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小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還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和懵懂。
“大哥哥,慧慧最喜歡姐姐做的蛋糕了!姐姐做的蛋糕很甜,很好吃,你嘗一嘗呀!”
謝欽動作一頓,撩起眼皮看了過去。
這對姐妹,早已不復初見時的狼狽。
營養不良造成的干癟,黃瘦,黯淡,經過調養,已經全沒了。
尤其是張曉慧,原本深深凹陷的臉頰,現在養出了嬰兒肥,呆滯無神的雙眼,也變得靈動了許多。
張曉雪見謝欽的目光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幾乎沒做停留,卻獨獨落在自己妹妹身上后。
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空出來握著妹妹的那只手,在張曉慧手心一撓。
張曉慧就笑了。
小孩子的笑容天真爛漫,語氣卻格外認真,“大哥哥,要是沒有你,慧慧說不定就被爸爸打死了。”
她說著說著,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三顆棒棒糖。
“大哥哥,這是慧慧最喜歡吃的糖果,可甜可甜了!可是姐姐說慧慧還在長牙,不能吃太多糖,一個月只能吃一顆,這三顆糖,是慧慧攢了三個月才攢到的,全送給大哥哥,謝謝大哥哥救了我!”
她說完,就掙扎著,從張曉雪的懷里下來。
小短腿蹬蹬蹬跑到謝欽面前。
舉起手里的糖果,要遞給他。
謝欽垂頭注視著她清澈純真的眼睛,半晌后,臉上的冷銳,稍稍收斂了幾分,彎腰接過,“謝謝慧慧。”
張曉慧咧著嘴,笑道,“不客氣。”
謝欽握著那三顆棒棒糖,抬眸看了張曉雪一眼,“她右側第一磨牙上有個小孔,你抽空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曉雪一愣,怯生生笑了,“好的,謝醫生。”
少女嗓音嬌怯,吐字的發音,聽來格外耳熟。
很……像她。
謝欽狹眸微瞇,這才注意到,張曉雪乳白色的風衣里,穿了件淡綠色的蕾絲長裙。
正值十八歲的青蔥年紀,個子抽條,張開了的張曉雪,束腰風衣掐出柔婉的弧度,越發顯得她身形纖細,曲線玲瓏。
察覺到謝欽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張曉雪微微側過頭,朝他那個方向,露了自己的右耳朵。
高高扎起的丸子頭,讓她細長的脖頸,和右耳垂后的肌膚一覽無余。
也叫正打量她的謝欽。
一眼就看到了,那薄厚適中的耳垂上,也有一枚小小的紅痣。
謝欽神色一怔。
張曉慧扯著張曉雪的手,搖晃著道,“姐姐,快把蛋糕送給大哥哥呀!慧慧的謝禮已經送出去了,姐姐,你發什么呆呢!”
張曉雪抿著唇角,看向張明宇,“明宇哥。”
張明宇連忙把手里的袋子遞了過去。
張曉雪大大方方接過,而后,捧到了謝欽面前。
她咬了咬唇瓣,不知是激動,還是怎地,嗓音忽然有些發顫。
“謝醫生,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跟您說聲謝謝,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您能收下。”
不只穿著,身形像程杏。
連聲音和神態,都像極了當初的她。
謝欽淡淡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張明宇。
張明宇適時上前,又從張曉雪手里接過袋子,斟酌著道,“少爺,我給您放進冰箱,您想吃了再拿?”
謝欽不置可否,讓開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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