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嗎？
江晚歌在心里問自己。
答案是，或許有。
但商劭北和周淮肆絕對不會是長相一樣，卻毫無關聯的兩個人！他們是一個人！
否則，他怎么會那么快喜歡她？他怎么會說，他有種和她有過前世的錯覺？他處理事情的反應和方式又怎么會和周淮肆一樣？
最最重要的一點！
今天一而再出現讓她動搖商劭北是周淮肆這個認知的事情，怎么這么巧？
如果說，起初商老夫人讓她為商劭北涂抹后背的傷處，引導她去看商劭北的后背，這是巧合。
那么現在，商老夫人喊她一起來看商劭北的照片，依舊是巧合嗎？
巧合撞巧合，再加上商老夫人是她所懷疑的……更換尸體和周淮肆，又令周淮肆成為商劭北的人，那么巧合便極大程度上不是巧合！而是蓄謀！
換句話說，商蘇美寧故意籌劃，讓她認為，商劭北不是周淮肆！
江晚歌的思路一下子打開，她忽然意識到，商蘇美寧自爆了！老太太這些行為，不就是自賊心虛嗎？
迷霧散開，商劭北是周淮肆不需要懷疑，而幕后之人的身份，也浮出水面。
江晚歌的心跳咚咚跳動。
“這孩子在走什么神？”這時，一旁的商蘇美寧加快撥動佛珠的速度，抬頭朝商劭北嘀咕一句。
商劭北擰眉，眉心皺起。
順著她的視線，他看向相冊照片，幾張他曾經的照片而已，她發什么呆？
“黎漫。”商劭北沉嗓喊。
這道聲音瞬間將江晚歌的思緒拉回現實。
“抱歉，我在走神，”江晚歌的目光從相冊挪開，先同商劭北道歉，“看到四哥這些照片，我想到了我的過去。但由于沒有相片記錄，很多事情想不起來，就深入地想了想。”
隨意編了幾句瞎話，江晚歌冷靜地望向身側的商蘇美寧，“不好意思，打擾到您的興致了，真的很抱歉。”
商蘇美寧撥動佛珠的動作倏地停頓兩秒，渾濁的眼睛里有抹詫異，還有抹不愉，但異樣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很快就消散開，她表現出寬容，“傻孩子，都是自家人，不用道歉。”
盡管商老夫人把眸內神色藏得迅速，但一直盯著她、觀察她的江晚歌看得清清楚楚，她把商老夫人的驚詫和不愉看在眼里。
為什么驚詫？為什么不愉？江晚歌想，大概是她的表現出乎商老夫人的意料，沒有按照老夫人預想中崩潰又失態的模樣來吧？
江晚歌唇畔噙著淡淡的淺笑，“謝謝您。”
四年生離死別的苦楚，江晚歌記得很清楚，她并非以德報怨的圣母，既然她冷靜鎮定的模樣會讓商老夫人不愉，那她自然要更加沉靜，甚至不僅要如此，還要落落大方地朝她笑，讓商老夫人愈發不快。
“老夫人，四少！”就在這時，商家老宅的工作人員匆匆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三、三少和一位賓客打……打起來了！”
商家有“東西南北”四位繼承人，商簡東、商敏喜、商皓南、商劭北，由于商簡東和商敏喜在國外發展新業務趕不回來，今天商老夫人的壽宴便由商皓南籌辦，如今籌辦者和賓客大打出手，商老夫人臉色頓時變了。
“我過去看看。”商劭北沉聲說。
商老夫人點頭，可能是之前心里就有氣，現在又得知商皓南和賓客打架，她眉頭之間皺起深深淺淺的紋路，臉色甚是難看：“沒出息的東西！”
因此，她臉上的慈祥和佛性一掃而空，絲縷陰冷爬在她的臉上。
江晚歌終于明白第一眼見到商老夫人時為何會覺得違和——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慈善之人，撥弄佛珠假裝友善無害怎么可能不違和？
“黎漫。”
聽到商劭北喊她，江晚歌不再關注商老夫人，她沖商劭北挑眉，“嗯？”
“和我一起過去。”商劭北說。
江晚歌知道，他這是擔心她獨自呆在這里會尷尬。
她站起身，維持著面上的禮貌，和商老夫人打了聲招呼，便跟著商劭北離開。
白念念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恨恨咬唇，眼里的惡毒幾乎要溢出來。
白念念是商老夫人好友的孫女，好友過世后，商老夫人便將白念念養在身邊，所以白念念敢直接抱怨：
“商奶奶，您和我說過的，我才是劭北哥哥的新娘！您怎么……”
“怎么不幫我啊？還對勾-引劭北哥哥的狐貍精那么好。”
商老夫人重新握著佛珠，“傻孩子，這種事情奶奶也做不了主，劭北喜歡，奶奶有什么辦法呢？”
白念念用力咬住牙根，委屈地扁著嘴，飛快跑了出去。
“老夫人，”管家盯著白念念的背影，“就讓白小姐這么出去嗎？會不會出什么事？”
商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說話。
李管家跟隨商老夫人多年，馬上明白她的意思，“您是故意激怒白小姐？您想讓她沖動之下對……”
“老李，”商老夫人沉聲，“慎言。”
李管家：“是。”
靜謐的大廳中，靜悄悄無聲，大概有兩三分鐘過去，商老夫人打破寂靜，“老李，你說那個賤人的女兒為什么如此冷靜？”
她陰鷙地瞇眼，“她不該這么冷靜的，她該痛苦，像多年前那樣，痛苦絕望崩潰！給她證據證明劭北不是周淮肆了，她怎么能沒什么反應！”
李管家揮手讓傭人都退下，隨之，他彎腰，恭聲：“夫人，說不準她都是裝的呢？她在強裝鎮定呢。”
商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情緒逐漸平靜。
“對了，”李管家想起件事，“前不久，我們派出去的殺-手被四少找到了，您派人去刺-殺的事情，怕是瞞不住，很快就會被四少知曉。”
“無礙。”商老夫人神神秘秘地勾起嘴角，“我自有應對措施。”
——
（下章在明天上午，今晚不要等啦，應該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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