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她剛握上去的同時。
病床上的男人，蘇醒了。
謝欽從暈暈沉沉中睜開眼，就瞧見了一臉羞澀的張曉雪。
旋即，感受到了掌心里的溫熱小手。
他立刻松開了抓握的力道，狹長的雙眸，也隨之垂下。
張曉雪順勢收回了手。
然后，她仿若難為情一般，低下頭，小聲解釋道，“謝醫生，你，你剛才非要抓著我。”
謝欽聞言，撩起了眼皮。
張曉雪面容秀美，和程杏一樣的鵝蛋臉上，漫著兩團紅暈。
因為低垂著頭的緣故，謝欽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瞥見她白嫩的頸子，細細長長的，嬌怯彎起的模樣，像極了程杏。
“謝醫生，這是我熬的雞湯，您餓不餓，要不要嘗一嘗？”張曉雪轉身打開桌上的保溫杯，徑自盛了一碗。
她側過身后，右耳后的紅色小痣，頓時闖入了謝欽的眼簾。
看著那枚紅痣，謝欽微微一怔后，瞇了瞇眸。
他抬手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
梁文杰很快推門而入，望見醒來的謝欽，驚喜不已，“少爺，你醒了！”
他打開房門，朝外叫了一句，“快去叫醫生。”
聽到這話，張曉雪無助地看著謝欽，很快就紅了眼眶。
她放下碗筷，倉促起身，“對不起，我，謝醫生你能醒過來我太高興了，我忘了叫醫生。”
謝欽神色疏離，淡淡道，“文杰，送客。”
梁文杰躬身笑道，“張小姐，請。”
張如雪抿著唇瓣，再次道了聲對不起后，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等人走后，謝欽吩咐道，“扶我起來。”
他渾身無力，不然早就下床了。
謝欽來到洗手盆前，打開水龍頭，洗了三分鐘的手。
后又打上香皂，仔細摸勻，又洗了一遍。
心頭那股子揮之不去的膩歪感，才消退了不少。
洗完手，他又躺回到了床上。
醫生也過來了。
一番檢查過后，只留下一句，操勞過度，身體不堪負荷，才會暈倒。
并囑托謝欽好好休息，就再次離開。
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謝欽靠坐在床頭，視線穿過無人的走廊，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良久，忽而開口，“她昨天來醫院了嗎？”
這個她，雖未指名道姓，可梁文杰在謝欽身側聽令行事多日，心知肚明他問的是程杏。
他神色愈發恭敬順從，“程小姐昨晚下班后，如常過來探望了程榮和孫香云。”
在衛一的安排下，今早，機房某工人操作失誤，誤刪了最近半年的監控。
所以他此刻說什么，就是什么。
且他現在并未說謊。
謝欽薄唇緊抿，頓了頓，又問，“我暈倒的事，放出風聲沒有？她知道嗎？”
梁文杰回稟道，“消息昨晚就透露出去了，屬下大張旗鼓地叫了救護車，謝氏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您暈倒了，市醫院認識您的人很多，程小姐應該也聽說了。”
謝欽眉心微折，“她來過嗎？”
梁文杰攥緊雙手，躬下了身子，語氣平穩道，“沒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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