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里赫家族是Y國久負盛名的礦產大族,麾下有不少礦場,族內錢財上萬億,比一個小國都要富。

宋振平在國外擴展宋家業務的時候,在一次槍戰中偶然救下了他們的繼承人,羅德里赫·漢密爾頓。

值得一提的是,漢密爾頓格外多災多難。

宋振平跟他相處七天,就見識到了他多次被莫名其妙的卷進各種各樣的危險事件中。

比如黑社會槍戰,匪徒搶劫銀行,報社者埋炸彈,想要把整個商場的人炸上天。

甚至是跟他出去吃個飯,鄰座都會突發殺人事件,血能給你濺一身。

宋振平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倒霉的人,在跟他相熟后,才得知,羅德里赫家族自古以來,就中了一個詛咒。

這個家族的女人活不過二十五歲,男人活不過三十歲。

每將近三十歲,就會發生各種各樣能夠要他命的倒霉事件。

漢密爾頓今年二十九歲,他的生辰在十二月份,所以他才會倒霉得那么頻繁。

漢密爾頓為了解除詛咒,請了不少驅魔師、牧師,國內稍有些名頭的靈媒、神婆,玄門道士,和尚巫師等。

可他們看了之后,卻依舊找不出詛咒的源頭,甚至無法破除詛咒。

就好像是羅德里赫家族的天機被完全屏蔽,上天不給他們留出一絲一毫的后路來一樣。

眼看三十歲生日準備到來,漢密爾頓日日夜夜提心吊膽,根本無法安眠,便求了宋振平幫他在國內找一找與這方面相關的大師。

宋振平一開始是沒答應的,只是說考慮考慮,沒想到家里出了事,差點被宋思瓊給滅門了,來不及給回答就從國外跑回國內。

又陰差陽錯的得知了贏初弦如今的本事,這才想要試上一試。

當然,一開始宋振平還沒跟贏初弦交鋒的時候,認為她還跟以前一樣懦弱,想要強壓著她答應下來,去幫忙解決詛咒。

畢竟只要破了詛咒,宋家在國外就能得到羅德里赫家族的支持,公司業務就能得到飛一般的提升。

可如今跟贏初弦相處過后,宋振平便改了主意,打算把主動權交給贏初弦。

他雖然很想要羅德里赫家族的人情,但是腦子也很清楚,贏初弦能夠看出宋家被偷運,又解決了宋家的事,本事鐵定是極高的。

把她得罪死了,對宋家并不算好事。

古話說了,寧得罪和尚,也莫招惹道士。

光一個宋思瓊就讓他這幾個兒子差點團滅,要逼急了贏初弦,指不定哪天他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從某些方面來說,宋振平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能人,在自己以前看不起的人面前,滑跪也是輕輕松松。

贏初弦聽完了宋振平所說的話,眸中閃過一抹饒有興致:“他這些年請了多少人?沒一個人發現他族內的端倪?這不太可能。”

依照宋振平所說的,羅德里赫·漢密爾頓那么有錢,他請的人絕對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么多能人,沒一個看出不對來?

這不太可能。

除非是,他們忌憚什么,沒辦法說出來。

宋振平抿了口溫水潤喉,眉頭微蹙,開口道:“據他所說,這些年林林總總請了不下上百人,之后多數請的都是國內的玄門中人。”

“因為他們雖然看不出來是什么詛咒,但卻能給他制作不少護身符,讓他安安穩穩的過了數年。”

“直到五年前,國內原本十分活躍的玄門不知道為什么又沉寂了下來,在外接單歷練的道士也少了很多,他請不到玄門的人,才開始請牧師和靈媒這些人。”

“再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得要跟他交涉才能進一步了解。”

宋振平說著,看向她,面色沉穩,眸中藏了幾分期待:“這件事,你要接下來嗎?”

贏初弦眨眨眼,往嘴里塞了蟹肉,唇角微彎:“不接。”

她的確對這件事感興趣,因為她從中嗅到了很詭異的氣息,就像是之前許暖暖的事一樣。

可她不傻。

要是從宋振平這里接下這件事,就是白白給宋家送一飛沖天的機遇。

她并不想看傷害過自己的人過上好日子。

宋振平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失望。

但他知道現在多說無益,以贏初弦的性子,她不會輕易松口。

宋振平眸光微閃,落在正給她盛燙的宋墨遲身上。

或許……可以讓老三去勸勸她……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宋振平嘆息一聲,便沒有再多說,找了個借口離開包廂,完全沒有想要留下跟贏初弦增加感情的意思。

他一走,包廂內就只剩下宋宴禮四人,和宋墨遲兄妹。

宋宴禮幾人還被剛才贏初弦的那些話打擊得精神有些恍惚,食不知味,時不時抬頭看向贏初弦的方向。

宋墨遲可不管他們,專心致志的給自己的妹妹夾菜吃,贏初弦也時不時回答他一兩句,氣氛極好。

跟他們那沉冷的氣氛形成對比。

宋知奕羨慕的看著宋墨遲和贏初弦的互動,手上笨拙的剝出了一碗蝦肉,小心翼翼的驅動輪椅,捧著碗靠近她。

贏初弦稍稍側頭看他,眼神淡漠。

宋知奕緊張得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抖著手把裝著蝦肉的碗放在她手邊,說話結結巴巴的:“我戴了手套剝的,很干凈,你、你嘗嘗。”

說完后,他便跟贏初弦拉開了距離,還幼稚的抬起手來捂住了耳朵,生怕從她嘴里聽到拒絕的話。

贏初弦:“……”

宋墨遲:“……”

這副掩耳盜鈴又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宋墨遲心情復雜,他內心嘆息了聲,伸手把裝有蝦肉的碗拿過來,一臉嫌棄:“蝦線都沒剝干凈,還敢拿來嚯嚯我妹妹脆弱的胃?算了算了,我就當你孝敬你哥我了。”

宋知奕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么,默默回去又拿了蝦來剝,只是這次他剝得很小心。

宋言澈一直都沒說話,神情復雜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心口卻越來越苦澀。

這一場飯局,贏初弦和宋墨遲吃爽了,其他四個人心卻碎了一地。

酒飽飯足,各回各家。

宋言澈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的看向窗外,視線緩緩的落在那不知道是誰扎的,掛在窗戶邊上,正在隨風搖曳的晴天娃娃上邊。

他盯著那晴天娃娃看了許久,拿出手機,撥打了助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