意兒？”
“手術刀啊，我拿來嚇唬嚇唬黑豹，怎么連你都嚇到了？”
林燦只能裝傻了。
“快，快，你趕緊收起來，什么玩意兒太他媽嚇人了，我只看了一眼，魂都差點給我嚇飛了，是不是抹什么了？”
“咋就感覺那么嚇人捏？”
老王頭兒都還感覺腿軟，被林燦扶著坐回椅子上。
滿身的灰塵，抹了一把冷汗，臉也花了。
那叫一個狼狽。
哪怕坐著，兩腿都還緊緊的夾著，活害怕那玩意兒不一小心飛了。
唯獨小妍，什么事都沒有，在旁邊只是抿嘴偷笑，內心不免去想，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性，這老頭兒都一把年紀了，還把那東西看得那么緊呢。
“哦，我這個是德國進口的，有點輻射，你年紀大了恐怕承受不住，你快躲遠一點兒。”
“小妍，把你老王叔扶到前院兒歇會兒。”
老王頭兒很固執。
一手撐著椅子，內心怕得要命仍是搖頭。
“不成不成，黑豹要是去了勢，這狗子就廢了，可別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和你沒完啊，你到底會不會訓狗啊？”
“扯淡，我就是嚇唬嚇唬它，又不是真割，你在旁邊瞎操心什么？”林燦說。
“總之你別亂來，快把你拿玩意兒收起來。”
“也行。”
林燦把手術刀往褲兜里一揣。
回頭去看黑豹，笑了。
前一分鐘，它還桀驁不馴，轉眼就變成了小貓咪，緊緊的貼著籠子，腿都嚇軟了，無力的耷拉著，像是搞了個半身不遂，當場殘疾。
小眼神里透露著恐懼，焦慮，恨不得挖條地縫鉆進去。
再看旁邊的二楞，籠子盡頭的恩佐。
全都嚇成了雞崽子。
“現在知道怕了？”
“就為你胯下那二兩肉，嚇成了這個樣子？”
林燦只感覺好笑。
其實黑豹的叛逆，他根本就沒當回事，自信隨時都可以拿捏它。
背著雙手，當場就教育開了。
“你不是挺厲害么？”
“繼續呲牙啊？”
“來，你給我再呲一個。”
“我就問你，還想不想騎玉米了？”
“我可警告你啊，黑豹，你要搞清楚狀況，你這下半輩子的性福，全在我手里捏著，就問你還咬不咬我了？”
籠子里，還插著那一條被咬斷的白楊木。
林燦拖了出來，在它腦門上拍了拍，下巴上捅了捅，黑豹逆來順受，毫無反抗的意愿，這一次是徹底乖了。
恩威并濟。
看來古人說得沒錯。
威，遠遠比恩更有效。
林燦手一伸，抓住鎖頭，將黑豹的籠子打開了。
將自己完全暴露在黑豹的牙口之下。
伸手招了招，黑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緊緊的貼在籠子邊緣，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
看到這一幕，林燦還是蠻有感觸。
“以往呢，你都是在幫我，也怪我養狗沒有經驗，是你幫我在維持狗廠秩序，幫我盤火箭，盤小黑，盤恩佐，每次都是你跳進籠子里邊兒，今天就換一個方式。”
“我來陪你。”
籠子很大，林燦居然頭一埋，整個人鉆了進去。
小妍嚇壞了，驚呼出聲：“哥，你干嘛，不怕它咬你啊？”
老王頭兒也被嚇到。
身邊有一雙防咬手套，撿了起來，扔進籠子里邊兒。
“小心，把手套帶上，你又不是狗，鉆進去干嘛呢？”
“沒用，它要是成心咬我，哪怕是套個復活甲都沒用，這么長時間的感情，我就不信它會咬我。”
將手套扔了出去，林燦伸手便去抓黑豹，揪著它脖子上的項圈，將它整個狗拉進了自己懷里，也不嫌棄下方臟兮兮的，將它摟進了自己懷里。
“吼，呼呼呼……”
黑豹被摟，又開始抗拒了。
嗓子里開始發出威脅的低吼。
林燦照著腮幫子便是一巴掌。
“怎么了?”
“摟你一下怎么了？我是你爹！慣你的臭毛病，你再給我吼一個試試？”
這一個大逼斗下去，神了。
黑豹脖子一縮，眼神瞬間柔和了許多。
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林燦的手背。
林燦皺眉。
這是壞習慣。
每一次，黑豹都是記吃不記打，總會伸出舌頭去舔舔他。
啪，又一個響亮的耳巴子。
“收住，舌頭給我吞回去。”
黑豹舔巴著嘴唇，很委屈的搖起了尾巴。
“黏答答的，舔得我滿手都是口水。”
林燦笑了，這狗子就是要鎮得住。
只要它怕了一切好說。
手術刀簡直訓犬神器。
兩個大逼斗下去，他就知道黑豹回來了，腦海深處的感情基礎已經喚醒，絕不會傷害他，一人一狗的感情之深，并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
“八個月！”
“你現在兩歲了，黑豹。”
“我們相處了500多天，500多個日日夜夜，還記得你當初來的那會兒，是什么樣的情況么？”
林燦將黑豹拉進了懷里，黑豹順勢便趴在他的腿上。
兩只耳朵，馴服的貼著頭皮，用嘴在他的膝蓋上蹭來蹭去，一兩天的生疏它也很不好受，滿腔的情緒無法表達，滿是委屈。
林燦由上至下，從它的腦門往下擼。
揉揉腦門子，按摩一下脖子上的軟肉。
叉開手指，在它光滑如錦緞一般的皮毛上梳理。
一抓一手的毛。
“你還記得么？”
“當時，在接你回家的時候，我是很猶豫的。”
“我很擔心。”
“你那時候已經八個月大，早就已經過了認主期了，羅威納一生只認一個主人，我害怕養不熟你，很想放棄。”
“知道你什么地方打動我么？”
“還記得你當時是怎么求我的么？”
說到這兒，林燦也是蠻有感觸。
當時，他是真不想要的，羅威納不像金毛和拉布拉多，它性格剛烈，一旦過了認主期很難養熟。
可黑豹不一樣。
他的第一任主人，工作實在太忙了，經常出差，買回來之后一直關在籠子里養，家里的老人害怕它跑丟，不敢把它放出來，幾乎就沒怎么下過地。
就跟坐牢一樣。
幾個月大的小狗，正是最活躍的時期。
它心里怎么不著急呢？
小家伙當時被關在籠子里，看到林燦那叫一個激動，目光里眼淚花子都快掉出來了，它尾巴兩個關節都被斷了，沒法搖尾巴，就拼命的搖屁股，透露出強烈的親近意愿。
林燦考慮再三。
還是決定買回去試試。
結果倒好？
林燦把它牽走的時候，帶上車。
它連回頭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林燦當爹了。
帶回家里，那叫一個開心啊，親熱度直接拉滿，每當林燦開車出門，它能追出二三里地。
“記住了，黑豹。”
“記住你當時是怎么求我的。”
林燦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黑豹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黑豹的屁股上，天賦異稟。
長著一對猴子屁股，有著一團天然的金色桃心。
屁股上也是鐵包金。
“你當時甩屁股，甩得太狠……”
“粑粑都甩飛了，甩了誰一臉還記得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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