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宿醉，一早醒來，聶錚頭有些疼。喝著醒酒湯的時候，接到了葉婉蓉的電話。
“媽。”聶錚揉著眉心，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阿錚。”葉婉蓉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在忙嗎？”
“沒有。”聶錚搖搖頭，“媽，今天心情不錯。”
“嗯，聽出來了啊。”葉婉蓉笑了起來，“你爸爸，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聶錚一怔，皺了皺眉。果然，能夠讓母親高興的，也只有聶鴻鑫了。雖然，他真的不懂，聶鴻鑫那么一個男人，母親為什么對他死心塌地？
“嗯。”聶錚沒什么可說的，簡單應了一聲。
葉婉蓉登時不高興了，“你這是什么態度？”
“沒有。”聶錚忙解釋，“昨晚宿醉，精神不太好，媽你繼續說。”
“哦，這樣啊。”
葉婉蓉語氣緩和了些，“我的生日快到了，你爸爸說，要給我過生日，辦個酒宴，把親朋好友都請來，聚一聚。”
嗯？
聶錚蹙眉，這是聶鴻鑫的主意？他為什么？
二十年來，拋下發妻和兒子，不聞不問。突然要給葉婉蓉過生日？這不是很奇怪嗎？聶鴻鑫打的什么主意？
“阿錚，你在聽嗎？”葉婉蓉的情緒，一時一個樣。
“在聽。”聶錚不想讓母親不高興，“這是好事，那就辦吧，老宅也很久沒有熱鬧過了。”
“嗯。”
葉婉蓉滿意了，頓了頓又問到。
“筱筱怎么樣了？”
聶錚微怔，“挺好。”
“嘖。”葉婉蓉不滿意了，“什么叫還好？我是問什么，你會不知道？”
葉婉蓉問的，自然是封筱筱懷孕沒有。可她哪里知道，懷了，只是已經拿掉了。
聶錚默默嘆息，“還沒有。”
“怎么會呢？”葉婉蓉嘀咕，“那個方子，是我花了重金買來的，很多生不了孩子的，都是吃了那個懷上的，怎么她就沒動靜？嘖，我就說，是她身子太單薄了……”
“媽。”聶錚心上感慨，“謝謝你。”
葉婉蓉怔愣，“謝謝什么。”
聶錚心想，你的藥是有用的。可是，他卻不能說，“沒什么，就是謝謝你。”
“這孩子……”葉婉蓉搞不清楚狀況，也沒在意，完全沉浸在聶鴻鑫要給她過生日的喜悅里。
“那我去準備了，到時候，你……帶著筱筱，可別遲到。”
“嗯，好。”
掛了電話，聶錚半晌沒動。母親的生日宴，他是沒有辦法帶著筱筱去了。
這時，齊銘走了過來。
支支吾吾的：“聶先生。”
“嗯？”聶錚皺眉，“說。”
“呃，小事。”齊銘笑著說，“家里來了幾個快遞，都是太……封小姐的，她這也不住在這里了。您看……”
封筱筱喜歡網購，有用的沒用的，總是買一堆。
聶錚想了下，“你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取。”
“哦，好。”齊銘點點頭，轉身要走。
“去哪兒？”聶錚叫住他。
齊銘怔愣，“去給封小姐打電話啊。”
聶錚皺著眉，“就在這里打。”當著我的面打，我要聽。
齊銘怔了怔，拿起手機，“是，聶先生。”
齊銘撥通了封筱筱的號碼，封筱筱正在家里陪著小魚兒畫畫玩。
“喂。”封筱筱接起，滿心疑惑，“齊叔，有事嗎？”
“太……不是，封小姐。”齊銘這一聲封小姐喊的，那可是真別扭。
“您有快遞寄到錦園來了，您看，您過來取一趟唄？”
“快遞？”
封筱筱想了下，哦，應該是有快遞寄到錦園，下單的時候，她還沒離婚。有些發貨遲的，今天才送到。
封筱筱搖搖頭。
“齊叔，那些東西都是聶先生的錢買的，我就不過去拿了，你們看能不能用得上……”
齊銘把手機開著免提，一直注意著聶錚的表情。聶錚皺眉，朝齊銘搖搖頭。
齊銘只有笑著說，“這不合適，我們也都用不上。”
“那……”封筱筱想了下，“那就扔了吧？”為了那點東西，還要去一趟錦園，多麻煩啊。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陪陪魚兒們。
“不行。”
聶錚突然拿起了手機，關了免提，“你自己的東西，自己過來拿走。”
呃……聶錚？
封筱筱怔愣，他在聽她的電話？
封筱筱默了默，“聶先生，那些東西不要了，也都是你的錢買的，我現在也不合適……”
“我說了，你的東西，你自己來拿走。”聶錚語氣和緩，可是，卻不容質疑。
“你……”
封筱筱是了解他的脾氣的，從來是說一不二，而且不容別人不聽話。
“行，我知道了，等我有空，我會去拿的。”
“現在，立刻，馬上。”聶錚再次說到。
“……”封筱筱氣結，什么人啊？霸道成這樣！他知不知道，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封筱筱氣悶不已。
“媽媽。”
小魚兒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睛靈動的轉著，“媽媽，你生氣了嗎？”
“沒有。”封筱筱馬上換上笑臉，“小魚兒乖，媽媽要出去一下下。”
“唔咕……”
小魚兒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還是點點頭，“喔，那，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噠。”
封筱筱注意到女兒舍不得眼神，“小魚兒在這里畫畫，肚子餓了，吃飯飯的時候，媽媽就回來啦。”
“喔。”小魚兒一聽，笑瞇了眼，“那媽媽快去喔，要快快回來喔，小魚兒要媽媽喂飯飯。”
“好呢。”
封筱筱親親小魚兒，去了廚房。
“姨媽，都準備好了嗎？”
沈明珠正在裝湯，點點頭，“都好了。”
祁俊彥受了傷，他一個人住著，也沒有人照顧。這件事因封筱筱而起，這些日子，沈明珠又是燉湯、又是熬粥，命令封筱筱必須送過去。
“喏，送去吧。”
沈明珠笑著，“家里有我，你不用太著急趕回來。”
“姨媽。”封筱筱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多想？”
“我這怎么是多想？”
沈明珠嗔怪到，“你總歸是要放下聶錚的，我看俊彥很好，這么多年了，對你也沒變過。為了你，那可真是能豁出去命去。你啊，也別端著了。”
封筱筱直搖頭，“我真是和你講不通。”
拎起袋子出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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