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幫朋友安排好住處,會給朋友下廚,還會……

給朋友按摩小腿嗎?

贏初弦身邊從未有過這么親密的朋友,所以她不懂。

這真的是正常朋友相處的模式嗎?

沈岱淵落在她小腿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很快便將那令她不適的麻意驅散。

他的聲音也是輕緩優雅的:“不是。”

沈岱淵微微側首看向她,兩人距離極近,贏初弦能夠清晰的看到他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以及那極黑的,只裝得下她一人的瞳孔。

他神情認真,語調溫和優雅。

“你是特別的。”

沈岱淵自小身子骨不好,常年待在家中,身邊的朋友也少。

只有江宥白稱得上是他的朋友。

其他與他家世相當的人,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而贏初弦……

沈岱淵眼眸深邃,將輕揉著她小腿的手收回來,輕聲問:“還難受嗎?”

贏初弦眨眨眼,原本還在想著,他說的那句,“你是特別的”是什么意思,聞言回過神來,點頭:“不難受了,謝謝。”

她單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沈岱淵時,才發現,他尚未穿衣,上半身依舊裸露著。

贏初弦眼睫微顫,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開口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先去布陣。”

說完,不等沈岱淵回復,便拿起桌上畫好的符咒和剩下的黑狗血,公雞血等東西,轉身飛快離開。

沈岱淵看著她的背影,眸中漾開了幾分笑意。

鎖鬼陣不難布置,只是過程較為繁瑣。

不過這對于贏初弦來說,不是什么難題。

一個小時后。

贏初弦站在花園里,看著那如蜘蛛網一樣四面八方籠罩著別墅,又漸漸隱沒下去的金色鎖鏈。

鎖鬼陣成。

贏初弦眸光微深。

接下來,就等著背后的人按耐不住,自投羅網了。

“弄好了嗎?”

沈岱淵清冽溫和的聲音傳來。

贏初弦神情微頓,腦海中又自動浮現出方才的那一幕。

沈岱淵側首,十分認真的看著她說:“你是特別的。”

她眼眸微顫,面色平靜的轉身看向他,點頭:“弄好了。”

站在門口的沈岱淵已經換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黑色的短發柔順的披散,中和了他凌厲清冷的氣質,襯得他溫柔不少。

“餓不餓?過來吃點東西。”

沈岱淵朝她招招手,嗓音溫淡:“然后再把藥吃了。”

贏初弦本來已經邁步朝他走過去,聞言,腳步一頓,認真道:“吃飯可以,吃藥就算了。”

她的身體,不是簡單吃藥就能補回來的。

沈岱淵看著她小臉緊繃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道:“不是苦藥,是給你補充營養和維生素的一些藥品。”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是甜的。”

贏初弦的身體底子太差了,還營養不良,除了食補之外,藥物補品方面也要給她安排上。

贏初弦眨眨眼:“哦,那可以嘗嘗。”

她跟在沈岱淵身后進了客廳。

發現桌上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面條,上邊還臥了一個荷包蛋,看起來分外誘人。

想來,是剛才她去布陣的時候,沈岱淵做的。

贏初弦沒忍住舔了舔唇,剛才還不覺得餓,現在聞到這個鮮香的味道,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沈岱淵聽到聲音,眸中浮現一抹笑,幫她拉開凳子:“快過來坐。”

“謝謝。”

贏初弦道了聲謝,坐下后,拿起筷子埋頭開吃。

待她吃飽后,沈岱淵拉著她在客廳里走了一會。

隨后他去拆了江宥白帶來的補充營養的藥品,拿出了幾片藥物放在桌上,又倒了水遞到贏初弦面前:“吃了。”

贏初弦眨眨眼,從他手心上接過藥片。

輕柔的觸感在手心一觸即分。

沈岱淵眼眸微斂,手指微蜷,似是想留住那一抹柔軟。

一口氣將藥片吃完,贏初弦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了,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岱淵頷首:“我送你。”

他清楚,他現在跟贏初弦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能開口讓她留宿的地步。

再加上,他今天幾乎已經明示她了,可小姑娘還是一臉懵懂,估計還沒開竅。

不過,小姑娘年紀還小,他也不著急。

回到別墅。

于嫚立即迎了上來,眉眼間帶著幾分焦灼:“贏小姐,思曼怎么樣了?她沒事吧?”

贏初弦出門前,于嫚聽到了于思曼的聲音,以為她那邊出了什么事,便想要跟著出去,但被她拒絕了。

因為于嫚尚未能很好的壓住鬼性,要是被那厲鬼一激,鬼性很有可能將她殘留的唯一一絲人性吞噬,轉化為厲鬼。

贏初弦便讓她在家中好好修煉等著她,待她處理完畢,會告訴她于思曼的消息。

“她沒事。”

贏初弦伸了個懶腰,淡淡道:“這次出事的人不是她,是她朋友,麻煩我已經解決了。”

于嫚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多謝贏小姐。”

“對了,贏小姐,我已經做好飯菜了,您餓了嗎?要吃飯嗎?還是要先洗澡?”

于嫚一臉期待的看向贏初弦,指著桌上擺放的飯菜,開口問。

這次她可是按照平板上的食譜步驟來做的!絕對不會出問題!

贏初弦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幾盤黑乎乎的飯菜。

贏初弦:“……”

“我吃過了。”

她果斷轉身上樓:“你吃了吧。”

于嫚:“好的。”

回到房間。

贏初弦便看到床頭上有著一個紅繩纏繞成的大圓球。

圓球時不時閃爍著紅色的光芒,纏繞著的繩子緩慢蠕動著,縫隙中能夠看到里面尖銳的器物。

那便是方才贏初弦從裂口女那里拿到的法器。

看鳶鳶在吸收靈氣修煉,贏初弦沒有打擾它,拿了衣服去洗漱。

夜漸漸深了。

小區大門的保安亭內,正在嗦著泡面的保安忽然感覺到身后吹來了一股陰冷的風。

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嘟囔道:“奇怪,現在不是才七月份嗎?晚上的溫度怎么那么低?”

保安吸了吸鼻子,起身去關了保安亭的門。

此時的他,絲毫沒發現,在他身后,緩緩浮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