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初弦看著沈岱淵越貼越近,她抿了抿唇,猛地坐直了身子,與他的距離瞬間拉近。

沈岱淵瞳孔微縮,高大的身子驟然一僵,靠近的動作瞬間頓住。

兩人如今距離不過幾厘米遠,呼吸交融,鼻尖相互輕輕觸碰,帶著幾分曖昧的氣息。

沈岱淵眼眸逐漸變深,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眼前女孩的臉上。

女孩的臉只有巴掌大,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挑,皮膚極白,櫻唇水潤,帶著些許粉紅,看起來很誘人。

只要他再上前貼近一點。

他就能吻住她。

車內的溫度忽然升高,空氣中似乎冒出了粉色的泡泡。

下一秒,這些泡泡就被贏初弦毫不留情的戳破,她望著沈岱淵這雙深邃的眸,嫣然一笑:“要不,你看回來?”

沈岱淵:“?”

他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了柔軟冰涼的觸感。

贏初弦抓著他的手,緩慢的往上移,慢慢的往自己外套的拉鏈上引去,狐貍眸中含著幾分狡黠:“我看了你的身子,你也看回來不就好了?”

沈岱淵的眸驟然深了深,在觸及到她那雙眸中含著的狡黠時,無奈的笑了笑:“初初,我開玩笑的。”

贏初弦一秒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淡淡道:“我也是開玩笑的。”

說著,她就要松開沈岱淵的手,卻反被他握在手中:“別動。”

沈岱淵眉心微蹙,將她另一只手拿了過來,放在掌心中捂著:“手怎么那么涼?冷了?”

贏初弦怔了一瞬,感覺到自己冰涼的雙手被一雙灼熱的大掌捂著。

肌膚相貼間,她能感覺到從他手心上傳來的溫度。

很溫暖。

贏初弦眼睫微顫,感覺心口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下意識將手從沈岱淵手上抽了出來。

她抿了抿唇,解釋道:“我不冷,是這個身體就是這樣,手腳一直是冰涼的,暖和不起來。”

就算她用信仰滋養著這具身體和神魂,虧損還是太嚴重了,導致她的體溫比一般人要低上一些。

手心里的柔軟驟然抽離,沈岱淵手指微蜷,倒也沒追過去握住她的手。

他眉心微蹙,開口道:“這些天我給你多做些補品,再讓江宥白給你做個檢查。”

贏初弦漫不經心的應答了聲,斂眸看著放在膝蓋上的手。

她的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灼熱的溫度……

兩人聊天時,車已經停在了長興街道的街口。

司機開口道:“三爺,這里是一處小吃街,車子不能進入,只能你們步行進去了。”

贏初弦打開車門:“你先去找個地方吃東西吧,我去找人。”

她剛要下車,手腕上驟然一緊,被輕輕的拉扯了一下。

她側過頭,疑惑的看向車內的沈岱淵。

“我跟你去吧,初初。”

沈岱淵望著她:“我還沒逛過小吃街,我想跟你一起看看。”

贏初弦眨眨眼,點了點頭:“也行。”

沈岱淵眉眼間浮現幾分溫和笑意,與贏初弦一前一后下了車。

兩人站在街口,贏初弦抬頭看著眼前寫著‘長興街’的牌匾,再看里面的建筑。

大多數都是用木頭做的,擺著的小攤上所寫的字,也是歪七扭八的。

在里面行走的人,多數都穿著裙子,背后還背著一個類似于枕頭一樣的東西,腳下踩著木屐。

看起來跟洛城十分格格不入。

沈岱淵站在她身后,同她介紹:“這是洛城的一處R國建筑的網紅街道,喜歡R國文化,亦或是二次元的人,都喜歡來這個街道逛。”

“R國?”贏初弦眉梢微揚,稍稍回憶了一下這半魂在這里所學到的,有關于R國的知識。

頓時明白為什么應書全的曾祖父會暴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贏初弦還沒進去,耳邊就傳來了一道暴躁的聲音。

“放開老子!老子要去殺了這些龜孫!”

“你們這些兔崽子竟然騙老子!龍國根本就沒有解放!要是解放了!要是解放了!這些人怎么可能進來!分明是被同化了!”

“你們居然還敢買那些王八犢子的東西!你們這兩個漢奸!老子要大義滅親!”

“班長啊!是我沒能力!我沒守住啊!我沒守住那條線,讓那些混賬進了國門啊!”

贏初弦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街口角落里的兩個人。

應書全和周川興正死命的抓著一個用外套套住的東西。

那東西正在外套里橫沖直撞,將周川興都掀翻了兩次。

應書全心里苦,他死死的抓著被外套罩住的小木人,低聲哀求道:“曾祖父,您冷靜一點,我求您了。”

他跟周川興都要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怎么回事?”

贏初弦清冷的聲音傳來。

應書全抬頭,便看到一身休閑裝的贏初弦來到了他面前,在她身后,還跟了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裝,眉目出眾,容貌俊美,光是站在贏初弦身后,便能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氣場。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外貌最出色的。

只是……

怎么覺得他有點眼熟?

不等應書全細想,被他罩在外套里的小木人又猛地往前一沖。

“咚”的一下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應書全嗷痛呼一聲,下意識捂著劇痛的下巴,整個人往后仰倒。

他一松開外套,周川興一個人根本控制不住,直接被小木人撞得往后一翻,像個烏龜一樣仰面倒在地上。

一掙脫兩人的束縛,小木人頂著外套就要飛進長興街道里,嘴里還大叫:“啊啊啊啊!俺要殺了這些狗賊!”

贏初弦伸出手,動作輕巧的抓住了外套。

隨后從外套里將小木人抓了出來。

小木人落到她手里還在掙扎。

贏初弦單手掐訣,雙指并攏的往小木人腦袋上一點。

它頓時就不動了。

“贏大師。”應書全捂著劇痛的下巴,齜牙咧嘴的站起來,郁悶的跟她打了聲招呼。

“你們怎么把他帶來這個地方?”贏初弦感知到小木人身上生成的煞氣,無奈嘆息一聲:“你們難道不知道,那些祖輩最恨的就是R國人嗎?”

周川興弱弱的舉起手,悶聲道:“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