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就是相信老宋的卜算不會出問題。

在晚上虎子帶人去巡邏的時候,才沒讓他多帶的。

沒想到,卻因此害他丟了性命。

強哥心中既悲痛又自責,還有針對老宋的怒氣和怨氣。

他眼眶赤紅,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卜算不準確!我們出現了傷亡!”

“出現了傷亡?”

老宋一愣,旋即反駁:“這不可能!”

“我當時起卦的時候分明是吉卦,而且卦象上也沒有反應出有兇星的出現!”

怎么會出現傷亡呢?!

“不可能?!”

強哥情緒激動的上前,猛地一把揪住老宋的衣領,指著不遠處:“那你看看那是什么!”

老宋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便看到了被淋上汽油的虎子尸體。

他看過去的時候,汽油已經淋完了,旁邊的人點了一根香,丟在了尸體上。

“轟”的一聲,火光竄起,尸體頓時被火包圍。

他瞳孔驟縮,滿臉愕然。

居然……

真的出現傷亡了!

可他起卦的時候……明明是吉卦啊!

劉付剛叮囑完老鼠的事情,一轉頭就看到了正揪著老宋衣領的強哥。

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走上前,怒斥:“干什么干什么?還不快松開!”

強哥一臉悲痛的松開老宋的衣領。

老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看向劉付:“隊長,我……”

劉付有些失望的看向老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錯。”

“贏小姐說了,是那只粽子有了修為,它將自己的痕跡掩藏,擾亂了你的卦象,你才沒察覺到此處有危險。”

劉付又拍了拍老宋的肩膀,說:“不過,此事也能看出了你的短板,往后還是專心修煉吧,少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我們現在主要做的也不是相互指責,而是要盡快將粽子捉回來。”

劉付面色沉沉:“那粽子已經開了殺戒,讓它流落在外,那對百姓而言,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老宋聽到贏小姐這三個字,臉色變了又變,露出了幾分難堪之色:“我知道了。”

他忍了忍,最終沒忍住,開口道:“隊長,既然您說那位贏小姐道行比我高深,那為什么不讓她來算出那粽子的方位?”

“以她的實力,算出粽子的方位,綽綽有余吧?”

“她算出來了。”唐文安的聲音響起。

他走到劉付面前,面色十分凝重:“不止算到了粽子的方位,還算出了粽子的實力是一只飛僵。”

“以我們現在局中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飛僵,只能請老祖宗出手。”

老宋一聽,冷笑一聲:“飛僵?現在這個時代僵尸都極少,更別說會有飛僵這等高階級的鬼怪。”

“她莫不是在胡言亂語!危言聳聽!”

“不。”劉付搖頭:“她不是胡言亂語,她已經檢查過虎子的尸體了,的確是被僵尸咬死的。”

“如果是飛僵,那的確得請老祖宗出手,文安,你現在聯系一下領導吧,不要繼續耽擱了。”

唐文安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始聯系領導搖人。

老宋平時在局里的地位都是受人尊重的,唐文安跟劉付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可今天,卻因為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丫頭接二連三的懟了他。

他的臉色忍不住拉了下來,轉頭看向強哥,想要尋求認同:“你也相信那小丫頭說的話?”

強哥冷笑:“她算的至少比你準。”

如果不是因為虎子和老鼠身上戴有劉付從贏初弦那里購買來的平安符。

說不定兩個人都要喪命在粽子手下了。

原本虎子也能跑的。

但老鼠說那粽子實力太強了,虎子為了能讓他活下來,沖上去拖住了那只粽子。

他才得以逃脫,跑去叫人。

可沒想到,人剛叫過來,虎子已經死了,粽子也不見蹤影。

強哥如今心中滿是悔意。

如果當時他沒有盲目自信的相信老宋的話,而是乖乖聽了劉付的。

多安排幾個人巡邏,說不準就不會出現傷亡的情況了。

老宋被強哥懟得臉色乍青乍白,心頭也有了火氣。

可他也清楚,這件事再怎么說,都是他失職。

因此,他只能強行壓著心中的怒氣,一甩袖,黑著臉轉身離開:“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探一探那處墓穴。”

強哥冷笑一聲,也沒再搭理他。

-

此時,另一邊。

贏初弦已經來到了主墓穴。

她一眼便看到了主墓穴中央擺放著的一口被打開的,巨大的紅木棺材。

以及棺材周圍半趴著的,五個穿著工裝衣的男人尸體,除了棺材周圍的尸體,不遠處還趴著幾個。

他們身上穿著一樣的工裝衣。

頭都低垂著,身下流淌著猩紅的血液,匯聚成了一個形狀奇異的陣法。

陣法的最中心,插著一把銅錢劍。

彼時那把銅錢劍生了銹,整個劍身毫無光澤。

而這五個人,就是在工地上失蹤的那五個人。

贏初弦面不改色的拿著手機拍了一下這里的慘狀,發送給了唐文安。

旋即感知了一下引動神魂的力量,邁步往銅錢劍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纏繞在她手上的紅繩就愈發激動。

它忍了又忍,沒忍住,迫不及待的從贏初弦的手腕上飛了下去,直奔銅錢劍的方向。

紅繩一甩,將銅錢劍從地上拔了起來,隨后用力一掰。

“咔嚓”一聲,銅錢劍頓時一分為二。

贏初弦:“……”

她無奈:“鳶鳶,不要那么粗魯。”

紅繩激動的卷著掰斷的銅錢劍來到她面前,放在了她的手上。

銅錢劍一入手,贏初弦便感知到它身上傳來的,與她力量同源的氣息。

贏初弦眼眸微瞇,手上靈氣一震。

“嘩啦”一聲。

她手上殘缺的銅錢劍頓時被震散,零零碎碎的落在地面上。

唯一留在她手上的,則是一塊金黃色,散發著淡淡光澤的銅錢。

那是她在萬年前用過的法器之一。

贏初弦眼眸微微瞇起。

她的法器,為什么會在這里?

就在這時,一道厲喝忽然從她身后傳來:“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