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血蓑衣 > 第四百六十七章 :正邪之爭
  “洛天瑾和柳尋衣,一個勾結異教,自甘墮落。一個喜新厭舊,寡廉鮮恥。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秦明自知一切都是洛天瑾和柳尋衣在背后搗鬼,可少林比武已過,“玄水下卷”不知所蹤,此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裝模作樣,一唱一和,不由地怒從心起,破口大罵。

  “秦府主,當心禍從口出!”雁不歸冷聲道。

  “而今賢王府已與異教沆瀣一氣,秦某身為正道中人,還會怕你們不成?”秦某冷笑道,“別忘了,你家府主至今仍欠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咳咳!”

  任無涯輕咳兩聲,沉聲道:“秦府主口口聲聲說我們是異教,老夫倒想請教請教,究竟何為正道?何為異教?正邪之分又出自誰手?”

  “正即是正,邪即是邪,自古正邪不兩立……”

  “怎么?難道江湖中只有異教殺人,你們正道人士個個慈悲為懷,救苦救難?”云追月嗆聲道,“殊不知,論卑鄙無恥,居心撥測,誰又能比的過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唐軒附和道:“再者,武林大會過后誰是正、誰是邪,自會重新定論。秦府主又何必急著劃清界限?”

  “唐軒,這里何時輪到你這叛徒說話?”唐轅怒道。

  “這里又何時輪到你說話?”唐軒不甘示弱,諷刺道,“四大世家哪個不是血債累累?你有何顏面在此大放厥詞!”

  “云追月,你不開口我險些忘了,有件事秦某想向你請教請教!”秦明死死盯著云追月,質問道,“你曾派徐仁前往潁川,假扮‘跛刀客’處處針對潘家,可是覬覦‘玄水下卷’?去年在少林寺,從小和尚悟禪手中奪走‘玄水下卷’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不是你?”

  此言一出,悟禪的眼神陡然一變,看向云追月的眼中涌現出一抹緊張之色。

  秦苦則是一副幸災樂禍模樣,饒有興致地看著熱鬧。

  “簡直一派胡言!”云追月怒道,“什么‘玄水下卷’,你休要血口噴人?”

  “如果不是你偷走‘玄水下卷’,又為何讓徐仁假扮老夫?”秦天九厲聲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與你無關!”云追月眼神一寒,語氣不善地反問道,“至于奪走‘玄水下卷’,根本是子虛烏有。是誰如此大膽,竟敢造我的謠?”

  “洛天瑾!”秦明將鄙夷的目光轉向洛天瑾,蔑笑道,“去年八月初二,在河西秦府,他親口指認是龍象山奪走‘玄水下卷’,六大門派、四大世家皆可作證。”

  “又是你!”云追月目光如刀,直射面沉似水的洛天瑾,陰陰地說道,“你我之間的舊賬尚未了結,如今竟又冒出新債!這么多年過去,你仍死性不改,喜歡鼓舌弄唇,搬弄是非。”

  說罷,云追月冷冷一笑,嘲諷道:“六大門派和四大世家也是一群蠢貨,洛天瑾說什么?你們便信什么。莫非長的是豬腦子不成?”

  “放肆!”殷白眉勃然大怒,喝斥道,“六大門派和四大世家,何時輪到你這魔頭評頭論足?”

  此刻,陸庭湘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騰三石,遲疑道:“騰族長,您是武林前輩,又是騰族之主,豈能任由他們大放厥詞而默不作聲?”

  面對陸庭湘的慫恿,騰三石卻是欲言又止,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尤其是當他聽到有人將矛頭指向絕情谷時,臉上的糾結之意變的愈發濃郁。

  “夠了!”

  見雙方爭執不下,清風忽覺一陣心煩意亂,沉聲道:“武林大會有武林大會的規矩,今日沒有正邪之分,大家皆是中原武林中人。既是比武切磋,便要各憑本事,能者上、庸者下,休找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相互謾罵,彼此詆毀,翻出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來回扯皮,那是市井無賴的下流勾當。若不能克制私怨,大可離開華山,去別處打個痛快,休在天下英雄面前做跳梁小丑!”

  清風在江湖中無論是輩分還是地位,皆是不俗。故而由他開口,愈演愈烈的一場針鋒相對頓時清醒許多,并逐漸平靜下來。

  “阿彌陀佛!”玄明雙手合十,息事寧人,“清風道長所言不錯,既然武林大會的規矩早已定下,各位施主便要遵奉恪守,斷不可意氣用事,將武林盛事變成一場兒戲。”

  見清風、玄明相繼表明立場,饒是秦明、陸庭湘等人心有不悅,也不敢冒然開口。

  任無涯、云追月雖不屑于少林、武當的威懾,但聞清風二人言語中肯,還算公允,故而也不再多言。

  雖然風波止息,但此時縈繞在華山之巔的氣氛,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見雙方各讓一步,徐清年緩步上前,滿臉和氣地圓場道:“請各位以大局為重,切莫再掀起無謂的爭端。”

  言至于此,徐清年又向任無涯問道:“任宮主,你看……”

  任無涯目無表情地盯著秦明、陸庭湘幾人,對徐清年的詢問置之不理。

  “那好!”徐清年神色一稟,朗聲道,“時辰不早,若任宮主、云圣主準備妥當,便請開始吧!”

