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長歌先是下意識看了看荒九霄。
又是望向其身后那片巨大的深淵裂縫。
哪怕蘇長歌心中明了，眼前的場景只是幻境。
但他也是能夠自其中感受到。
一股極其詭異不祥的氣息。
一股屬于黑暗的不祥氣息。
毫無疑問，這尊類似他的投影，很有可能來自黑暗肆虐的黑暗時代。
而他剛剛踏入這片世界，在入口處看到了那一座座尸山血海。
應該就是在黑暗時期，慘死于黑暗生物利爪下的生靈。
荒九霄如今散發的氣息雖然是仙王境。
但自對方體內散發出的那股無形氣勢，卻有一種獨屬于仙帝的無上氣魄。
顯然，全盛時期的荒九霄必定是成就過仙帝。
只不過如今的他，修為被暫時壓縮到了仙王境。
“在無數世人眼中，仙帝，便是此間最高境界。”
“仙帝一念之間，可顛覆無數世界，也亦可創造無數世界。”
“但，仙帝并不是大道之路的盡頭，更不是無敵是代名詞，仙帝同樣會死，也同樣會失敗。”
“想要獲得真正守護一切的力量，自然要凌駕于仙帝之上，凌駕于一切之上，成為一切規則秩序的共尊。”
說著。
沉睡于蘇長歌體內的氣息徹底蘇醒。
渾身氣血之力迅速攀升，彌漫出令人心悸的恐怖之力。
三千大道之力化作的璀璨神河，縈繞在其周身。
此刻，蘇長歌仿佛代表著真正的肉身極致，可以力崩碎萬古。
聽到這番發言的荒九霄先是微微一愣。
隨后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蘇長歌的回答，可以說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雖然他的修為不如之前。
但如今也是仙王境九重。
高于蘇長歌足足八個小境界！
可即便如此，自蘇長歌體內彌漫而出的氣血之力，也是讓他驚駭心悸不已。
光是從肉身層面上來說。
蘇長歌就是他畢生大道之路上，見過最強的修士。
明明才剛剛成就仙王，肉身的恐怖程度甚至就已經不弱于普通仙帝！
除了本身修為還未達到仙帝層次外。
他的神魂，他的肉身，幾乎達到了普通仙帝的范疇！
“守護不了一切，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太弱，不夠強嗎....？”
“如此回答，倒也甚合我心意。”
轟！！
同時，荒九霄的氣息也開始節節攀升。
肌膚表面更升騰燃燒起璀璨神焰，猶如戰神鎧甲般，將其全身都徹底覆蓋。
說實話，先前在還未見到蘇長歌時。
他一直都非常擔憂。
將自己的意志。
將自己拼盡全力，都無法打破的未來。
交給一個從未見過的“自己”，是否太過草率？
畢竟，當初成就無雙威名的他，以肉身之力成就萬古仙帝的他。
在最初的黑暗時期，都無法守護好身邊之人。
而蘇長歌，未來不但要經歷黑暗時期。
更要經歷第二次無量之劫，以及各種各樣來自仙域之上的恐怖危機。
即便對方最終成為無雙仙帝，就一定能夠扛過去嗎？
在先前的他看來。
這個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在見到蘇長歌本人后，他確實已經動搖了。
萬千思緒于心中轉瞬即逝。
荒九霄雙眸中神焰閃爍，更為恐怖的氣血風暴再次爆發席卷。
轟！！
下一瞬。
出手就全力爆發的荒九霄，已然是揮動手臂，一拳轟出！
可看似對方只出了一拳。
但這一拳中卻蘊含了融萬道、化萬物之玄妙！
轟轟轟！！
連半息時間不到。
荒九霄轟出的一拳自行于虛空之上綻放，化為百萬神拳之影，猶如狂風驟雨般朝著蘇長歌密密麻麻砸落！
其中所蘊含的大道法則更極其恐怖。
或許是融入了虛無之力的原因，每一拳都能輕易橫掃仙王強者！
連整個世界都在發出聲聲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這場試煉既然是考驗肉身。
蘇長歌自然不會另辟蹊徑。
而是同樣選擇以肉身之力抗衡。
拳法和掌法，他雖然修煉的不多。
但先前在大道書院，他也完美通關了不少與肉身相關的大道試煉。
領悟了如此大道本源之力的他。
即便不刻意去使用肉身神通。
隨意打出的一拳一掌，都無比契合世間大道的真諦。
他之大道，早已與世間萬物相融！
轟隆隆！！
下一瞬。
就見巨大的虛空中拳影交匯，猶如古星碰撞般，綻放擴散出陣陣炫目的能量風暴！
這是一種真正屬于原始的肉身之力。
動作大開大合間，都無比彰顯著極致的偉能。
開天之初，先天人族并無修煉之法。
也并不像其他先天種族，能天生悟得血脈中的傳承，學習神通之術。
只能以圣體或者神體血脈，單純以肉身之力廝殺征戰！
而此刻的他們，仿佛回歸了這個古老時代。
沒有任何的仙力加持。
也沒有任何神通的輔助！
只單純以極致的肉身之力，以本身氣血相互廝殺！
二人渾身的血脈徹底沸騰。
從一開始還能看清二人出拳的動作，以及拳與拳的碰撞。
到二人互相出手，在虛空留下的道道殘影！
甚至最后已經看不到二人交鋒的影子。
只能通過虛空中陣陣音爆聲，以及虛空坍塌的軌跡，大致分辨二人交手的位置！
面前的場景太過震撼人心。
隨著虛空中沒響起一陣音爆之聲。
便有大片虛空如蛛網般迅速坍塌，顯露出其中漆黑的深淵裂縫！
哪怕沒有恐怖的仙力加持。
光是拳與拳碰撞而產生的風暴，就已經能重創仙王強者！
轟隆隆！！
拳光如狂風驟雨般不斷相互碰撞。
二人出拳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打出了拳芒更是越來越強盛！
哪怕荒九霄有修為上的優勢。
但此刻在蘇長歌的強大攻勢下。
已經是隱約落于下風，甚至處于被動防守！
這讓他對于蘇長歌也是更加震驚。
在曾經的黑暗時代，他經歷過無數大戰，滅殺過無數黑暗生物。
廝殺斗爭的招數早已成為了他身體的本能。
論實戰能力。
放眼曾經那個時代，荒九霄也有絕對自信，是處于金字塔頂尖的那一批！
可蘇長歌看起來年紀輕輕。
不但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甚至還能隱約搶占主動權，占據上風！
難以想象....
對方究竟是經歷過多少大戰？
又有多強的悟性天賦，才能領悟比他還要強的實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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