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回去,那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司千雨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沒有師父收養,就不會有我,而且方少恭的死,我得給她一個交代。”
“人是我殺的,讓她直接來找我就是了。”葉星辰的眉毛一挑。
“三千樓可不是好惹的,你確定要把所有的事攬到自己身上?”司千雨瞪了他一眼。
“我不攬我身上,他們也派出金牌殺手來找我了啊。”葉星辰笑了笑,然后認真的說:“相信我,等我解決完這里的事情,就跟你一起回三千樓,解決這個問題。”
“怎么解決?方少恭的行為,就是樓主默認的,她的寶貝兒子就算是把天捅破了也沒事,更何況我只不過是她的大弟子。”司千雨幽幽地說。
“她要講道理,我就好好和她講道理。”葉星辰抓住了司千雨的手,語氣森然:“她要不講道理,我就滅了他三千樓傳承。”
司千雨回過頭看著葉星辰,她的眼神有了一絲觸動,也許,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護著吧。
“你來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做的?”司千雨問。
“是,幾個東瀛人,挺厲害。”葉星辰一點頭:“而且這里沒有什么寶物出世,別聽他們瞎說。”
“我留下來幫你。”司千雨認真地說。
“好。”葉星辰笑著說:“不殺我了?”
“哼,先欠著。”司千雨的俏臉微微一板。
說是先欠著,但司千雨多半是不會向葉星辰動手了。
上午,兩人在小鎮的集市上逛了一圈,在街頭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夏。
他依舊是蓬頭垢面,凌亂花白的頭發遮面,只是他現在的神智清醒,他正趴在街頭,地上鋪著幾張白紙。
他手中拿著一枝毛筆,然后飽蘸筆墨,大筆一揮,一幅字便已經寫成。
“天下為公,好字。”葉星辰看著這副字,不由得被吸引了。
字蒼勁有力,而且讓人胸中激情頓起,這一副普通的字,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一般。
“呵呵,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老夏哈哈大笑,他抬起頭:“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老人家稍等。”葉星辰心頭一震。
老夏抬起頭的那片刻,他看清楚了對方的眼睛。
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那種血脈中,一脈相承的感覺讓他觸動不已。
他轉身買了兩瓶當地的杏花釀,遞給了老夏,他覺得,眼前的這個老夏,和自己有關系。
而從他的年齡和飽讀詩書,胸懷天下的形象來說,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謝謝,這是好酒。”老夏接過酒,打開了蓋子,深深地一吸,然后露出一絲沉醉的神色。
他迫不及待地抱起酒壇,和葉星辰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就喝進去大半。
“老先生,您姓夏?”葉星辰懷著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問。
“是啊,姓夏,燕京人。”老夏悠悠地說:“你還有什么要問的,趁我現在清醒,你問吧。”
“您為什么來這里?您的家人呢?”葉星辰問。
“家人?”老夏的神色復雜,他喃喃地說:“好久沒有提到這么溫馨的兩個字了。”
“至于說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我似乎是在等人……”
“等誰?”葉星辰問。
“等我那可憐的小外孫……他一出生…就丟了。”老夏仰起頭,混濁的眼淚從他的雙眼中落了下來。
“他會在這里出現,二十多年了,不知道他認不認識我。”
葉星辰眼眶微紅,司千雨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不由得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輕聲問:“怎么了?”
她心里有些震撼,葉星辰實力直達天境,情緒上早就古井無波。
可是他的情緒為什么這么激動?
“老先生,這副字,能送我嗎?”葉星辰定了定神。
“好啊,你拿去吧。”老夏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你能落個款嗎?”葉星辰懷著激動的心情問。
“行,落個款。”老夏又拿起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小字,然后取出他寶貝的印章,小心翼翼地蓋了上去。
這可是他的寶貝,他就算是在瘋癲,這東西也從來沒有丟過。
葉星辰接過字,看著落款,觀海居士,印章的名字則是‘夏學名’
“觀海居士,夏學名。”葉星辰愴然淚下:“外公,我就是你一直要等的那個小外孫啊,這些年,你受苦了。”
當年自己失蹤以后,外公十分自責,之后就生了一場大病,接著不知所蹤。
他,本來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儒生,而如今卻流落在這深山的街頭,被人當成瘋子。
也許是因為他的執念,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知道自己會來這里,所以一直在這里等著自己,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葉星辰跪倒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夏學名,哭得泣不成聲。
“你,真的來了嗎?我終于等到你了。”夏學名面帶微笑,他捧住葉星辰的臉,仔仔細細的看著:“是你,真的是你,你的眼睛和靜宜像,鼻子嘴巴像葉晉羽。”
“我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
帶著外公回去,換了干凈的衣服,洗了澡,剪了頭發。
而那個瘋瘋癲癲的老瘋子,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位儒雅沉穩的老者。
看他的形像,就知道是滿腹經文,飽讀詩書的人。
而他之所以瘋,是因為這些年來的執念,現在他等到了葉星辰,執念沒了,病也自然就好了。
“哈哈,好,好…”夏學名拉著葉星辰的手,他記憶中的葉星辰,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
而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長大成人了,而且一身武道之力,幾乎是無敵于天下。
當他再一次拉住葉星辰的手時,恍如隔世。
“孩子,二十多年前,我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苦了。”夏學名嘆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們沒能看好你。”
“外公,受苦的人是你。”葉星辰看著他削瘦的身形:“你是怎么知道在這里能等到我?”
“這是天道。”夏學名笑了笑:“你外公沒有別的本事,就是一個窮酸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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