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吼著，還想找東西砸，可手邊卻沒了趁手的東西。
床頭柜附近的東西，都被許素婉砸光了。
陸昭言被砸疼幾次，就沒讓人再添置新的。
他跳著閃開飛過來的枕頭，將保溫壺里的熱粥，倒了出來。
“媽，你消消氣，喝點粥……”
許素婉看著面前的蓮子粥，想到這是陸昭寧愛喝的，憋在胸口的那股氣，又冒了上來。
“這粥，是專門給我熬的，還是程昭寧喝剩下的？”
陸昭言皺眉，不滿道，“媽，蓮子粥美容養顏，多喝對你身體好！”
美容養顏這四個字，對許素婉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她將火壓了下去。
陰沉著臉喝完了粥。
陸昭言任務完成，手腳麻利的收拾著保溫壺，準備就此離開。
許素婉看他跟探監似的，來了就走。
又怒了，“怎么天天都是你來？陸星妤呢？我住院那么久，她一次都不來看我！是當我死了嗎？！”
“白眼狼，枉我之前對她那么好，現在我病了，她做女兒的，竟問都不過問一聲！”
“沒良心！她沒喪良心，你們父子兩個更沒良心，一家子都是混賬！”
她喋喋不休，罵個不停。
陸昭言的眉頭，越皺越緊。
自從得知臉治不好后，許素婉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再也沒了往日的溫柔，嫻雅，端莊，大方。
就像個裝滿了炸藥的火藥桶。
隨意一點火星，就能將她引爆。
陸昭言理解母親的憤怒，可天天聽她這么罵，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啊！
他也是人，也有感情啊！
陸昭言沒有制止許素婉的斥罵，漠然的提起保溫壺，一聲不吭離開了病房。
許素婉罵累了，才踢開被子，黑著臉下床去洗漱。
她愛美，愛潔。
哪怕醫生多次叮囑她，皮膚不能沾水，要多靜養，可她一天不洗澡根本受不了。
折騰半天后，許素婉的紗布又開始滲血。
本來天冷，就影響了傷口愈合的速度。
她又整天這樣折騰鬧騰，病情來回反復，最后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而許素婉痛苦后，脾氣越發暴烈，又開始折磨陸昭言。
簡直是惡性循環。
陸昭言苦不堪言。
也不想再幫著陸父隱瞞許素婉的病情。
再連熬了一周后，陸昭言思忖良久后，跟京都那邊遞了口信。
許家人收到消息后，全家震怒。
迅速派了許瀚陽再次過來。
當然這都是后話。
回到當下。
陸昭寧跪暈后，齊家人到底還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叫齊銳過來探望她。
“銳哥哥，謝謝你愿意過來看我。”
陸昭言哭的梨花帶雨，柔弱無依的靠在了齊銳的胸膛上。
齊銳把玩著陸昭寧的小手，心不在焉的說著軟話，“別哭了，你才懷孕一個多月，心情不好很容易流產的。”
陸昭寧哭聲一噎，撒嬌道，“銳哥哥，人家才沒有那么嬌氣呢！”
她拿起齊銳的手，給自己擦了擦眼淚，含情脈脈的望著他，“銳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要推媽媽的。”
齊銳聞言，心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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