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宴禮在這里。

肯定會告訴宋言澈,在聽到贏初弦反問的時候,別管,立馬跑。

否則,就會被她摁在地上打得跟狗一樣。

但如今宋宴禮不在。

宋言澈也萬萬沒想到贏初弦會對他動手。

一時間沒閃開,迎面接了她一拳,直接被她打懵了。

鼻梁上傳來的劇痛讓宋言澈的面色猙獰了一瞬,張開嘴就想罵。

很快,他就罵不出來了。

他發現贏初弦對他下手是真不留情,直接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死死的摁在地上,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

痛得他面色扭曲。

宋言澈心里也惱火,可他一個大男人,再怎么討厭贏初弦也不可能反擊打她,他連連躲避她的拳頭,開口嚷嚷:“贏初弦!你給我住手!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贏初弦看敵人非但沒有束手就擒,還想放狠話反擊,下手更狠了。

不過一分鐘,宋言澈就被打得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宋思瓊見狀尖叫一聲,轉身丟下宋言澈就想跑。

還沒跑出幾步,頭發就被贏初弦一把扯住。

頭皮拉扯的劇痛讓宋思瓊頓時停下腳步不敢跑,她驚恐的抬手想要掐贏初弦的手腕讓她放開,嘴里喊著:“贏初弦!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報警了!”

“你、你這是打架斗毆!要蹲局子的!”

“你報啊。”

贏初弦冷嗤一聲,抓住她頭發的手猛地往下一撤,拳頭毫不客氣的砸在她身上。

就算是要進警局走一趟,她今天說什么都要先打個爽。

要不然這智障兩兄妹還以為她是泥捏的,沒脾氣呢?

不過十分鐘,宋思瓊和宋言澈就像兩條死狗,被打在地上起不來。

宋思瓊趴在地上,又恨又后悔。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該在醫院動手!

要是她拿了衣服就回家,就不會碰到贏初弦這個煞星!還挨了一頓打!

宋言澈倒是沉默了下來,像是被她打醒一樣,沒再像瘋狗一樣罵她,而是眸光深深的看著她,不知道在透過她看誰。

贏初弦管他在看誰,她今天是徹底爽了。

這一打,贏初弦也察覺到宋思瓊身上的陰魂離開了。

估計是察覺到她的存在,不敢正面跟她對上,藏到了暗處。

今天想要把它揪出來是不可能了。

不過……

贏初弦拍了拍手,意味深長的看著趴在地上努力縮小著存在感的宋思瓊:“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與陰魂合作,不亞于是在與虎謀皮,遲早要遭反噬。”

“我很期待看到你遭反噬的那天。”

宋思瓊身子一僵。

贏初弦也不管宋言澈聽到這些話會是什么反應,懶散的伸了個懶腰,轉身離開。

沒有了她在,走廊上安靜得要命。

宋思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宋言澈,心中的不安在不斷擴大,她聲音柔弱:“二哥……你還好嗎?”

她用力掐著掌心,咬著唇。

二哥剛才聽到了贏初弦的話,他……不會懷疑了什么吧?

“我沒事。”宋言澈斂下眸中陰翳復雜的神色。

這已經是他挨的贏初弦第二頓打了。

第一頓是在小區里,出了通告回來跟她撞上的時候,毫不留情的一個過肩摔。

第二頓是現在,毫不留情的一頓暴打。

打得他不止身上隱隱作痛,心里也莫名有點痛。

再加上,他剛才聽到的,贏初弦和宋思瓊之間的對話,讓他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

可縱使混亂,他也能清晰明確的分出了她們對話中的信息。

他眼前這個放在手心里百般疼愛了十八年的養妹,和陰魂合作,偷了宋家的氣運。

可……

這怎么可能呢?

又為什么呢?

難道他們還不夠疼愛她嗎?

為了能讓她安心,贏初弦回到宋家那一年,他們對她百般排斥厭惡,私下不止一次與她說,宋家的千金只能是她。

甚至老五為了她,把贏初弦弄丟了一次。

他也為了她,無數次冷落贏初弦,無視她的討好,甚至對她冷嘲熱諷。

宋家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

見過了贏初弦招鬼又驅鬼,宋言澈現在倒是不懷疑她在這方面上的能力。

他就是沒想到,也不敢信。

宋家的氣運真的被人偷了。

偷了氣運的人,還是他們百般疼愛的人。

宋言澈抿了抿唇,縱使如此,他還是要找些證據。

畢竟——萬一呢?

萬一贏初弦是跟以前一樣陷害思思呢?

看著宋言澈沉默下來的模樣,宋思瓊心里更不安了,她想起剛才和贏初弦的對話,內心漸漸沉了下來,小心的試探他:“二哥,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宋言澈念頭剛起,便聽到了宋思瓊這一聲試探,心慢慢往下沉,面上卻保持著平靜:“在贏初弦說要把你送到特殊機構的時候。”

“嘶——”宋言澈碰了碰被打破的嘴唇,站起身,身子有些抖:“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在外面等我,一會我去找大哥,讓大哥幫我們主持公道。”

宋思瓊聽他這么一說,提起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里,完全忘了,洗手間里還有她尚未銷毀的證物。

被她偷出來的,宋墨遲的外套。

宋言澈本想去男洗手間,眼角余光卻看到了被放在女廁洗手臺上的黑色外套,腳步頓時頓住了。

那件外套,他今天在老四的陪護房里見過。

他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這下好了。

不用他去找證據了。

證據直接送上門來,這么大喇喇的給他看。

宋言澈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干干凈凈,那被贏初弦打出來的傷口就愈發明顯。

宋思瓊還沒注意到他的變化,正聚精會神的叫著陰魂。

她是真的害怕贏初弦會帶人來把她抓到特殊機構。

就像今天那個許大師一樣,被她一招制住,不到二十分鐘,就被警方帶走了。

她還有大好的年華,她不想被關起來,也不想吃牢飯。

叫了數十聲,那熟悉的聲音終于在她耳邊響起:“干什么?”

宋思瓊咬牙切齒,氣急敗壞:“你剛才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遇到贏初弦,差點就被她抓了!”

陰魂冷笑:“比起質問我,你還不如想想要怎么脫身?”

宋思瓊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陰魂:“抬頭。”

她下意識抬頭,就看到本來去了洗手間的宋言澈正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女洗手間洗手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