  說罷,徐清年不再多言,轉身離場。

  “天山玉龍宮,玉龍堂堂主董淵,愿領教龍象山諸位朋友的高招。”

  一聲大喝,董淵飛身上臺,一招蜻蜓點水,迅速掠至論劍臺正中,順勢將三尺青鋒甩于身側。

  董淵生的方面大耳,身姿魁梧,往論劍臺上一站頗有幾分威武霸氣。

  “龍象山徐仁,請賜教!”

  緊接著,一臉陰戾的徐仁自場邊飛出,翻身落于董淵面前。

  二人沒有過多寒暄,一照面便各顯其能,刀來劍往,“鏗鏗蹡蹡”戰成一團。

  “他便是在潁川假扮我的人?”

  場邊,秦天九望著與董淵打的難分難舍的徐仁,幽幽地說道:“真是好大的狗膽!”

  “徐仁是龍象山十大無常之一,董淵是天山玉龍宮十二堂主之首,二人皆是好手。”秦三解釋道,“論城府算計,執掌一堂之眾的董淵或許更高明一些。不過單論武功,恐怕徐仁更占上風。”

  “龍象山和玉龍宮不同,一個龜縮一隅,精雕細刻。一個急速擴張,囫圇吞棗。龍象山上至圣主,下至龍象百使,加在一起或許也不及玉龍宮的一個分堂人多。”秦明道,“董淵上位靠的是城府與心機,再加上一絲裙袍眷顧。別忘了,他妹妹可是玉龍宮的火鳳旗主董宵兒。反觀徐仁,能躋身十大無常,靠的是實打實的殺戮和手段。因此一對一,硬碰硬,董淵不如徐仁。”

  “素聞龍象山依靠殺人數量決定地位高低,不知是真是假?”陸庭湘滿眼好奇地觀望著戰局,同時向不遠處的金復羽問道。

  “此言非虛!”金復羽笑道,“龍象山四大護法,‘無道神僧’司無道、‘南山惡虎’邵元慶、‘鬼手羅剎’唐軒、‘十步一血’無名。個個都是視人命如草芥,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魔頭。與其說他們踩著一具具尸體走到今天,不如說在他們每個人的腳下,都堆積著一座冤魂累累的尸山。江湖有言‘龍象百使砌碑樓,十大無常血海游,四大護**流座,千萬萬人不到頭。’雖是戲言,卻也能看出龍象山培養高手之嚴苛。”

  “難怪區區百人的門派,竟能在江湖中具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感慨之余,論劍臺上勝負已分。

  不出眾人所料,徐仁只用六十回合,便將董淵打的一敗涂地,再無還手之力。

  董淵之后,玉龍宮派出玉鼠堂堂主,楊槐。

  楊槐的武功與董淵互在伯仲之間,本身不是徐仁的對手。但礙于徐仁剛剛與董淵大戰一場,氣力消耗頗多,再加上任無涯嚴令楊槐拿下徐仁,故而楊槐抱著有去無回的心思,與徐仁決一死戰,不要命的打法,非但為自己平添不少氣勢,而且讓徐仁亂了陣腳。

  故而,徐仁與楊槐交手,遠不像上一場那般輕松,二人打的頗為兇險,直至第一百三十回合,方才以兩敗俱傷的結局而收場。

  連戰兩場,一平一負,天山玉龍宮暫處下風,但差距不大。剛剛兩場只是小字輩之間的較量,而雙方真正的高手則無一人登場。

  “宮主,下一場派誰?”見出師不利,董宵兒不禁面露擔憂。

  “你意如何?”任無涯似乎并不擔心,風輕云淡地問道,“不如派你上場?”

  董宵兒稍稍一愣,點頭道:“若派我上場,宵兒勢必為宮主扳回一局!”

  “既然你有心一戰,去試試無妨。”任無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料,云追月必會派出一名護法應戰。此行,云追月只帶司無道與唐軒兩名高手。二人之中,司無道武功更高,但與唐軒交手更加兇險。如果遇到,你各有幾分把握?”

  “這……”董宵兒面露遲疑,沉吟道,“若遇司無道,或有五成勝算。若遇唐軒,則有七成。”

  “哦?莫非你不怕他的暗器?”

  “雖然唐軒研制暗器十分厲害,但施展暗器的功夫……卻遠不如他弟弟唐轅。暗中傷人暫且不提,但當面鑼對面鼓的廝殺,唐軒不足為懼。”

  任無涯微微一笑,點頭道:“不枉老夫對你破格提拔,果然有膽有識。”

  “那……”

  “你且過來!”

  不等董宵兒領命,任無涯突然朝她招了招手,同時面露一絲諱莫如深之意。

  見狀,董宵兒迅速附耳上前,恭敬道:“宮主有何吩咐?”

  “記住,此戰你只許敗,不許勝!”

  “嘶!”董宵兒大驚失色,愕然道,“許敗……不許勝?這是為何?”

  “不必多問,老夫自有安排,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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